濛昼放弃学长句装逼之路,蔺凰也跟夷则换了位置,去跟岁公探讨人生哲理。
“哟,你怎么今日看着略有不同呢?好像漂亮了那么一点点。”夷则喝酒喝得已是微醺,见青衫素衣淑女装扮的濛昼仿佛又见到昔日的水神女君。
“哪有?”濛昼嘴里反问着,心里却在暗爽,老娘风姿犹存呐。
但夷则还是很清醒的,话锋一转,挑剔道:“不过要是你不开口就好了,那样显得你会更漂亮。”
坐在对面的桐蘅上神也是颇为赞同,刚刚看蔺凰与濛昼坐在一块,看着两人相貌倒是挺般配的,就是濛昼举止不够文雅,饮酒不知遮袖,欢笑不懂尺度,比起克己守礼的水神女君,相差甚远。
席上多的是跟桐蘅有同样想法的神仙,他们不会怪水神女君,他们只怪眼前小妖濛昼,若不是她自剔仙骨,舍去上古元神,仙气腾腾的神仙界何止于难现曾经风华。
三界盛世不断轮回,现在是属于人间,唯见京都长安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香车忙。
眼红人间的神仙界最闪耀的时候长达三千年,可已随着水神的逝去而逝去,那些个仙呐神呐过惯了对其余两界趾高气昂的日子,现在底气不足,对凡界的供奉也不敢有诸多挑剔,所以他们等千年一遇的佛,期盼着他能扭转局面。
魔界从大泽自投织关天池起,便黯淡无光,中间虽出了个崂奈君,激起的水花仅是那么一星半点。
桐蘅随身带着新得的话本小册子,品里面女猪脚浴火重生,手撕渣男的狗血剧情品得津津有味,桐蘅想着要是早些年,水神人人敬仰,自己还有心思写几个字的时候,指不定还可以以水神女君跟三界其他各大神强强组cbr /,歪歪一篇女强文,既符合市场,又有爆点爽点,但如今能写的只有女神堕落史,不符合当下社会主义价值观,还是算了吧。
“唉,见她一回,总要惋惜一回,那身衣裳还是晴吟备的。”坐在桐蘅身边的长妩说的也是濛昼,晴吟乃瑶池王母。
有人问长妩,谁能蔺凰相配,长妩常是说,是个女的就行,可是自家侄子那么优秀,在择妻上有岂能随便,她做过功课,生辰八字,道行修行一一比对,她以前有心想给蔺凰和水神女君搭桥,但蔺凰总是说这个不喜那个不喜。
为研究出蔺凰择偶标准,长妩与桐蘅将赤焰山一颗莫得感情的顽石,点石成心,让这块顽石去人间,去蓬莱,去蔺凰身边走一遭,她们赋予顽石的所有女子该有的美好心性,但一旦接近蔺凰,心性全是依着蔺凰的喜好来。
所以蔺凰收了个活泼可爱的女徒弟,可顽石成人活不过二十,二十年一过,灰飞烟灭,事了拂身去,长妩看到蔺凰待黄扶幼的纵容,知道蔺凰动情,也知道了自家侄子的择偶标准。
长妩上神却很清楚地明白,蔺凰喜欢的是黄扶幼,换作她人,再活泼可爱也没有意义。
“多年不见,静时似她,动时却非焉,红苓和斐翁幸是没来,想当年斐翁拒她的那番说辞,回想起来也真是打脸。”
看多了三界的感情纠葛,再看看话本和折子戏,桐蘅深信创作源于生活,来来来,我们来捋捋神仙界乱七八糟的感情线。(ง•̀_•́)ง
一、你喜欢我,我喜欢她/他系列:红莲喜欢谌麟,谌麟喜欢改瀿,改瀿喜欢大泽,大泽也不能说他喜欢水神,他喜欢的是暮辞。
二、一见钟情系列:蔺凰喜欢点石成人的黄扶幼,温婉婉喜欢没有虚假皮囊的少年郎(陆清风)。
三、暗恋漫长,明恋无果系列:雷神爱慕长妩,只要长妩回头,雷神肯定在,如山川流水,即使流水枯竭,山还是山,川还是川。
四、佳人变怨偶系列:斐翁与红苓,恶语伤人六月寒,无心之过,一个不敢娶妻,一个不敢嫁人。
其实暗恋明恋系列还有,岁公倾慕瑶池王母很久很久了,从日月分明起,从有山有水时起。
心悦,倾慕,爱恋,种种表达爱意的词语全未说出口,说出来反倒变了味,他们在亘古不变的时光长河中寂静欢喜,默默喜欢。
仙气飘渺,觥筹交错,席上许许多多的仙心里装着自己的心上人,凡人一生几十载,等不到就等下一个轮回,孟婆汤一碗碗地喝,反正下一世,谁也不记得谁,神仙就不同,他们等另一个人,等不到就是等不到,再执着也无用,忘川水,孟婆汤,没有轮回,忘记成了奢望。
还是赵白好,富二代,不喜姻缘,与濛昼是吃瓜(子)友谊,没有其他情感线,对黄扶幼也就是老父亲看女儿的视角,呀,这么一说,赵白跟蔺凰是不是差了辈分\(◎o◎)/?
“你们山下进展如何?”夷则问濛昼跟赵白,墟里没有一群逗比的存在,是井然有序了不少,可是夷则不习惯,墟里少了烟火气,死气沉沉,连带着日子也过得慢下去。
夷则这么一问,赵白跟濛昼心中一沉,傻白甜的赵白向他诉苦道:“我们这几天越绕越乱,一会儿太守,一会儿庾汾九,一会儿卓鄢玳,二十来个脑子,一人想一出,臭皮匠成不了诸葛亮了。”
“夷则,你可知道鸾凤派的最后一代灵官庾汾九?”濛昼想着夷则有八千岁高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也应该多多少少听过。
骤然听到庾汾九三个字,夷则慈祥的眉眼间夹杂着复杂情愫,这个名字让他跟阎罗王很是伤身,他凝神看着酒樽,追忆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人邀我去鸾凤山赏白山茶,说那边的花,秀色未饶三谷雪,清香先得五峰春。那个人是女儿身的庾汾九。
又在很久以前,有人邀我去圭峰山看丹顶鹤,说那边的鹤,钟浮旷之藻质,抱清迥之明心。那个人是男儿身的庾汾九。
粥粥,两世的庾汾九,鸾凤灵官,庾国国主,我都见过,唯独第三世,逍邰泼皮无赖,阎罗王劝我不要去见,不值得了,劝不动的人,要生要死,由他去吧。”
濛昼和赵白听得蒙圈,夷则说得隐晦,没有说到内里,光听鸾凤的白山茶,圭峰的丹顶鹤,实在难解。
面对两张懵逼的脸,夷则解释道:“玳玳清冷气质很像白山茶,她喜欢丹顶鹤,可就是不喜欢庾汾九。”
夷则对庾汾九熟悉的语气让赵白和濛昼更疑惑了,善解人意的老头,怎么会认识那么一个臭不要脸的无赖呢?
赵白忍不住问他:“你怎么认识他的?”
“害,我与她师父愫棽是旧识,受愫棽临终所托,对庾汾九的事就格外上心些,庾汾九大闹阎罗王殿,还是我费劲唇舌,才求来他后面的两世。”
“那玳玳身上的烽火热血又是怎么回事?”
夷则惊讶地看着濛昼,“玳玳?烽火热血?这个我不知道哇!”
听到这个,濛昼,赵白欲哭无泪(´;︵;`),查到一段,断一段,喝个喜酒都牵挂着案情,不带这样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