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一落山,孟蝶把洛玉容叫出来,把司南天画的眼睛给她看,“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洛玉容吓得缩成一团雾,吐出“祭阵”两个字又钻回玉佩里了。
孟蝶见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跑到了之前倒塌的祭台,捡开骨头,露出祭台底部的黑色眼睛,它像活的一样,阴森森地看着她。
孟蝶不敢和它对视。环顾四周,一座座祭台在雾里时隐时现,想到这都是用鲜血堆砌而成的,心底就一阵阵发凉。
可算算,又觉得不对。
鬼门是一千前年搬到死亡谷的,可这里最早的祭台远远超过一千年,也就是说在鬼门之前,有些祭台就已经存在了。
那么献祭的,是谁?
不知为何她的鼻子酸酸的,从心底涌上来一股强烈的悲凉之感。
好像,好像她也在这里死过似的。
正痛苦着,丹田一暖,驱散的痛苦。这是那悲凉的感觉久久不散。
…
夜。
孟蝶愁得睡不着,干脆爬起来修练——哪怕堕入地狱,她也要做个厉鬼!
正发奋着,突然,心头一悸,本能地抓起铁锅,挡在身前。
“哧!”
一道黑影划过。
铁锅上留下了三道爪印。
她睁大眼睛,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有床头一排油灯剧烈摇晃,拉出许多奇形怪状的阴影。
“堂堂鬼门圣女,竟也藏头露尾,不敢光明正大与我一战吗?”
秦大壮和秦小壮猛地睁开眼睛,却不能动,直直地望着山洞顶。
孟蝶抬头,只见上方一条条手臂粗的黑蛇荡来荡去。
魅的声音传来,“孟铁,我三番两次放过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孟蝶冷笑,“人鬼殊途,我跟你不熟,不要乱攀交情哦。火是我放的,可也是因为你毁诺在先,放任树魈暗算于我。我不还手,难道站着让它杀吗?”
魅道:“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也让你感受感受,眼睁睁看着朋友死在面前是什么滋味!”
“啊!”秦大壮和秦小壮的被子猛地抽紧,紧紧地勒在他们身上。
孟蝶连忙去扯,却被自己的被子绊倒,倒吊了起来。
这才看到,他们的床上摊着一片阴影,咧嘴笑道:“我看到你了!”
用力掷出铁锅。
却是向着床头的油灯,灯盏倒下,草床轰地着了。
黑影蹦了起来,原来是一团头发。
秦大壮突然跳起,把一直握在手上的匕首狠狠扎进了它的身体,把它钉在了床上,秦小壮掏出宝贝夜壶,把攒了三天的童子尿扣了上去。
顿时,整个山洞充满了难以描述的气味。
孟蝶脸气得黢黑!
头发很快烧成了灰。
魅愤怒的声音渐远,“孟铁,我不会放过你的!”
孟蝶道:“迟早我会把你烧成秃子!”
待魅的气息完全消失,她才后怕地靠在墙上,抹了一把汗,道:“好险!”
秦小壮道:“也不知道童子尿到底有没有用!”
孟蝶没好气地道:“我让你藏油,你居然藏尿,给它灭火吗?”
她知道魅怕火,所以每天在床头点油灯,在草床里铺油布,就是为了这一刻。没想到来的只是一撮头发。
秦大壮道:“它是个头发精吗?”
孟蝶摇头:“也许吧,除非能把它的本体杀死,否则没完没了。”
不对,它现在的身体是洛玉容的,本体是个有神无形的鬼魅。除非用灵火把它彻底烧死,否则还可以再生。
真阔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