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昭看着牵羊老先生那模样,似是知道这本书的来历,她想了想,而后认真道:“弟子确实看了这本书之后,对医理产生了兴趣。可这医理又岂是我这两三年便能学会的?旁人都是耳濡目染而成的,温昭虽然喜欢,却更觉得万物只需了解便可,并不需达到极致。再者说,天下病人那么多,大夫又有何许多也,可那些大夫,医得了人的身体,却医不了人的灵魂。”
温昭这一番话来,让牵羊先生忍不住在心里夸赞,小小年纪,见识倒是不小。
温昭这想法,不正是应了......
牵羊先生点点头,他哑着嗓子说:“这本书的后两卷在二楼,你当然寻不到,罢了,你便随我去二楼看看罢!”
说着,牵羊先生朝温昭招了招手,走上那通往二楼的木制梯子。
温昭亦步亦趋的跟上去,牵羊先生用自己的令牌徽标对准二楼的门,拉开门后,二人走了进去。
温昭发现二楼内部的环境竟然别有天地。
比起一楼的藏书阁,这里更像是一个山洞。墙壁有些斑驳,就连这里的光线有些阴暗,但却并不潮湿。
牵羊先生道:“这藏书阁内,大部分比较珍贵的书都在二楼,这《璃歌医行》的整套书原都是在二楼的,只是......”
牵羊先生说道这里时,有些不好意思,他干咳两声。
“只是数年前老朽我喝酒时,正看这本书呢,不曾想醉酒之后竟将它搁在一楼,我在二层楼寻了数年,翻遍所有的古籍,却被你这小家伙在一层楼发现了。”
温昭道:“牵羊老先生可是也喜欢这本书?”
牵羊先生笑了,带着温昭行至一处书架,从上面拿起一本书来,慢慢摩挲着,那眼神里竟隐隐有泪光显现:“何止是喜欢啊。”
温昭从没见过牵羊老先生如此神态,便问了句:“这书是故人所著吗?我瞧着这书的印记不像是古籍。”
牵羊先生一怔,他点点头,将手中摩挲着的书递给温昭。
温昭双手捧住那本书,她看了眼,正是《璃歌医行》中卷。
温昭支着胳膊将上卷递给牵羊先生,牵羊先生又拿出一本下卷递给温昭。
牵羊先生道:“既然这上卷你已通读了,便将这后面两卷也看了,只是要仔细着写,莫要弄坏了。”
他说着,将上卷放回书架,然后捋了捋胡须,深深看了温昭一眼。
温昭捧着两本厚厚的书,谢过牵羊老先生,牵羊老先生又带着温昭在二层楼逛了两圈。
他将各处值得看的书都指给了温昭,温昭便通通记下了,而后牵羊先生从他腰间挂着的香囊中,取出一枚小小的令牌,递给温昭道:“若你再需要还书取书,便去后山的林荫小院,只是我时常不在南风知意境内,找不找得到就看运气啦!”
温昭笑笑,谢过牵羊先生。她突然觉得这牵羊先生似是有什么故事,深埋于心。
如此想着,她也不再多言,向牵羊先生行了个弟子礼后,便匆忙回了寻昭院。
她实在是太想看这书的后面两本了。
温昭捧着两本书回到寻昭院,刚一踏进门口,就见储寻宵在那里收拾东西。
储寻宵的东西不多,却也在门口掰了一摞,就连储寻宵的那只鸡也跟在他后面忙前忙后。
温昭停下脚步,她愣了愣:“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