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路遇黄袍怪(2)
“你这话可就说对了!”
老公公和老婆子正对青鸾讲着往事,却只听一清脆声音飘然进屋而来。
几个人本没注意倒被唬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是画眉儿笑盈盈地进来了。
只见画眉儿笑说道:“老公公和老妈妈,你们无需着急,我们家小姐自会替你们住持公道的。你们这会可算是找对人了。我们家小姐最喜欢助人为乐可是侠义心肠的人了。”
“眉儿!”
青鸾见她说得快没谱了,忙忙红着脸面喝住她。
“姑娘说得可是真的?”
老公公和老妈妈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了!姑娘我从不说妄话。”画眉儿拍拍胸脯道。
老公公和老婆婆听她这么一说,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青鸾,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地道:“娘子乃女侠,老生我信以为真!不过,那黄袍怪可是一个野猪精,法力高强,能吞云吐雾飞沙走石,凶残野蛮。他喜爱吃人,又天性淫荡,抓住男人即食,抓住女子即淫。自从他在那云台山盘踞后,祸害的方圆百里都快不见人烟了。乡民们惧怕他的淫威,只得恳请朝廷封他为云台山的山神,为他修建了一座小小庙宇塑了金像年年岁岁供奉着,且每一年的春风之日为他供奉上一名美丽动人的女子祭祀令他享用,以保住这里的青年健壮男子不至于失了劳动力。从那以后,那妖怪倒也太平了数年。”
“哦,这么说来,妖怪既然是一个野猪精,为何又被唤做黄袍怪呢?”青鸾沉思一会心存疑惑地问道。
“娘子有所不知,这妖怪虽然可恶,但那县太爷更可恶!妖怪和县太爷是拜把子的兄弟,俩人相互勾结狼狈为奸!只因这猪妖不知从哪里得来一个采炼百花精蕊的秘方,这百花精蕊是炼制长生不老丹药的秘方,因此那县太爷将此事上奏于朝廷,圣上为了获得那百花精蕊特赐黄马褂于猪妖,令他自由自在地行走于世间。”
老公公叹口气道。
“如此说来,我还真不是此妖的对手!”
青鸾听了老公公的叙述,微微一笑。
“我就想嘛,娘子毕竟是妇道人家,又不是九天玄女降世,哪里有那么大的神通呢?”
老公公倍感失望。
“不过,娘子也不必自责,毕竟你我都是肉眼凡胎。娘子有这份侠义心肠已实属不易了。”
老公公又安慰她道。
青鸾听了笑道:“老公公,老妈妈,我虽身为凡夫俗子,昔日我的师父可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仙人了。那黄袍怪虽然厉害,到底他也是有弱处的。万物相生相克,得凭机缘巧合。说不准我们智取,也能够战胜那妖怪的。”
“噢,这敢情好!”
老公公听了,悬着的那颗心又放下了。
“老妈妈,你为何哭泣呢?”
只因心中的疑惑未解开,青鸾又继续问道。
“唉!我门是前些年逃难到这里来的,本有一儿一女。我和老婆子对那黄袍怪十分得虔诚,宁可自己饿着肚子,也要给他上供,还不惜节衣缩食和乡亲们凑钱去给这妖怪买美女。他本答应着不骚扰我们家保佑我们全家风调雨顺。谁知近日他见我们家闺女已长到及茾之年,生得亭亭玉立,就起了色心,调戏不成就强掳了去。后来他见闺女誓死不从,便将她哥哥也掳去了,威逼利诱。”
老妈妈低着头默然流泪,老公公搭言道。
“哦,原来如此!”
青鸾心里暗暗感叹着。
只听画眉儿安慰他二老道:“老公公老妈妈,你们也别太感伤了,你们哭得我心里也难受了。我和小姐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青鸾接着道:“此事我们得从长计议,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才可。”
于是青鸾从里屋出来,走到院子里对着李留仙说道:“相公,你先带着书童进京吧,这里距离京城也不是很远了。我和眉儿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暂且在这里滞留数日,待事情处理完了,我们随后就上京找寻你。你一进京,就去帽玠儿巷寻找那棵大黄梁树,我们家宅就在那棵黄梁树旁匾上刻着柳府的即是。”
李留仙一听,只得答应了。他素日已经习惯了青鸾的为人处事,知她喜来无影去无踪的,就算他不乐意,她也是铁了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况她和画眉儿都会些道术,行走江湖,她们自然是吃不了亏的,自己也不过是弱者替强者瞎担忧罢了。
因而他笑笑道:“也罢,这殿试即近,我也得快马加鞭地赶到京城里去。只是娘子你也须得万事小心谨慎才是。”
这时画眉儿走出来笑着嘲讽他道:“原来相公可是个婆婆妈妈的人了!”
“这……”李留仙红了脸。
“小蹄子,不可胡言乱语!”青鸾也笑了。
“相公,你可得朝着大路走,别去那幽径密道乱闯,若遇着那山古怪,最好绕路走!可听仔细呢?”
青鸾又对他千叮咛万嘱咐道。
李留仙都一一答应了,歇够了时辰,喝足了水,将那行李都绑在骡背上,而后令书童牵着那骡子一起出发了。
待李留仙走了,又打发走了那赶车轿的马夫,青鸾这才对着那庄户人家道:“老公公老妈妈,实不相瞒,我们是有些道行的蜀山仙姑。我自出道以来,就立志要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女剑侠。我愿意和眉儿一起去将你家那一儿一女给救回来。”
老公公和老妈妈听了,喜得了不得,双双拉着青鸾和画眉儿的手道万福。
青鸾和画眉儿也显了仙相,那庄户人家更是信以为真,止不住地对着她俩朝拜起来。
“老公公和老妈妈,我们这就去那云台山。”
说完,青鸾和画眉儿即别了二老驾起一朵祥云,直往那云台山飞去。
“眉儿,我还得等着月老了。待会儿咱们直去那云梦洞方是。”
青鸾在祥云上对着画眉儿道。
“这是为何呢?”
画眉儿诧异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青鸾笑道。
果然,不多时那月老也驾着祥云即来了。待月老来了,青鸾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月老,并嘱咐他好生带人在帽玠儿巷的柳府中等待着李留仙。
月老笑道:“女儿不必忧虑,爹爹早已都安排妥当了,专候着女儿女婿上门了。”
青鸾戏谑道:“你个老不正经的。”
月老又叮嘱她道:“我的儿,这猪妖毕竟有黄袍罩着,你们可得小心翼翼的,若有把握就降它,若无万全的把握就跑。此州县由此劫难,究竟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青鸾点头答应着:“月老,话虽如此说,到底百姓们遭殃了。”
说完,互相别了,不在话下。
待飞到云台山的上空,青鸾找了一个距离小庙不远的地方,对着画眉儿道:“我们从此处降落吧。我在云中已经远远地观察过了,这云梦洞就在那庙的上方。想必那妖怪素日都呆在云梦洞中,那庙儿也不过是他作恶的幌子罢了。”
说着,两人随即着地,青鸾化作一个回娘家的新娘子,画眉儿则扮作一个青衣侍儿。
青鸾又随手折一绿叶吹一口气变出一匹马儿来骑着。
画眉儿不解道:“姐姐何须这么麻烦呢?不如我俩御剑而去那洞中直捣黄龙?”
青鸾道:“万万不可!这妖怪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妖怪!先不说他本领是否高强,单凭他穿着那黄马褂,你我都动他不得!唯有诱他脱下那黄马褂,我们才可降服他!我们来这凡间之时,西天佛祖就指点过凡人的事情还得凡人自己解决。我们只能以凡间的规矩处理此妖!”
“哦!原来如此啊!”
画眉儿赞道。
姐妹二人随即颤颤颠颠地往小庙而来。俩人嘻嘻哈哈打趣着。“小姐,你心疼那书生,只许他在书房苦读,却不让他陪你回娘家,倒把我给累坏了,我这脚儿起泡了,疼死我了!”
画眉儿挤眉弄眼地戏谑道。
青鸾也故意放荡地笑道:“书生是的的心肝儿,我不疼他谁疼他呢?倘若他高中了,我也跟着枝头变凤凰了!小蹄子,你就抱怨儿,我这屁股还被颠的疼儿酸了!”
那猪妖此时正在云梦洞中晒太阳闲耍了。他刚刚受了一顿那女孩儿的拒绝恶气,正是心里憋闷着没处撒了。小喽啰们进言劝道:“大王,把那小女子饿上几天,保不准她不从。”
猪妖道:“可不许!她虽是一个凡间女子,竟也有些不俗的,比不得那起供奉来的女子都是管家不要了的妓女俗不可耐!我们修道之人,不可触犯天条,又不敢得罪天子。那州县们送些个油头粉面的妓子予我,我佯装不知收下,也算是给他们个面子!这个女孩子,我喜欢她的!我不许你们饿坏了她!也不许你们打她哥哥的主意!我不过是拿她哥哥威胁她!我们想要成仙得道就不可吃人喝血,凡人们大多满身浑浊之气,反而损了我们的修为。”
小喽啰答应着去了。
这里,猪妖卧在云台榻上,俯视着山下,沐浴着春光,倒也自在随意。
突然,一个靓丽标致妖娆的小娘子和一个俏丫鬟出现在了他的视野。许是她们走远路累着了,想去庙里歇歇脚,竟径直往庙里去了。
猪妖一看,不禁喜上眉梢。“好样的,这样一个美娇娘自动送上门来,我岂有不接的?我虽是君子,可也不忍心少妇思春!”
他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那精虫儿早已上了脑,只等着猎物落入陷阱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