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明央姑娘关心。”
褚筵勾了勾唇,向和明央相反的方向走去。
终于到了一处拐角,明央拆开了手里攥得紧紧的纸团,上面正是褚筵的字:“把游霜阁东书房镇纸底下的地图在事发之后临摹一遍,替换原物,悉听佳音。”
看完后,明央吐出一口气,用控火术把纸条烧干净,才又拐了出去。
褚筵捏了捏明央伪造的淬灵丹,将它移到自己的随身空间里,抬步跨进了穆休的院门。
“你家公子不在吗?”
进了门,褚筵看向在院门后候着的仆人,明知故问道。
仆人并不认得褚筵,但是记得自家主人的吩咐。
凡有来客在他不在时来访,一定要请到待客厅坐坐,再上茶点以示歉意和知礼。
于是褚筵被请到了前厅。
在仆人下去上茶的功夫,褚筵抬起手,轻轻咬了咬自己的食指,然后百无聊赖的等着。
茶点上来了,褚筵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盖上盖子时指甲几不可察的轻轻一弹。
坐够了半刻钟后,褚筵告辞离开。
刚走出门口几步,褚筵忽然弯腰按着腹部,脸色一片灰白。
“嘶。”
想关门的仆人见势不对,想去扶他一把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褚筵躲开了。
“滚开!我来此本想和穆休道个歉,免得伤了和气,没想到你这仆人如此大胆!居然趁主子不在想要害死我!”
褚筵的脸上满是气恼,面部因为疼痛而十分狰狞,看的用了敛息术坐在房顶上的明央都忍不住抚掌赞他一句:浮夸。
褚筵无视了仆人又惊又恐的眼神,以一个不慢的速度跌跌撞撞往附近的刑议厅走去。
这厢刑议厅的宣祀才处理完妖界的找茬,好不容易闲了下来,仆役们就给他抬来了中了严重蛇毒而昏倒的褚筵。
宣祀脸色不霁。
他能管不代表他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想管。
更何况,谁还不想放个小假轻轻松松歇几天。
然而褚筵毕竟是灵啭亲自点过名的弟子,这件事除了他别人还不好管。
毕竟神台主祀才能和仅次于神主的祭司大人说上两句话,其他人若是处理不当,估计只能得到祭司大人回来后的审讯了。
宣祀摆手,命令仆役连忙去传唤医师。
神台行宫中除了授业导师是神族,而这些弟子们都只能算普通修士,针对修士的身体,当然是找世俗宗门中供养的医师更好了。
刑议厅客房。
床前两道垂惟,一道屏风将里面的情景挡的严严实实。
明央完成了褚筵交给她的事,跟着一群打着“关心同门”看热闹的名头而来的行宫弟子一起在屋外等着。
那位平尘宗请来的资深医师许久没有出来,外边的弟子们虽然因为这里是宣祀的地盘而不敢放肆喧哗,却都在心底猜测,这褚筵是不是不行了。
就连明央也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磕药磕多了,直接无力回天了?
这样可就麻烦了。
等到祭司大人回来,徒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宣祀也没办法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