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曼青打着哈欠从房里走出来,迎面就遇到了慕青。“慕青,早啊。”
慕青点点头。“初夏姑娘让你给她送套衣服,要青色的。”
听到“初夏姑娘”这四个字,曼青明显愣了一下,“明明是个凡人,居然还成了咱们尊上的客人。”曼青恨得直咬牙,“真是……”
慕青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或许,初夏姑娘有过人之处。”
曼青的嘴角抽了抽,“什么过人之处?”
“你还是快去送衣服去吧。”
曼青叹气,认命道:“知道了,这就去。”
*
“嘿!顾兄你看我这衣服好看吗?”
换好衣服的阮初夏一脸臭屁地跑到顾秋白面前,还不忘转一圈以方便他欣赏。
顾秋白脸色淡淡,认真地打量阮初夏,点点头。“很好看。也很适合初夏。”
少女额头系着一条青色抹额,利落地束着发。身上一袭剪裁地干净利落的衣衫,腰上系着银色腰带,脚上一双银色小靴子,显得小腿修长。
“哈哈哈哈。”阮初夏叉着腰,笑得一脸放肆。“白白你可真有眼光。”
顾秋白眉毛一挑,问:“你叫我什么?”
身后的慕青和曼青大气都不敢喘。
阮初夏不以为意地答:“白白呀。不然呢?叫你小白?那也太难听了吧!”阮初夏摆摆手,“而且小白的名字也太大众化了,就像好多人都叫什么狗剩呀、二蛋呀!”
顾秋白:……
阮初夏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说:“要是你更喜欢小白这个名字的话,我也可以……”
顾秋白拒绝道:“不。随你吧。”
慕青、曼青:……
阮初夏嘻嘻一笑,“白白,我饿了。”
顾秋白:“怎么,想吃肉包子?”
阮初夏摇摇头,“我想吃肉。”
顾秋白点点头,转身吩咐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办了。”
曼青:……不,我不想。
慕青:……尊上,您忘了咱们不用吃饭的。
然而尽管俩人内心戏再多,也只好恭恭敬敬地退下准备饭菜去了。
他们的尊上,太不正常了!
*
“哇,好多好吃的。”阮初夏抽动鼻子,闻着香味就走到桌子面前,擦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一定神,傻眼了。
“怎么,不合心意?”
慕青走过去问。
阮初夏的嘴角抽抽。不合心意,太特么不合心意了。
“你们平时就吃这些东西?”阮初夏指了指桌子上一盘黑黢黢地看不出是什么玩意的菜,吐槽道:“这是黑暗料理吧!你们也不怕营养不良。”
“营养不良?”慕青没听过,疑惑地问。
慕青还没说话,抱着肥兔子的曼青就开口了。“我们,”本想告诉她,他们是不用吃饭的,想想又怕吓到她,改口道:“我们辛辛苦苦准备的,你居然这么嫌弃。”他不忿地说。
阮初夏摆摆手,说道:“没。我就是惊讶,你们吃这些东西居然还能长这么高。”她上下打量俩人,眼里都是羡慕。
想了想,估计这俩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转念一想他们从皇宫里出来的,不应该哇。
她左手捏着下巴思索,心想:估计这些人都没吃过野味,那自己就露一手吧!
“这些,撤下去吧!是时候展示我真正的技术了。”阮初夏紧了紧抹额,“等着,大佬这就给你们弄好吃的去!”
慕青、曼青:……
阮初夏说完也不待俩人反应,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出去。
慕青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初夏姑娘……”话才开个头就被阮初夏打断,她豪气地挥手,说:“不必客气,就当给你露两手,让你们尝尝野味。”她挑挑眉梢,甚是得意地说。“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哈!等本大佬凯旋归来。”
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啊喂!
然而阮初夏早已经欢快地跑出去了。
慕青揉揉眉心,心想:反正有结界,估计不会出什么事。
曼青也随之追出来,怀里还抱着那只肥兔子。望着阮初夏的背影,道:“慕青,她冒冒失失跑出去了,尊上不会怪罪下来吧?”
慕青看了他一眼,道:“我这就去通报一声。”
曼青点点头,手里还给肥兔子顺顺毛。“快去快去。”眼睛看着阮初夏离开的方向,哪还有什么人影。
跑得倒挺快。
这厢。
阮初夏欢欢喜喜地走出竹林,凭着昨天的记忆继续往下走,在半山腰附近转悠了几圈这才寻摸到一个好地方。
阮初夏摸着下巴,点点头
嗯,确实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呸呸呸,应该是挖陷阱的好地方。”阮初夏两手叉腰。“保准它们上钩!”她势在必得地说。
说干就干。她打量一下四周爬上离她最近的那棵树,动作麻利地把绳子系好,再利索地爬下去。阮初夏拍拍手,再抻着麻绳打个活结,再往上面覆盖一层土。“完美,br /erfect。”
她拍了两下手,又弯腰掸掸衣摆上的灰尘。“这下就等着鱼儿上钩了。”阮初夏露出邪恶的笑容。
一刻钟后。
就在阮初夏盯着“陷阱”盯得眼珠子酸疼、脖子酸痛的时候,猎物出现了。
是一只野鸡。
还是只漂亮的野鸡。
那野鸡头部和脖子那里皆是宝蓝色,脸上确是绚烂的红色,煞是显眼。身上生有颜色各异的羽毛,还配着黑白相间的花纹,阳光一照,浑身都闪着光。特别是那野鸡的尾巴,长长的支棱着黑相间的羽毛。
心想:这身毛拔光了做把扇子也是好看的,可以送个白白。
阮初夏努力睁大自己那酸疼的眼睛,还转了几圈来让自己变得“耳聪目明”。看着那离陷阱越来越近得野鸡,阮初夏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被发现。
只听“嘭”得一声。
野鸡落入陷阱,被高高地掉在树上。
阮初夏激动地跳起来,比了个“V”。
“哪个不长眼的敢把本大爷吊起来,不要命了!”
正在往陷阱前进的阮初夏:“……”
自己幻听了吧!
怎么会有声音。
阮初夏掏掏耳朵,又四处看了看,没人!
肯定是自己幻听了!嗯!
然而接下来的事让阮初夏僵住了。
她亲眼瞧见那野鸡精化作人形,右手一挥那绳子便被齐齐切断。然后利落地翻个跟头,站在她面前。
阮初夏:“!”
妖,妖怪!
那人身上穿着五颜六色衣服一头墨发只在耳鬓处编了两条小辫子,其余则披散在肩头。生了一双罥烟眉、含情目。那美人手持五彩羽毛扇,遮住下半张脸,双眼微微眯起。
她越想越毛骨悚然,越想越瘆得慌。
阮初夏的嘴巴开开合合,一个音节也吐不出来。看着对面的美人,哆哆嗦嗦地问:“刚刚你被掉在树上了?”
那美人点点头。
阮初夏:“那挺巧。我以前也经常被人掉到树上。呵呵,呵呵。”
美人一颔首,一双含情目打量着她:“是挺巧。”美人回头看看,问:“那,是你做的?”
虽然扇子遮住了他的脸,可阮初夏还是浑身打了个激灵。干巴巴地笑道:“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路过而已。”
阮初夏:“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告辞!”
说完,双手抱拳,向前一推。随即撒脚丫子就跑开了。
瞧阮初夏跑得飞快,美人呲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收起羽扇。“还想逃?想得美!”
阮初夏此时此刻恨不得自己长了四条腿,只想逃出生天。可奈何谁让她只是区区凡人,那美人随手掐个决立马就闪身在她身前。
阮初夏:……泪流满面
那美人执起五彩羽扇,轻轻挑起阮初夏的下巴。笑眯眯地说:“怎生跑得这般快,在下还有问题请教呢。”
阮初夏脸上堆满了笑,心里却抓狂得想骂娘。可面上却不曾显露半分来。“我天资愚钝,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哦?”那美人挑起一边眉毛,眼波流转。“还不曾问过,你就知晓自己无法解答?你会未卜先知不成?”
阮初夏笑得僵硬:……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美人收回五彩羽扇,左手一下一下慢悠悠地扇着风,用余光看她。“敢问,刚刚那坑可和你有关?”
阮初夏都能感到冷汗自额边滑落,可偏偏不敢抬手去擦。只好装作镇定地模样答:“不是。”她回答地坦坦荡荡,“我,只是路过罢了。不曾看到何人捣鬼。”
阮初夏心想:自己可真是个作死小能手。一顿早饭的功夫,说不定就要交代在这鬼地方了。
“哦,原来如此啊!”那美人笑眯眯地说,可笑意却不曾答到眼底。
阮初夏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里。
“你这凡夫俗子居然出现在此地,还厚着脸皮说谎!”说话间,那美人神色已变,一身杀意泠然。
见到此,阮初夏也顾不得许多,用尽全力推开他,飞快地往山上跑。
“这……”
美人眼睁睁地瞧着那一个“凡夫俗子”就那么大刺刺穿过东荒的结界。
“她怎么做到的?”
就在他愣怔的功夫,阮初夏已经跑出好远。就在她回头向后望的瞬间,撞到硬邦邦的东西。“哎呦。”阮初夏抬头,水灵灵的眼眸都是顾秋白的影子。
“白白?”
顾秋白扶住她的肩膀,无奈地摇摇头。“怎么如此慌张?”
“我……”阮初夏用手指了指后。转念一想,那家伙是个妖怪,白白知道了也没什么用,还是拉着他快跑吧!
“别问了,快跑快跑。”说着不由分说就拉起顾秋白的手腕,带着他跑。
顾秋白:“?”
“哟,这不是魔界的尊上吗?”
听到那欠扁的声音,顾秋白停住了脚步。
“白白?”阮初夏仰着脸看他,用力扯他的衣袖。“白白快跑啊。那人可是个妖怪!”
顾秋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大手抚上她的头顶。“有我在,无需担心。”
阮初夏:……
那美人听到阮初夏叫他妖怪,觉得好笑,不由得笑出声来。指着阮初夏身旁的顾秋白说:“小姑娘,你说我是妖怪,那你可知你身边的,是何人吗?”
阮初夏侧头去看顾秋白,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正色地说:“当然知道了。金主大大!”
美人:……
顾秋白:……
美人的耐心消耗殆尽,索性直说了。“告诉你吧,小姑娘。你身边那位呀,可是五荒中赫赫有名的人物——魔界的尊上。”
魔界尊上?
阮初夏仔细琢磨了一会儿,看看面无表情的顾秋白。
想起来了,昨天那个抱着肥兔子的家伙,也叫他尊上。
原来……
阮初夏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腕,两眼直冒星星。“白白,你真的是魔界尊上?”
顾秋白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我是。”
那美人摇摇五彩羽扇,一脸想看好戏的表情。“小姑娘,你身边那人,可比我危险得多呢。”
顾秋白:“梓墨,说够了吗?”
“怎么,怕人知道?我偏要说!”
阮初夏:“哇,白白原来你比他还厉害。”
梓墨:……等等,重点不是在这儿吧!
阮初夏早把梓墨妖怪这事抛在一边,摇晃着顾秋白的胳膊,说:“那白白你会腾云驾雾吗?会法术吗?会……”
顾秋白:……
梓墨:……这反应,不对吧!
梓墨:“喂,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他再一次强调。
谁知阮初夏压根不理他,摇着顾秋白的胳膊,自顾自地说:“白白你真的是太帅了。我一直都以为世上没有妖魔鬼怪呢,没想到白白居然就是大魔头!”
阮初夏眼里闪烁着崇拜的光。“白白分明长得仙风道骨的,还以为白白是神仙哥哥呢!”
顾秋白抿抿唇:“……以前是。”
梓墨:……知道他是大魔头,这么开心的嘛?
“哦。”阮初夏识趣地不再问下去。可知道顾秋白是魔界尊上还是很高兴。
顾秋白低头问她:“不是说要吃早饭吗?怎么就跑下山了?”
阮初夏不自在地捏捏自己的耳垂,低着头说:“他们俩不会做饭,我就寻思着,自己打点野味。谁想……”
阮初夏心虚地溜了一眼站在对面的梓墨。
梓墨:“敢情,我是被你当做野味了?”梓墨都被气笑了。
作为西荒的野鸡精之首,敢问谁可以与他相媲美?结果……
梓墨磨磨牙,那眼神分明想把阮初夏生吞活剥了。
顾秋白摸摸她的头,“别怕。就算你真的想吃他,也可以的。”
梓墨:……
阮初夏上上下下打量梓墨好几眼,半晌,摇摇头。
阮初夏:“算了吧。我估摸着他应该不好吃。肉太老。”
顾秋白从善如流地回答:“好。”
梓墨:……有没有在意我的感受?!
梓墨拿着五彩羽扇,指着顾秋白的鼻子说:“你……”他又转向阮初夏,“别忘了,你在山下还挖个坑,害得我摔了一下。”梓墨的眼睛眯起,“这笔账还是要算的。”
提到挖“坑”,阮初夏摸摸鼻子。抬眼去看顾秋白,解释道:“那个……打猎嘛,总要弄点陷阱才对吧。”
顾秋白点点头,“也对。”
梓墨:……
顾秋白一双眼睛无波无澜地看着梓墨,语气轻飘飘地。说:“敢问,梓墨你不在西荒享福,跑到我这儿北荒,有何贵干?”
顾秋白挑起一边眉毛。
梓墨:“我……”他词穷。他总不能说是谷主大人派他前来的吧。
“我就是,逛逛。看风景。”梓墨把五彩羽扇摇得簌簌作响。早没了之前的气势。
顾秋白:“看风景?呵。”
一个“呵”字让梓墨的小心肝颤了颤。
梓墨还没想好如何潇洒地抽身,就听见阮初夏说:“既然是来看风景的,那我挖的坑就当作是对你的欢迎仪式吧!”
阮初夏侧头,笑眯眯地看着顾秋白:“白白,你觉得如何?”
顾秋白:“嗯。不错。”
梓墨几乎要把一口银牙咬碎了。看着面前的俩人,总觉得一口老血梗在心头。
欢迎仪式?!
欢迎个屁!
顾秋白:“恕不远送。”
梓墨:……
噗,血溅当场。
最后,打猎一事以梓墨甩袖子恨恨离去而收场。
…
“白白你可真厉害!都不用出手,就把那也野鸡精给赶跑了。”
她说的很是兴奋,手舞足蹈的样子逗得顾秋白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阮初夏拍拍他的后背,“不愧是本大佬看上的人!”
顾秋白:“……”
“初夏,我们走吧。”
“嗯嗯。”她用力地点点头,眼睛却看着梓墨刚刚离开的方向。不得不说方才对方抬手捏诀招云的动作,还是很帅的。阮初夏眼睛眨巴眨巴地,别提多羡慕了。
顾秋白随意地瞥了一眼,大手罩上她的头顶。问:“初夏想试试?”
阮初夏侧头,眼睛里都是小星星。“想!我还没坐过飞机呢,先体验一下你们这儿腾云驾雾也不错。多爽呀!”
顾秋白并没有听懂她在说些什么。不过,那双眼睛还真是想让人占为己有的眼瞳。
顾秋白:“初夏抓紧我的手。”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手掌宽大,指节修长。似乎将手交到他的掌心里,便可一世无忧,岁月安好。
除了婆婆,他是第一个主动对她伸出手的人。
阮初夏就那么愣愣地瞧着那只手,出了神。
“初夏?”顾秋白见她半天没动,出声叫她。
“啊?哎,好嘞。”这才将自己的小手放到他掌心。掌心温热,熨帖得她的心也热了起来。
阮初夏挠挠头,自己刚刚瞎想什么呢!不就是牵个手嘛,有什么的!
顾秋白不知她这拐了好几个弯的心情,招来云彩,按上云头,将初夏带了上来。
顾秋白:“抓紧了。别怕,我会护你周全。”
阮初夏嘻嘻笑着:“我自然信你。”
他并不会安慰人,说来说去也不过这么几句。可阮初夏听了,心里却像抹了蜜一般,甜得她嘴角都止不住上扬起来。
阮初夏:“白白,你可是实现我想要坐飞机的梦想呀!而且,这比坐飞机还好呢!”阮初夏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小迷妹。
腾云驾雾,白白就是自己的专属司机。
那,这儿是不是属于自己的私人飞机。想到此她更是大笑起来。笑得这云头都不稳了。
“初夏,何事如此开心?”
阮初夏看着脚下的景色,那般渺小。开口道:“想到了开心事呗!而且这场景,我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而且那些演员都是吊着威亚的。”阮初夏东瞧瞧西看看地说。
顾秋白:“电视剧?”
“啊,就是…”阮初夏挠挠脑袋,解释说:“就是戏台上唱戏的。”
顾秋白失声笑笑。这小丫头总是这样让人意外。想到梓墨的话,他又问:“初夏,你,你不怕我?”
阮初夏摇摇头,拉着他的手更紧了几分。“白白要是想害我的话,我早就看不见今天的太阳了。”说完,月牙眼弯弯,“而且,白白待我很好、温柔又体贴。”
后面这句话,阮初夏说得声音很小,可顾秋白还是清晰地听见了。只不过,没看到某人发红发烫的耳尖。
顾秋白:“温柔?初夏,我可是个大魔头啊!”
“我倒是觉得你偶尔像个小媳妇似的。”
顾秋白:“……”
“你是大魔头又与我何干?白白不就是白白嘛!在我心里,白白就是我见到的白白,不是任何人。也不是别人眼中的人,我有眼睛,自己会看。”
“怦怦”胸腔内心脏跳动的声音。
顾秋白心想:还真是,幼稚又天真。
五百年了,顾秋白第一次感觉到他的心脏还会跳动。然而还不等他感动多久,就听见阮初夏说:“难道不是嘛?”
她歪着头看他。“我以前还以为你是皇亲国戚、贵胄王侯。而你只是因为昏君当道,时运不济,遭人迫害才沦落到此。”说到此处,阮初夏还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来。“枉我昨天还同情你一场。”
顾秋白:“……”
所以,我是让你失望了?
“没想到啊!你居然是个大咖位级别的人物,可别皇亲国戚拉风多了!”
顾秋白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自己真的是感动得太早了。
谈话间,云头下降,已是到了竹林。
刚一落地,慕青和曼青就急急过来,齐刷刷地叫了一声:“尊上。”
顾秋白点点头,算是回应。
慕青瞧见顾秋白身后的阮初夏,微微惊讶。倒是阮初夏颇为镇定地从顾秋白身后冒出头来,友好地打个招呼。“嗨!帅哥早啊!”
慕青:“……初夏姑娘早。”
阮初夏尴尬地摸摸鼻子,解释道:“那个,野味跑了。今天是尝不到了,改日!改日我定让你们尝尝。”
慕青施了一礼:“多谢初夏姑娘了。”
“不客气,不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阮初夏摸摸鼻子,心想:早上还信誓旦旦地说要露一手,结果……小命差点没交代了。还好白白是个厉害的,不然真就惨了。现在想想阮初夏才后怕起来。
还真是,差点丢了命,现在又丢了面子。
慕青像是看穿她一般。笑笑,无所谓道:“初夏姑娘安全无恙地回来就好。都是慕青考虑不周才……”
“以后,我来做饭。”
顾秋白此言一出,炸得慕青和曼青那叫一个外焦里嫩。
他和曼青都不用吃饭,那么……想到此,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阮初夏。
这姑娘到底何许人也,竟劳得他们的尊上亲自下厨,为她洗手作羹汤。
怪哉,怪哉。
阮初夏差点当场石化,眼眸睁大,好半天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