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阮卿卿待蒋俊转醒后三言两语搪塞他一番便将其送了出去。
“蒋公子慢走,恕不远送呀。”
“无妨,无妨。阮公子还是好生歇息为好。”笑着,蒋俊心满意足地转身潇洒离去。
“啧,总算把这座大神请走了。”
阮卿卿倚在门板上,用宽大的袖子扇着风。冷不防一抬眼,和住在对门厢房里的绿芜对上视线,对方直勾勾的看着她,眼里带着埋怨。
埋怨!?阮卿卿甩甩头,自己不过是第二次和这小丫头见面,谈不上埋怨吧!“哎,绿芜姑娘早上好哈!”她笑意盈盈地打招呼。
绿芜哼了一声,下巴一抬,白眼一翻,回房了!
阮卿卿:“……”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难不成她嫉妒我的美貌!?也是,像我这般姿色的人怕是任谁都要嫉妒一番的,无妨无妨!”她甚是宽慰地想,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然后大摇大摆唱着小曲回了房。
“嘭”——
颇为刺耳的关门声,吓了听云一跳,正在梳发的手因为受惊,扯断了几根发丝。
“不过是让你去厨房添壶茶而已,怎生这么大的脾气!?谁惹你了?”
绿芜鼓着腮帮子,眼里都是不甘。红艳艳的小嘴一噘。“还能是哪个!就是住在咱们对门的那一个!也不知是哪里好,尽迷得那些男子神魂颠倒……姑娘你比那人强千倍万倍,怎么……”
听到此听云也想起昨天的事,花魁被夺就算了,连蒋公子他……听云的眸子黯淡下去。
见听云没有任何动静,绿芜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连懊恼,对阮卿卿更是恨了几分。她蹲下身子,握住听云的手。“姑娘,是绿芜说错话了。绿芜惹姑娘伤心了。”
听云垂下眼睫,握紧绿芜的手。柔声细语地说:“我知你是为我抱不平,是为我好,不怪你。再说,胜负各凭本事,他……也没做错什么。”
“还没做错什么!?他!蒋公子都……”绿芜恨不得咬掉这舌头,尽会招姑娘伤心!
听云的脸上一抹哀愁。“他……确确确实实一副好皮囊。论样貌,我的确不如他。”她脑海里想起那人额间的朱砂痣,鲜艳又昳丽。
绿芜不服气,噘着嘴。
听云见此无奈笑道:“来吧,为我绾发,等下还要招待客人呢。”
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是。”
——
阮卿卿百无聊赖地躺在美人塌上,支起二郎腿。“唉,甚是无聊,甚是无聊啊!”她歪着头,“也不知哥哥何时归来,好生无趣。”
“这是念叨谁呢?”
乍一听见声音,阮卿卿自塌上支起身子,懒懒地倚在床柱上,左腿支起,指尖玩弄系在腰间的衣带。
“不愧是狼女呀!隔着这么远都能闻着味找来,啧啧!”阮卿卿看着大摇大摆从后窗进入的慕灵说道。
慕灵丝毫不客气地坐在凳子上,拿起茶桌上的瓜子,嘎巴嘎巴嗑的那叫一个欢。“切!”她翻个白眼,“少贫嘴了。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阮卿卿挑起一边的眉毛,等待下文。
“这信都城中的河水里有着极大的怨气!昨晚还死了一个女子。”
阮卿卿掏掏耳朵,对着小拇指吹口气,满不在乎地说道:“哦!与我何干?”
“喂,我是在告诉你小心点!那尸体我看了,活生生被吸成干尸。”慕灵替自己倒杯茶水,“你法力不济,还不是怕你有危险。”
“就算是我和那野鸡精也敌不过,更何况你!还是小心为上。”
听慕灵这般说,阮卿卿才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摸着下巴,问:“那你可知,那作怪的是何方妖孽?”
“不知。待我回去问问谷主便知。”
阮卿卿心想,自己整日待在这儿百花香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也就放下心来。
慕灵放下茶杯,瞧着她。“你跑得挺远,害我和梓墨好找啊!”
正事谈完了,就该聊聊私事了。
提及此,阮卿卿才想起自己还是“在逃”人员,干巴巴地笑道。“没想到你和梓墨还蛮惦念我的。嘿嘿!”
“少来!要不是谷主替你求了情,看我怎么折腾你。”慕灵全方面无死角地翻个白眼,“倒是你,刚刚…在念叨谁呢?”眼里带着几分轻佻。
“咳。”阮卿卿装模作样咳嗽一声,眨眨眼,眼角眉梢都是风情。“自然是风流的少年郎啊!”
慕灵撑着下巴,懒散地说:“难不成,比谷主要风流?”
提起巫凝云,阮卿卿停滞了一下,脑子里想起那日他说的话。
——“卿卿,我想和你成亲。”
——“卿卿,你去人间一趟,就有了答案。”
慕灵用手在她面前挥挥:“喂!小狐狸!发什么呆呢?”
阮卿卿回神,连忙收敛心神。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告诉你,比阿凝还要俊俏几分呢!”她得意洋洋地,“甚是心悦他。”
“啧啧,想不耽误你也有今天。”慕灵继续嗑瓜子:“那就把他掳回西荒就好了呗!”
阮卿卿:“……”
她托着下巴,一脸无望地说:“那是这么容易的话就好了,可我连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人家呀!还是丝毫不动情呢。唉~”
说罢,一声长叹。
慕灵连瓜子都不嗑了,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兴致勃勃地跑过去,抓着阮卿卿的肩膀说:“快和我详细说说怎么回事!”慕灵挤眉弄眼地说,“居然让你这狐狸精使出看家本领……”
阮卿卿抛给白眼给她。
“说不定啊,是你的迷魂术修炼的不够到家。”慕灵在那头头是道地分析,“你今天给他玩个大胆的…”
“嘘。”阮卿卿一把捂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耳朵动了动——熟悉的脚步声,是他!
“别说话,他回来了。”
慕灵眨巴眨巴眼睛。哦!心上人回来了。
与此同时——
门外的顾秋白捕捉到不寻常的气息,是狼的气味。
心道:不好!她有危险!“嘭——”一脚踹开门。
阮卿卿言笑晏晏地瞧着他。“哥哥莫不是疑心阮郎房里藏了人!?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人影的顾秋白:“……”
阮卿卿把玩着腰带,狐狸眼紧紧地锁着他的面容。“还是说,哥哥以为蒋公子他,还在这里,吃醋了!?”她笑容艳丽,款款走过去,踮起脚尖贴着他的耳廓说:“哥哥,做情郎就要有情郎的样子,下次,你还是从窗户翻进来吧!”
顾秋白不理会她的调笑,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这里,来过什么人?”
房间里明明残留着狼的气息。“阮郎今日一直在这儿房中,翘首以盼,等着哥哥归来,着实是想念的紧;到不想哥哥一进门就来质问我。”
“我不是,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阮卿卿步步紧逼:“那哥哥你说是是何道理?莫不是,担心阮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