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白第二十三次无奈地转过身,看着身后东躲XZ却破绽百出的阮初夏。
“……别藏了,我已经看到你了。”
阮初夏用食指蹭蹭鼻子,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居然能够看破本大佬的躲藏术,哥哥果然是聪颖过人。”
顾秋白的眼角抽搐了几下:“……”
露出大半个身子也算藏得好?
“初夏,你,还要送我……到几时?”他略有些无奈地叹气。
因为身后跟了个小尾巴,术法也无法施展。
谁知阮初夏听了这话却瞬间炸毛,咋咋呼呼地说:“你还嫌弃?‘古有十八里相送’,更何况你有恩于我,本大佬更应尽心尽力。我堂堂上古市井流氓一枝花来送你,是给哥哥你面子!换了其他人我理都不理呢。”她鼻孔朝上,哼了一声。
市井流氓一枝花……
“初夏,”顾秋白软声叫她,“心意我领了。可天色渐晚,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阮初夏拍拍胸脯,不以为意地说:“你忘了我可是阮初夏,上古这片地盘的大佬!”她眉宇之间甚是得意。
顾秋白:“……”
“再说,这上古乱糟糟地,我作为大佬,得罩着你啊!”说着眼睛还在顾秋白身上溜了一圈,“不然你长得这般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的,被其他人欺负了怎么办?”
顾秋白被她这么一番话弄得哭笑不得。倒是没想到,这小不点担心自己被人欺负。明明方才还受了伤,倒关心起自己来了。
“初夏,放心。我不会被人欺负的,倒是你自己……”
“不行!”阮初夏打断他,“你挡不住那些狂蜂浪蝶。这儿附近有不少青楼,那些姑娘个个猛如虎!哪是你能招架得住的。她们战斗力太高,你估计不是对手。”
顾秋白:“……”
当我什么都没问。看着依然坚持不懈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顾秋白发现自己无法置之不理。
“……多谢了。”
阮初夏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小意思小意思。就是……”她眼角疯狂抽搐地看着顾秋白,暗示意味十足。
“初夏想说什么,直说无妨。”
“顾兄,你、你缺小弟不?”像是怕他反对一般,阮初夏索性一股脑全说出来了。“跑腿打杂看门什么的我全在行!说白了,本大佬就是想屈尊降贵给你当保镖,一句话行不行吧?”
顾秋白默默看着她,好一会儿没言语。
被人直勾勾地看着,阮初夏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可是目光落到那沉甸甸的钱袋子上,那点退缩又消散了个干净。
吃饱穿暖才是王道啊。
顾秋白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为我跑腿打杂看门。”
阮初夏急了:“做个小丫鬟什么的,我也是可以的。”她急着表忠心,“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是没可能。”
“初夏,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可以跟在我身边。”
阮初夏眼睛瞪得老大,像两个铜铃似的。围着顾秋白转圈圈,还一个劲地问:“真的吗?真的吗?”
“自然。”
“没想到哇没想到,我也有咸鱼翻身的这一天。爽!实在是爽!”
顾秋白垂着眸子看围在自己身边不断欢呼雀跃的小姑娘,心想左右无什么大事,在这儿人间游玩一番也无不可。
何况…这小姑娘和花弄影委实太过相像。
“顾兄,那我们现在是要打道回府吗?”
“不。我也许久不曾出门,想来也是该放松一阵了。不如带你观赏人间美景,你意下如何?”
阮初夏狠狠地点点头。“我双手双脚赞同!”
公费旅游啊,这等好事哪还有什么意见。
“今日天色已晚,先在上古这儿歇一晚吧。”
顾秋白早已不用吃饭睡觉,无非是考虑到阮初夏的情况才这么说的。
阮初夏十分狗腿地附和:“听你的、都听你的。”
么得办法,有钱的才是大佬。她最多是个假冒伪劣产品。
俩人走走逛逛了一阵,这才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
“掌柜的,准备两间上房。”
顾秋白随手掏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放在木质柜台上。阮初夏心里咋舌,果然财大气粗。
掌柜的笑眯眯地瞧着顾秋白。“客官来得可真巧,刚好有两间上房,来来来!我带你们过去。”
阮初夏偷偷翻个白眼,信你的鬼话才怪。
说真的,看着那银子她心里还约莫有点不舍。
也不是她自己的钱,她心疼个屁啊。
跟在掌柜后面上楼得时候,她压低声音说:“顾兄可真是大方,随便选了个地方就是这儿上古最好的客栈。”
怎么这话听着酸溜溜的。
“折腾一天想必初夏你也累了,我已让小二准备了热水、衣物。”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沐浴的时候你撒一些到热水里,明天你身上的伤便不疼了。”
阮初夏接过先道了谢,随后便好奇地摆弄起来。
“那……明日见了,顾兄。”
阮初夏掩上房门,手里不住地摸索顾秋白给自己的药。
“那家伙是不是也太好心了?”她嘀咕道,“就算人傻也不能傻到这儿份上吧。”
她向前走了几步坐到圆凳上,一眼就扫到床边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衣物,看着就不便宜。
“没道理啊。”她歪头琢磨着,“难不成是人贩子?可看着也不像啊。”
阮初夏坐在圆凳上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算了,不想了。”她自暴自弃道:“小心些就是了。”
阮初夏一向心大又想的开,心里也清楚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好让人有所图的。再说,就算自己不跟着他走,八成也是死路一条。
既然如此,还不如拼一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