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使尽浑身解数,终是让曲蛉儿消了气,一通解释证明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晚宴即将开始,雨箫一行人都被莫茗送了回来,尨欷和魏子栀也及时到了。
今日三生阁没有生火,菜品都是对面街上的酒楼送来的,满满当当摆了一个院子,阁里的姑娘们个个兴奋极了,早早关了门,只管吃吃喝喝。
“阁主这一去几时回来?”阁里的姑娘平日虽不见得哪里关心过她们阁主,但临走之时还是分外不舍。
“暂时还说不准,不过我会在阁内留个法阵,若有经济情况,你们便通过法阵联系我。”木子虽嘴上与她们说着话,眼睛却一直往曲蛉儿那边瞟。
宴会的氛围渐渐升温,巧着这时尨欷带着莫茗还有魏子栀一行人也到了后院。
他们个个手上都提着酒,说是莫茗在小屋中藏的佳酿,趁着此次远行,便都拿了出来,饮个尽兴。
“今日难得的机会,不如我们来行酒令如何?”莫茗平日孤独惯了,这要玩起来花样倒也不少。
“想怎么个玩法?”
“就联诗罢,一人出一句,若作的好,便编成册子留念。”
“此法可行,我便先占个座儿。”尨欷率先坐下了,似乎对这个提议十分感兴趣。
魏子栀见尨欷坐下了,赶紧也坐到他身旁去,虽不晓得什么诗啊韵啊的,但是有尨欷在,他才不顾及那么多。
“我这也来凑个数。”凛泣一屁股坐在正北的位置,丝毫不讲客气。
“这使不得,我等不知诗书的物灵,哪能对的出各位大才子的诗来,不痛快不痛快!”火灵极爱凑热闹的人,哪能少了她呢。
“那便一人出一首,哪怕韵律不齐,只要嘴上说的出不迟疑便算的你过了。”莫茗也怕扫了大家的兴头,直接放低了要求。
众人考量了一会,都坐了下来,雨箫自告奋勇做了令官,池逍因为喝不得酒,便来负责给众人添置酒水菜肴。
“既然是莫兄提议,那便你先起个头。”木子这边没等开始就先尝了尝这酒,不愧是莫茗私藏的,单是这酒香便完胜三生阁所酿,入口更是醇香,只怕都想不出才是好的呢。
“好”莫茗看了看四周,想寻些景,一眼望去却都是三生阁的人,院中景色也不入他的眼,他便向院子外面望了望,恰巧见了一只风筝。便立刻张嘴道:“纸鸢乘风风更劲,秋阳向寒寒不侵。独往皆是稀奇人,交结何惧渡余生。”
莫茗念诗之时,眼睛一直往御周瑶的方向瞟,他也不知道她懂不懂这诗、懂不懂这意,但声落之时御周瑶那抿嘴一笑,让莫茗欣喜万分,虽不知是不是领了她的意,但是能博一笑便已足矣。
御周瑶坐在莫茗左手边,她微微笑了笑,尚未思索就开口道:“飞鸢断崖下,为得翅羽生,经霜经雪落,不盼枯草堆?”
曲蛉儿玲珑心思,二人这言外之意听的也有七八,倒也是替她们欢喜,不由联想自身“缥缈最是云梦泽,灵兽念主鸣不休,泪眼日日夜夜盼,不知周卿何时还。”
曲蛉儿这寥寥几句即便是火云那听的都是明明白白,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使什么小性子呢。木子听了连忙起了身,凑到她耳边道:“御夫人,这么多人在,好歹给我个面儿,等宴席散了,夫人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好吧。”
“那我罚你不许吃酒!”显然这是方才木子哄的不够到位,听到不能喝酒,木子心里是三百万个不痛快,但是既然是蛉儿说的,那不喝就不喝吧。
“好,都听蛉儿的。”木子轻轻吻了曲蛉儿的侧脸,那小耳朵顿时红透了。
围坐的那些也不淡定了,个个都表示没眼看。
“老大,这就不好玩”
“干什么呢,没羞没臊,你都超时了,雨箫,你必须罚他。”
凛泣和火云一人一句的,搞得木子着实也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回了自己的座儿“容我想一想啊。”
木子装模作样的东看看西看看的,实际大脑一片空白,都让凛泣说的耳根子都红了,哪还能想的出诗来。
“师傅,您这要超时了啊。”雨箫在一旁干着急,这刚答应师娘不能喝酒,可不能被罚啊。
“子言草枯家难成,子君倾心塑山殿。前路坎坷君莫忘,要同佳人与发霜。”木子也不是饱读诗书的主,想了那么久,出的也不过是拼凑的零散几句。
木子之后便是尨欷,尨欷在这秋日里也是扇子不离手,摇了摇羽扇张嘴道:“同源同心同根生,异支异境异生性。自何处相离相弃,便从何处谈余生。”尨欷这几句虽听的郎朗上口,却与他平日作诗的风格大相径庭。
尨欷过后便是魏子栀,魏子栀可以说是丝毫没接触过诗书,站起来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尨欷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上写字,魏子栀便跟着他所写的念“花逢雨落酒逢蝶···残烛···”
魏子栀因为紧张,突然辨识不出尨欷写了什么,就干脆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池逍,为魏前辈添酒。”雨箫知道酒桌规矩,一罚罚三杯。
尨欷坐在一旁,面上有些许不安,心想:“分别许久,也不知如今他酒量如何。”
“子栀,要不我替你喝吧。”尨欷看他喝了两杯脸就涨红了,心中有些担忧。
“没事,子栀可以的。”魏子栀又是一杯下肚,还没坐下就觉得晕乎乎的,不知道是自己没对出诗来羞愧的,还是这酒真的上头。
之后再是火云水惜她们,再到凛泣,别人的诗都是为人而作,就凛泣作了一首光述秋日景色的诗,此诗必定是今日宴席之上最讲究韵律和意境的最佳之作。
这里玩了一轮下来一旁围观的姑娘们都跃跃欲试,嚷嚷着要一起参与,就火云和水惜留下来陪她们一起玩。
木子想着不能喝酒,干脆是带曲蛉儿和莫茗她们去街上散步了。魏子栀由于嘴馋吃多了酒酿圆子又喝了酒此时已经是晕乎乎的了,尨欷便带他回房间去休息了。
木子一众人走在街上引了许多夜市商贩在一旁议论:
“三生阁阁主呦!”
“这人儿长得真俊。”
“那姑娘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