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阮初夏迷迷糊糊地醒来,半睁着眼,入眼一片漆黑,半点亮光也无。好一会儿才适应黑暗。
“什么鬼地方?”
脑海里最后的印象是那白发男子面带凶煞地笑。
白白他,知道自己被人劫走了吗?
阮初夏觉得后脑疼得慌,想用手摸一摸,这才发觉自己动不了。“擦!绑架了?”
她用巧劲挣了挣手上的绳子,试了几次也没挣开。嘴里嘟囔了句:“怎么这么倒霉!”
心里只能盼望着顾秋白早点找到自己。
阮初夏叹口气,继续和绳子较劲。“嘶——”右手传来痛感,她这才想起在山下时那人将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活结划掉,连带着右手的手臂也遭了殃。
“省点力气吧,没用的。”
阮初夏警觉:“谁?!”
尽管已经适应了黑暗,阮初夏依旧看不清那张脸。只模模糊糊看到那人的身影。
“好久不见,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那人反问。
阮初夏仔细辨认:不是山下那人。
黑暗里,她翻个白眼:“我听不出来。不然,你把灯点上,可好?”
“好。”那人的声音还有几分笑意。
说掌灯,却一步一步缓慢又有力地走近她。
黑暗中一切的感观都会被无限放大,听着那人的脚步声,阮初夏只觉得好像有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下一下沉着地割着自己的脖子,钝疼的很。
安静了。这人想干嘛?
阮初夏感觉到气息浮动,甚至还有几缕发丝滑过她的鼻尖,痒痒的。
是檀香的味道。
然后阮初夏的眼睛被蒙上了四尺宽的黑绫。
烛火点燃。
阮初夏:卧槽!这特么点不点灯有毛区别!?
“呵,在心里骂我?”
阮初夏微微侧着头听着动静:“不敢。有一事不明,想求您指点一二。”
“哦?”尾音上扬,还有几分愉悦。
“听声音,在下不曾与公子谋面,敢问公子此番请在下过来,所为何事?”
阮初夏声音平稳,力求不和绑匪撕破脸,想拖延时间。
“我乃你一位旧识。此番,不过是想与你叙叙旧……”那人停顿一会儿,继续说:“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回来。呵!”
阮初夏听出几分冷意:“那个,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人突然逼近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认错!?你的这张皮,没人比我更清楚了,怎么会认错?!”手指的力道陡然加重,那人却突然放手,抚上阮初夏的眉眼。“我只恨,当年为何没有挖了你这双眼睛!挖了你这双眼,藏起来。”
阮初夏:“!”
那人附在她耳边说:“放心吧,顾辰他,找不到你的。”那人忽然笑了,激起阮初夏一身的鸡皮疙瘩:“当年他就没能找到你,如今也一样。”
“没人会为你收尸。”
阮初夏舌头都打结了,心里悔恨不止,就不应该下山!
“那个!有事好商量,没必要弄个你死我活吧!”
那人摸摸她的头,语气慈爱:“你放心。我动手,不会让你疼的。”
阮初夏:妈的,谁关心疼不疼啊!自己不想死啊喂!
“不过是让你,再也不能转入这轮回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