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夫妻上京(3)
待进店安排妥当投宿之事,又弄了一桌子饭菜吃饱喝足后,青鸾即找这店家老板娘攀谈起来,询问这里的风土人情以及周遭情况。
那老板娘本就是一个话口袋,又是极殷勤的,见他们都不是本地人,不免就乐得在他们面前卖弄起自己的见识起来。
“你们可都是外地人吧?”
老板娘问着她。
“我们是从蜀地而来的。”
画眉儿抢先答道。
“哦!我一看你们这身打扮,就知道你们不是中原人。不过如今朝廷恩准了,南人也可北上做买卖或是入京赶考,因而我这店里越发的来来往往人流如织了!”
老板娘打量了他们一番道。
“老板娘,请问此镇叫何名?人情风土如何?”
青鸾问她道。
“呵呵,你们找我打听,算是寻对人了。我见你们都是些面善之人,也乐意与你们攀谈。”
于是老板娘呵呵一笑,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此镇名叫美人镇。地处州府县衙是南北交通要道。北可通京城,南可下江南,西可达昆仑,东可至蓬莱。可谓兵家必争之地!”
“为何叫美人镇呢?”
青鸾诧异。
“小娘子有所不知,咱们这里盛产美人。历来这里都出娘娘妃子,家家户户以养女儿为荣。”
老板娘道。
“哦!原来如此!”
青鸾叹道。
“小娘子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只可惜怎么生在蜀地呢?若是生在咱们这里,保不准选进宫做娘娘去了。竟也奇了怪了,这蜀国本是蛮荒之地,居然也有娘子这样灵秀之女?”
老板娘瞧着青鸾心里赞叹道。
一旁的李留仙早已听得脸发白,心里很不是滋味。
青鸾微微一笑,不言语。
老板娘又道:“只因那狼族人各个丑陋,尤其是女人一个个如夜叉般丑陋虎背熊腰的。那狼族贵族自入了中原之地,见了咱们华夏女子,惊疑个个都是天仙下凡,早把那些陪伴他们马上打天下的狼族女人给抛脑后根了!”
老板娘说着嘿嘿笑了起来。
“果真英雄难过美人关!”
老板娘笑道。
这话听得李留仙很不好意思,坐立不安的。
“老板娘,这话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呢?”
画眉儿惊奇地插嘴道。
“还不是我说给她的?”
只听背后一人道。
大家回转头一看,是老板进来了。
“你可把门窗都闭好呢?”老板娘问她的男人。
“都闭好了!天色也不早了,让客人们好生歇息吧。”老板闷声闷气地答道。
正说着,只听外面一阵阵马蹄声急,忽而平静下来的街道又变得喧闹起来。
有人敲锣打鼓地喊道:“众乡亲们,当今圣上降恩,要选美女入宫。请各家各户把颇有姿色的十四以上的美女都报上名来。今夜好好准备,明儿个州府大人来验花名册,后日即可进京待选,绝不可怠慢延误!请各位将此事传开出去,各个驿站旅店也必须承担传话的义务!”
青鸾在楼上将话儿听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讶异道:“真是奇怪,哪里有大半夜选美的?”
老板娘接话道:“准是那天子日饥夜渴的,心里急痒,等不到天明!”
她话刚一出口,逗得画眉儿和书童忍俊不禁。
老板忙忙喝住女人道:“老婆子妇道人家,不可胡言乱语!”
只见老板娘一脸不悦气岔道:“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完,径直怏怏而去。
青鸾待老板娘和老板去了,关门掩窗,对着李留仙道:“相公,你先歇息吧,累了这么些天了。”
李留仙早已习惯了青鸾的怪异生活方式,反正他也是一人孤枕就寝,况且他着实疲惫不堪。待青鸾话完,他随即打了一个哈欠,说了声:“娘子你也早些睡吧。”随即倒头呼呼大睡。
青鸾见他这般熟睡,心中乐得想笑。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关好房门,见书童也已沉沉地睡去,就径直来到画眉儿的房中低声唤道:“画眉儿?”
此时画眉儿也还未睡去,听见青鸾唤她,笑道:“姐姐。”
青鸾道:“他们都已熟睡了,我想出去偷偷打探打探!”
“这个主意好,我也想去了。”
画眉儿拍手称快道。
“小声点,咱们走!”
说完,俩人摇身一变穿上夜行衣,轻轻地推开窗,纵身一跃,如燕子般轻轻巧巧地落地,消失在了夜幕中。
俩人随即来到了州府县衙内。青鸾见一厢房处夜深有灯,知蹊跷,便逶迤到黑暗处,跃上屋顶,从瓦缝中细看,只见那知府大人正在和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密谋些什么。青鸾见听不清楚他们的话语,只得又跃下,隐身在墙根处,恰好那里有一棵桂花树遮挡着。她随即捻破窗纸定睛细瞧仔细听着谈论。
只因她不想惊动屋子里的神灵,且又不知这知府大人和带面具的人的来历底细,不敢茂然闯进屋子里去,因而采用这招江湖人惯用的伎俩。若是凭她的本事,别说这凡人屋室,即便是天庭地府,她也去得了。
画眉儿听着姐姐的安排变成一只小画眉,穿梭在府衙内,打探这里的一花一木。
只听屋里知府大人道:“大师不必忧虑,这事儿包揽在下官身上。”
那带着面具的男人喝道:“大人不可唤出我的身份!日后就称本座为丹阳子!大人若可为皇上分忧解难,办好纳美之事,我必然会在圣上面前多多替大人美言几句!”
知府喜得跪下道:“谢主隆恩!谢丹阳子大人的恩典。下官一定尽心尽力!”
“那就好,这事儿你办好了,升官发财不是梦!”
带着面具的男人道。
知府大人喜不自禁,像个哈巴狗儿贴着那男人。
“大师可放全心!乡民若是不依,我自有法宝!我只搬出那兄弟黄袍怪,保准他们把女儿乖乖献上。”
知府大人洋洋得意道。
“你办好此事即可!黄袍怪虽是一个好色之徒,只要他不犯我,我倒不会去追究他!我自会去别处寻两个绝色女子犒劳犒劳他的!”
带面具的男人呵呵一笑道。
“大师可放心!我那兄弟对大师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虽是异类,和我却情同手足。”
知府大人信誓旦旦道。
“嗯!”
带着面具的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青鸾再细看时,他已不见了踪影。青鸾心中一惊,却没有了眉目。只得寻画眉而来,此事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