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不大的画中世界突然热闹起来,原因是她们信奉为神的司寇大人要娶妻,而这娶妻的人便是刚进来不久的云霓。
云霓禁制也因此得了解除,平日里不怎么相聚的姐妹突然变得热络起来,每天都来云霓屋里,陪她说话,替她筹备婚嫁用的东西。
云霓看着她们,满是无奈,若不是骨哨让她答应他,她就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芙蕖站在门边,撇开往日那股娇媚,清冷冷的笑看着她。
在她屋里的其他姑娘知趣的离开,那股吵闹便也一同消失,屋子一下静了下来。
“为什么答应他?”
云霓将脖颈的骨哨递给她:“是它让我答应的,也许,是个突破口。”
芙蕖皱眉,片刻又松了下来,叹了一声:“我原本没想那么复杂,不过也好......”
婚礼操办的很快,整个画中世界遍布红色,让人望去便是满心的喜庆。
云霓披着红盖头,坐立在床沿,掌心无端生了汗,芙蕖和她说的话她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在满天的锣鼓声中,由着芙蕖牵了出去。
修行界对道侣不像凡俗界看重情感,他们终究走的是修道一途,为的是成全自己。
所以对于云霓愿意嫁给司寇,画中的姑娘们也只是觉得彼此为了修行而不是因为爱。
云霓看着那线天门,从这里踏出去就可以离开这画中世界,芙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云霓回以一握,二人心照不宣的松开彼此的手,而后,云霓头也不回的踏出了那线天门。
从踏出那线天门,周围便从喜庆恢复到了冷清。
外面的世界并没有操办一番,更没有成群的人,只有一个老翁,带着她,走进了一间房。
而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云霓紧张的等待在漫长的时间中快消磨没了,屋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包括屋外,都是静悄悄一片。
云霓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屋,也没人进来点灯,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可是依旧没有人来。
灵识外放,屋外一片黑,只有那个刚带她进来的老翁在廊檐下缩着脑袋打瞌睡。
云霓想了想,揭了自己盖头,走到门边,推开了那扇门。
老翁听到动静,缩在脖子里的脑袋探了探,见是新娘自己出来,像是吓坏了,连忙起身对着她“啊”个不停,用手指着后面的门,让她进去。
竟是个哑巴。
这白发男子处处故弄玄虚,却又处处透着破绽。
他到底想干什么?
云霓回想起骨哨曾说的那个故事,想着能做出那种事的人,怎么着也应该是个很聪明的人!不会做这种低级错误!
她看着还在试图劝自己进去的老翁,笑了笑,将那红红的盖头放在了他手里,而后走进了隔壁一间房。
这房她熟悉,那日刚被抓来,进的就是这间房。
她还记得,重重帷幔里,那个白发男子手持画笔,在空中作画的场景。
而后她就被丢尽了那副画里。
掀开那些帷幔,并没有那幅画,也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一定被他贴身收藏。
云霓又在屋里仔细看了看,见再无什么奇特,想到那日来时的路,推开了小院的门。
天很黑,云霓还是看到了,巷子里错乱倒在地上的人,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尸体。
身后发出一声惊骇声,从云霓不进屋,那老翁就一直跟着她,他也看到了眼前这副画面,当先便忍不住吓得喊了出来。
“小姐,你快进去,我。。。。。。我去报官。”
云霓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而后踏上了这条幽深黑暗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