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珞昭融的轻笑,折虞不禁好奇,问到:“这有何可乐?”
珞昭融玉指在空中虚虚弹奏,宛转悠扬,笑到:“百般乐器,唢呐为王,奴身从前贱为歌妓之时,唱着的却是另一出。”
她将头发完成花簪,露出几分歌妓的娇羞。
想当年她云簪鸦鬟,歌舞欢愉中,她是最得宠的那一个。
千年琵笆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全剧终,初闻不识唢呐音,再听已是棺中人。
黄泉路上人消沉,望乡台上忆前尘。孟婆一汤忘今生,奈何桥上渡残魂,来生再做华夏人。
“女帝?”折虞唤着回忆中的珞昭融,“你想起什么了?”
珞昭融摇头,回过神来,看着阿一。
“无事,不过关于魃,奴身倒是有些想法,”她说着,带着阿一走向高台,“这魃棺先不动,左右着这魃也在被超度中。首要之急就是将污化这土地的那邪物给办了。待奴身想想……”
她说着,朝四周观望。
折虞道:“方才我听着,好像刚刚那唱戏的皇后也在此处。”
“谁与你说那唱戏的必是姜后?”珞昭融摇头,“姜后是名门贵族之后,最重要的就是端庄典雅,怎能日日夜夜咿咿呀呀,这成何体统?”
“那是?”阿一疑惑地看着,牵着她的手,扯了扯。
珞昭融选了一个离高台最近的深坑,轻轻跳了下去。
折虞也随之跳落在她身边,留着阿一一个人在坑上,与珞昭融一同打量着这个深坑的物件。
最靠近高台的深坑内的祭品最显高贵之像,还多出了一些女子的饰物,都是一些玄鸟所雕刻的饰品,看上去都是尊贵之物。
“还真是殉葬墓……”珞昭融先是小声嘟囔几声,才蹲下身拾起一支银步摇。
折虞也随意捡起一支簪子,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问到:“女帝你刚刚所说,唱戏的并非姜后,那还会是何人?”
珞昭融瞟向他手里那支带着尘土的簪子,“这上边不是写着吗?”
帝辛,己妲。
“这两个名字是什么?”折虞将自己发出的光丝牵扯过来一点,照亮了那支簪子,看着被刻在上面的两个名字。“姜后闺名吗?”
“非也,”珞昭融摇了摇头,抬头看向阿一。
有穷氏学富五车,教出来的弟子自然也是学识渊博,虽说阿一不过六岁多,不能说天上地下皆为知晓,但是古人的故事是绝对精通的。
“帝辛是商纣王的本名。”阿一见终于到自己说话的机会,鼻子一翘,得意地说道:“那己妲正是苏妲己的本名,她是本姓己的,苏妲己不过是后人对她的称呼。你只识得商纣王与苏妲己,却不识帝辛和己妲吗?”
让这小子抓着机会了。
折虞直直地翻着白眼,将簪子放回原处。
“这应该是当年纣王赏赐给己妲的,”珞昭融笑着,“如果是己氏的饰品,姜后怎会容忍一个在她眼里祸害了整个国家的宠妃的东西落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