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夏站在五闲楼门口含泪地瞧着顾秋白的背影,就差来个“十八里相送”了。
感觉到炽热视线的顾秋白:“……”
直到瞧不见踪影,阮初夏才把那“眼泪”收一收,然后迫不及待地把怀里白花花的银子掏出来,用手摸了摸,末了还用牙咬了几下。
“啧,是真的。”她再一次回头瞧了一眼顾秋白离开的方向。“还真是人傻钱多!今天我阮初夏可是走大运了!”她颠颠手里的银子,笑得贱兮兮的。
“小兔崽子!”
冷不丁听到身后凶神恶煞的声音,阮初夏的身体僵硬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周大娘,立刻撒丫子逃跑了。
脚底抹油这事她最擅长了。
“你给我站住!”周大娘来势汹汹地说。找了这小兔崽子半天了,总算逮到了。怎能轻易放过。
阮初夏偏头去看周大娘,心里腹诽道:周大娘怎么这么有精力,还追着自己不放!
好在自己已经吃饱了饭。不怕!
左拐右拐地,阮初夏就拐进上古另一条街。她脚步不停,风一样地从人群中窜过。
见把周大娘甩得远远得,且没有追上来的痕迹,阮初夏这才放心地把气喘匀。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不远处就是小贩的叫卖声。
阮初夏用力吸吸鼻子,闭着眼,完全陶醉在肉包子的香气中。
吧砸吧砸嘴,阮初夏说了句:“真香。”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馋了呢!
“大哥,给我来四个肉包子!”阮初夏气势十足地说,活脱脱一幅暴发户的嘴脸。
卖包子的小贩只眼皮掀了一掀,半分要搭理她的意思都没有。
阮初夏见如此忽视自己,磨磨后槽牙,又说:“给我拿四个包子。没听见吗?”
“你!”小贩上下打量她一眼,说不出的鄙夷。“你有钱吗?”鼻子里还不忘“哼”一声。
虽说阮初夏洗干净那张脸,可身上还穿着那补丁摞补丁的衣服。怎么看都是个……乞丐。
“瞧不起人是吧,大佬今天就让你开开眼。”她拿出怀里的碎银子,霸气十足地拍在案上,朝小贩扬扬眉。“够吗?”
小贩狐疑地瞧了她一眼,看她神态自若,于是拿起碎银,咬了一口。
“够够够,我这就给你拿包子。”小贩一脸笑模样地去给阮初夏拿包子去了。
“哼”阮初夏下巴抬起,心里却骂道:狗眼看人低。然而面上却不显,她自小贩手里地接过包子,忙往嘴里塞了一个。左手一个、右手两个。
阮初夏笑得眼睛眯成月牙,然后又屁颠屁颠地带着热腾腾的包子,躲在一旁啃去了。
她怀里抱着包子,在角落里狼吞虎咽。
今天,可真是走运!
“哟哟哟,这不是小乞丐嘛,看来,今天的伙食很好啊!”
熟悉的声音响起,阮初夏咬得那一口包子顿时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她脸憋得通红,扭头瞪着那人。“关你屁事!”
“嘿,几天不见,脾气见长啊!”
来人身材高壮,皮肤黝黑,一脸的横肉。看样子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我看你八成又是皮痒了吧!”说话的这人,叫大雄。
大雄是地地道道的东荒上古人,原名叫林生。听说叫这个名字是为了可以让他“长命百岁”。后因为身宽体胖,这才得了“大雄”这个诨名。
阮初夏心想:这样的人若是长命百岁的话,岂不是这东荒的祸害。
大雄家里原是山上的猎户。日子本也过得顺遂,只是后来大雄的父母在一次打猎中去世了,他手艺不精,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可以傍身,这才到上古做了“游民”。不成想,居然还成了这一片的混混头子。
平日里大雄和他手下的小弟没少欺负像阮初夏这样势单力薄的“流浪儿”。
居然好死不死地穿越到他这片,阮初夏觉得自己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更不巧的是,自己前些日子还从他那儿偷了一只叫花鸡。今天好巧不巧地遇到他,阮初夏简直恨地牙痒痒。
难不成,天要亡我?
见大雄凑过来,阮初夏不得不敛声静气地后退几步。警惕地瞧着他。
“上次你这个小叫花子从老子这儿偷了一只叫花鸡,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今天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大雄冷笑,扭头向后看自家兄弟一眼,“这叫什么来着?”他竖着食指,用力点了点,“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小叫花子。”大雄站在她面前,阮初夏笼罩在他的阴影下。“今天,咱们就把这账,好好算一算。”大雄后面几个字咬得极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