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口口声声教训我,如今你与鬼王勾结威胁与我,这便是你们佛门中人应当做的吗?”神菏望着渡缘问道。
“有我在,你带不走他。”渡缘望着白衣。
“王兄,你还真是不留情面啊。”白衣邪魅一笑。
”神菏之过并非罪无可赦,若他跟你走那么便真的坠入魔道。”
“魔道?魔道又如何?所为的正道,若你与他一般处境,如何救下他心爱之人?”
渡缘沉默了,说实话他不知如何去做,修行佛法接近两百年,他从未涉足情爱,对于神菏的情况他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因而也无法做出选择。
“所为正道,却护不住自己在乎的人,与废物有何区别?”白衣继续道。
只见神菏神情一动,显然这番话明显触动了他。
只见渡缘忽然跃起,一股金光袭向两人,因两人未有防备,顿时被击退数步,只见一股温润刚毅的佛光全然笼罩在白衣女子周身。
”你骗我!你根本没有受伤!”白衣大怒,只见他周身鬼气环绕便向渡缘袭来,南宫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一个飞身砥住白衣的攻势,一股阴寒之气瞬间袭向南宫竹的面门,因昨夜元神受到重创,南宫竹的身子有些羸弱,白衣乃是百年的鬼王,凭借自己段然无法阻挡其攻势,“你还看着做什么?若渡缘大师有个不测,你心上人便当真回不来了!”
神菏一听,面色一寒,只见他一个飞身,其刚猛之气掠过南宫竹径直向白衣袭去,重明鸟一向力大无比,善于近身格斗,虽然眼下他身上灵力不支,但光靠一身力气也将白衣击退数步。
“神菏?”白衣一脸诧异。
“你与和尚之间的恩怨我不在乎,但是事关竹离生死,我劝你此刻莫言上前。”
”竹离?”白衣神情一动,“竹离墨染,名字倒是相配,看来你当真是用情至深啊。”
“休要阴阳怪气,”神菏道,只见他护在渡缘身前,“本将虽然灵力损失不少,但如今与你区区两百年道行的鬼王来说,还未必会败!”
白衣见神菏一脸严肃,自知一直缠斗自己并无胜算,“你要清楚,你选择他们,人族是不会放过你的。”
“本将之事你无需多言。”
“好好好!呵呵呵!”白衣一阵冷笑,“既然你不领情,本座何须多事?”言罢,只见白衣竟然在乱石堆中坐下,不停的咳着但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南宫竹试探走上去,只见白衣毫无血色的脸上充满委屈,原本苍白的脸此刻气呼呼的,胸口因生气不停的起伏着,南宫竹不由得一笑,眼前的鬼王竟然有一丝可爱。
“笑什么!”白衣白了一眼,转过去不再看她。
南宫竹也不再理会他,只是聚精会神的望着渡缘。
只见渡缘周身的金色佛光若隐若现,看来对于渡缘而言,恐怕身体里少有的灵力也接近耗尽,虽然方才渡缘击退二人来的干净利落,但是他身负重伤也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过了半个时辰,只见渡缘逐渐撤回周身灵力,佛光也渐渐重新回到周身渐渐散去,“约莫半个时辰,她便会醒了。”渡缘的脸上浸满汗水。
“当真?”神菏狐疑着。神菏心下暗道,即便是他恐怕也要至少需要三个时辰,而他却只用了半个时辰,可见其灵力醇厚,当真是佛法高深。
“小僧不打诳语。”
南宫竹来到渡缘身侧,将一方帕子递给他,只见渡缘微微一愣,随即温润一笑摆手拒绝。
南宫竹因而重新将帕子收回怀中。
“如今,人小僧帮你救回,我们之间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神菏恭敬施了一礼,只见她轻轻拂过竹离的脸颊,“还有一事,不知可否应允?”
“还有,你还真是不客气哈!”白衣一旁嘲讽道,只见南宫竹瞪了一眼,随即幸莘莘的闭上嘴。
“何事?”渡缘道。
“我在人间亦盘桓许久,也知道前尘阁的事情。”神菏抬起头望着南宫竹,“我知道你是前尘阁的人。”
“你想抹去她的记忆?”南宫竹颇感意外,“你费尽心思将她救了回来难道不想与她相守吗?”
神菏摇了摇头,眼中划过一丝苦楚,“所能相守何至于此?鬼王说的对,竹离跟着我实非幸事。”
“你当真决定?”
“绝不后悔。”
南宫竹看了看渡缘,只见渡缘微微点头,因而慢慢催动忘尘术开始抽取她的记忆,片刻只见一个晶莹剔透的记忆珠凝结,竹离的记忆已经被成功抽取,从今日起,在竹离的人生中再无神菏此人,亦无墨染。
“此物你自行处置吧。”南宫竹将记忆珠交与神菏。
神菏接过记忆珠,只见他略施灵力,那记忆珠变换形态,立刻变成了一枚晶莹剔透的吊坠,神菏将吊坠带到身上,低下头温柔的吻上她的额头。
随即只觉一阵强劲灵力四散,吹的南宫竹无法睁眼,待重新望去只见神菏已经跌做在地,定睛一看,只见其周身灵力四下窜动,肉眼可见其灵力不断自周身涌出,归于大地,他竟然震碎内丹,散去一身修为。
“如今我心愿已了,我身上的罪孽也该赎上一赎。”因其灵力急剧下降,声音亦变得轻飘飘。
“你应当知晓小僧并非此意。”渡缘道。
神菏摇了摇头,“我是神族,我的罪过只有天君可惩治。我决不能丢了天族的颜面。”
四下沉默,南宫竹望向那厚厚的羽毛,传闻重明鸟每修为耗尽一次便会褪去一身羽毛,可以想象,神菏为了救下竹离付出多少。
“你们走吧。”神菏闭上眼睛,“带上竹离,劳烦将此地重新封印。”
“你不等她醒来?”
“不必了。”
“好。”
南宫竹扶起渡缘,看了看白衣,“我?”白衣一脸惊诧,望了望石台上沉睡的女子。
终究摇了摇头,无奈的将其抱起,走出曼陀罗花海,南宫竹回头望去,只见神菏亦艰难的站在花海中向外张望。
几十年等待,最后却不得不相忘于江湖,想到此南宫竹竟然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