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远对于王祈的这一套说辞,显然不以为耻。
这二人同是位居高位,又都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二者相争,自是难倒了其他官员。
这时一个身材手下,看着年岁不大,突兀的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行了一礼:“皇上,这华大人言辞偏多,此时最紧要的应是对世子极鲜卑使者严加拷问。”
此话一出,一些游移不定的人纷纷出声附和:“廖大人说的对。”
“廖大人此言有理。”等等言论。
棠梨就跪在最边上,鲜卑使者便跪在她左手边,然后便是拓拔浚。
鲜卑使者的脖子上驾着刀,就连棠梨也能感觉到刀上的森寒之气。
心绞痛的症状好了,可总觉得还是有些不踏实。
皇帝大手一挥:“用刑。”
站在一旁的琇莹还有王沉鱼到底是女子,顿时转过脸,不忍再看。
只有静姝看着跪在地上的棠梨,一脸愁容:“等一下!”
众人一愣。
皇帝也看了过来,见是静姝,微微有些不满:“你又要做什么?”语气里没有责备,满满的无奈。
静姝小脸儿一垮,上前蹲在皇帝的腿边,一双眼睛有些无助:“皇帝哥哥,我的女官她刚刚救了你,能不能不让她这样跪着了啊?”
棠梨心中诧异,但面上丝毫未显。
皇帝思虑再三,正要开口。
云凭岚突然开口:“皇上,这女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柔然族人,又恰巧入了皇宫,前有医治王大人的功劳,后有救了圣驾。”
华远瞧着云凭岚慢声细语的说话,顿觉对方有些罗里吧嗦,问他:“云大人,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如今身处皇家别院,不是在皇宫之中,更不是你平日里参折子时的一一道来!”
华远几番唇枪舌剑,说的是掷地有声,同为朝中的官员,看着华远如同打了鸡血的模样,有些惊讶。但一想到此前他儿子的比试,一切就有了答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华远的话音儿刚落下,平日里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侯爷也出声道:“这华大人所言,我倒是极为赞同。”
俗话说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如今云凭岚被一二个人唇枪舌剑一番,也是怒上心头。顿时一掀衣袍跪在地上:“皇上,就因为一切太过巧合。此女又身份特殊,这事情,恐怕与她脱不了干系。”
棠梨嘴边浅浅浮现出一个弧度:“禀皇上,云大人所言实乃冤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下官进宫也全因国公大人生命垂危。若没有那张告示,恐怕下官也不得已进入皇宫之中。”
皇帝对棠梨的伶牙俐齿有些忍俊不禁:“你倒是玩的好一招祸水东引。难不成这一切皆因朕而起,是朕上了你的当吗?!”最后一句,声音陡然提高,众人纷纷低下头去。
棠梨不卑不亢回答道:“下官不敢。”
华远抓到话头:“皇上,臣明白了。”
皇帝看向华远:“你明白什么了?”
华远抑扬顿挫的大声道:“这一切皆因王大人而起,要不是因为他,这女子也不会进到这宫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