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后母的威胁
此时,慕雨闺房门口出现了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
来人真是珠光宝气之态,头上戴满了金银珠宝锻造的发簪头冠。还未到门口之时,就已听见头上珠钗掉吊的银链镶嵌的玉珠相碰撞的声音。橘黄色的华服上秀着富贵炫目的牡丹,就连袖口和下摆之处都是精绣上了一大片富丽且不知名的贵花。她嗤鼻地说道:“就只有这点能耐,只不过死了一个人,伤心成这样。”
那尖利刺耳的声音传入芮雪的耳朵,她面向慕夫人,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现在的她已然顾不了什么尊卑有序,因为这种势利小人不值得别人尊重。
“这是慕府的老爷,一家之主,小姐的爹,你的夫君,可是如今你却在这里冷嘲热讽,请问这是为妻之道吗?还是说你的夫君另有其人?”
“你……”
慕夫人满脸愤怒,两颊气的通红。
“好啊,一个丫鬟也敢给我脸色看。今天我让你尝尝,怎样尊重我这个慕夫人。”
“来人,把她给我绑到柴房去,用鞭子好好赏赏她那一腔呲牙咧嘴的勇气。”
反观芮雪,却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甚至带了几分嘲讽的意味盯着气急败坏的慕夫人。
“老爷不在,你终于撕开了伪装已久的温柔善良,露出了奸懒馋滑的本性。终有一日,你会自食恶果。”
呵呵……
芮雪的此番言之凿凿之词彻底激怒了慕夫人,她气的跳脚,眉宇间的凶狠昭然若揭。
她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踢了身侧的下人,朝着他们怒吼:“快点儿拉下去,不然就让你们尝尝鞭子的味道。”
……
柴房里传来鞭子击打的声音和芮雪的喊叫声。
此时芮雪身上已无完好之处,破碎的衣服陷入伤口里,嘴唇发白,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仔细瞧瞧,苍白的小脸上附着滴滴裹着芮雪痛意的汗珠。
这丫头虽然怕疼,却生生忍住了一鞭又一鞭,看来还挺有骨气的。
慕夫人摆了摆手,嫌弃地看了芮雪一眼。
“今日姑且就这样,任何人不准给她送药,若有违者,下场便如此,都听清楚了吗?”
“是”
众人俯身,不敢多言一句。
渐渐的,太阳西沉,夜晚降临。
一个琉璃血玉镯在残阳中晕出如血般的光,映照出慕夫人嗜血般的心。
几天前,西城的张老爷手上得了一件珍宝——琉璃血玉镯。
外形精细华美,质地细腻,玉内缀着血般的纹路。据说是仙家之物,能润姿延寿。
慕夫人只看了一眼,就爱不释手,她想尽办法,向张老爷讨玉镯。
可那老头儿死活不肯卖。
除非……
除非把慕雨嫁给他,那一切就好说了。
此一言一出,慕夫人简直是喜形于色,未免过于张狂,她连忙垂下头,暗自思酌,此等好事竟然落到了她的头上。
回过头来,再看看手上的这一玉镯,那一抹琉璃血红色真的是愈发耀眼,残阳的橘黄色和血红交相辉映,蕴出了美丽妖魅的风景。
“夫人,小姐已经醒了。”
那丫头竟这么快就醒了,慕夫人急匆匆地穿过栽着数朵荷花的庭院,行入雕梁画栋的长廊,微风拂过,还送来了淡淡的荷花清香。
几番左转右折,终于到了慕雨的闺房,慕夫人径直走到她的床前。
淡紫色的床幔是用丝锦织成,光滑细腻且柔顺,昂贵的面料上还用精致的柳叶刺绣点缀,任谁一看,就知晓此乃上成之品。
“今天来是给你说一件喜事的,西城的张老爷是当地的贵人,又中意你许久,他愿以百箱奇珍异宝,千两黄金白银为聘,娶你过门。为娘思索着这是门不错的亲事便替你答应了,等过几天你便嫁过去吧。”
听及,慕雨无奈地笑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样随意的被定下来了。
慕雨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还是想做一番苍白的辩解。
“那张老爷虽已近天命,但却有众多夫人妾侍,可见其品行不端,我不想嫁给他。”
慕夫人早就知道这个丫头是不会同意的,她扶上手腕处的玉镯,满不在乎地看着床上的人,轻睨一笑。
然后不急不慢地俯下身,停在慕雨的耳侧,低声说了几句话,威胁意十足。
“芮雪那丫头冒犯我,被我关进了柴房,现下大抵是用鞭子好好地上了一堂课。若你不愿意嫁过去,她将日复一日,无休无止地享受一顿又一顿的鞭打。”
“你……”
慕雨苍白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愠怒,单单一个“你”字都带着一番咬牙切齿。
慕夫人脸上的微笑未落,她盯着慕雨愠怒的表情,缓缓起身,淡然的帮慕雨盖好被子。
“怎样,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慕雨脸上愤怒味十足,像是炸毛的狮子一般。
“好,我答应你,但我也有两个条件。”
慕夫人淡然的面容终于溢出了无法压抑的激动。
“雨儿你说什么条件,只要娘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呵,私下里从未自称是她的娘,现在竟说出了这个字,真是虚伪至极。
“第一我出嫁,芮雪得是陪嫁丫鬟,第二料理完爹的后事才可谈成亲事宜。”
慕夫人也不思酌一番,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慕雨的要求。
“好,我可以答应你。等你料理完你爹的后事就成亲,但是在这期间芮雪就由我照料。”
“那现在我可以去看看芮雪吗?”
慕夫人点点头。
看到慕夫人同意了,慕雨急忙拿上灵药,随着慕夫人来到柴房。
慕夫人不想沾染晦气,就和家丁站在门口。
慕雨刚进柴房,便回身关了门,看到芮雪一身伤痕,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
芮雪看到小姐的样子,强牵起笑容,“小姐,没事,雪儿不疼的。”
慕雨忍着想杀后母的冲动,小心翼翼的给芮雪的伤口涂上药。
她压低声音,给她讲了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芮雪惊恐地看着慕雨,一直摇头。
“小姐,那张老爷不是好人,你不能嫁给他。”
慕雨俯在芮雪的耳旁小声说道:“我知道,但我不会做损己之事,成亲那天我们在途中逃走,放心,我是有把握的。”
芮雪看着慕雨势在必行的样子,担忧去了大半。
“小姐你先回去吧,不然夫人会起疑心的。”
慕雨把药给芮雪放下,一边起身,一边对她说:“好好养着,不用担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