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可!”伴随着魏子栀这一声呼喊,尨欷狠狠摔落在地。
木子听见,忙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尨欷败落,顿时就慌了神,手上力道不由加大,身前那帮人已退了数尺,木子便立刻飞奔来到了尨欷身旁。
“你怎么样?”木子扶起尨欷,关怀问道,语气带着鲜有的温柔。
“气脉有些受损,腹内疼的紧。”木子知道尨欷向来不会跟她说累说疼,一旦说了,便肯定是疼的厉害。
“若是实在疼得厉害,那我就背你进城去,不要再打了。”木子看着尨欷这苍白的面容,额头都渗这冷汗,不由心中一紧,皱紧眉头。
“嗯”尨欷轻声应了木子。
魏子栀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是看见木子背起尨欷就要走,他有些着急,这么多年才见一次,魏子栀自然不想让尨欷离去。
“哥”魏子栀张嘴也就能叫他一声,其余什么都说不出来。
尨欷伏在木子背上,勉强抬起头来看了魏子栀一眼,木子本就比尨欷矮上不少,这背着就不咋稳,尨欷还动这么一下,木子真是废了好大劲才稳住。
尨欷疼的都不太想说话,木子更是不想同魏子栀说话,只用那略带怪罪的眼神看了魏子栀一眼,便带尨欷离开了。
混战中的曲蛉儿等人见尨欷已退,自然也是快速脱战了。
魏子栀站在原地,看着尨欷和木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内心突然生了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尊上,这龙族败退,我们应当乘胜追击才是。”一蛇族将领上前来给魏子栀建议。
“闭嘴!”魏子栀也不看来人,此时他内心正烦闷,不喜别人来扰。
“你别去多嘴,他本就是个不敢动用灵力的窝囊废,哪敢主动进攻啊。”先前被魏子栀凶过的那名将领上来拉住那人。
“也是,连自己能力都掌控不好的人的确没资格带兵。”那人也附和着那名将领,就仗着魏子栀不敢杀生,嘲讽几句也没事,毕竟这事他们也不是第一回干了。
“要是我要保护的人,即使是恶鬼相缠,我也定能护她安全,哪可能亲手伤她呢?”这将领阴阳怪气的嘲讽着魏子栀,吃定了他不回动手,就越说越过分。
魏子栀咬紧牙关,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但他越想平复心情他就越忘不了木子走前留下的那个眼神,那个怪罪的眼神。
“哼,你个断袖窝囊废。”那位将领不屑的甩下这句话,就拉着身旁另一位将领走了。
魏子栀听惯了别人说他不是将才而窝囊,却听不惯别人说他护不好心悦之人而窝囊,他那已经被自己咬破的下嘴唇此刻充分的暴露了他的内心。
“你说我魏子栀暴殄天物,空有天赋,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何者为王!”魏子栀控制不住此刻他想动手的欲望,他内心始终都在重复着木子那个眼神和“断袖窝囊废”这罪名,他已经平静不下来了。
以魏子栀所站之地为起点,一阵纯正的灵力气波向那蛇族军阵刮去,气波所到之地,均是血色浓稠,遍地横尸,在场的兵将无一幸免,全部都当场殒命。
魏子栀一时只觉呼吸调整不过来,眼前之人都倒下了,他也晃晃悠悠的就倒下了。
城上放哨之人见此,自然是火急火燎的就去上报了,但尨欷正在疗伤,尨漪等人又害怕放这蛇族之王进来,木子在治疗上向来帮不上忙,倒是闲在一旁,听闻魏子栀杀尽本族兵将还昏倒在城外,也是十分震惊。
木子想他心眼少,脑子也不灵光,下手没轻没重,却不料竟是这般爱屠戮之人,木子本就未曾见过魏子栀,不是很了解他的为人,外加在这慈海皇宫,她也无权管这闲事,便不去理会,静坐一旁,等着几位医仙为尨欷治疗。
曲蛉儿也是药王族之人,跟着进去帮忙了,而池逍雨箫还有凛泣和莫茗始终没得到龙族之人的招待,没拿到他们吐的泡泡,不能再深海待太久,就先行离去了,火云和水惜在慈海也不能发挥太大作用,木子已经把她们收入了灵池。
故而木子坐在此处,除了接受龙族之人投递过来的怪异目光之外,根本没法儿做其他事,木子掂量再三,终是站了起来,因为尨欷看魏子栀的眼神和对他说话的语气都像极了他对木子那般,温柔里总藏着宠溺与包容。
“这莫不是尨欷所说的那位‘命劫’?”木子印象当中,尨欷曾经提起过,在慈海他曾有一心仪之人,却因两族战事,不得不与他断了来往,他为王后,亲自去过对方的领地,想要和谈,与那人再续前缘,却不料那人下令擒他,他在对方的领地足足拼杀半月才成功出逃,从此尨欷只当慈海为他心中的禁地,能不来则不来。
木子心中忐忑,若是尨欷所爱之人这般残害生灵,毫无怜悯之心,那她是该赞同还是该反对?是要他们合还是让他们分?
木子一边心中纠结,一边往宫外去,恰至门口,就见魏子栀被一妇人抱起,消失在了原地。
木子直觉告诉她,那妇人便是传说中魏子栀的母亲,那个令别人闻风丧胆的恶毒女人。
两日过去了,尨欷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时正在与长老们商讨退敌之法,突然探子来报:“禀告殿下,蛇族之王魏子栀于昨日重伤其母,归还了我族所失的所有海域,还将蛇族的军队全部解散,在浅海域寻了栖息之地,说是要生生世世护得我族周全。”
“他···”尨欷脑海之中又浮现出魏子栀那天真无邪的笑颜,又想他这几日定见了不少血光,定然免不了做噩梦,一时想见他的念头异常浓烈。
木子也在一旁,听到这事倒也放了心,又看见尨欷那表情,不由觉得好笑,心想:“这两人都是呆子。”
尨欷欲走,下意识就看向了木子。
“去吧”木子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