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弯弯,笑着风来风去,笑着云卷云舒。
看笑清风入山林,无处不钻,无处不探。
看笑云遮半月辉,清光依然,清辉依旧。
笑痴情少年弯嘴角,笑那少女心思露眼角。
清月之下,乌云寥寥。
水潭迎着月光,瀑布弹着水声。
四处飞溅的水,映射着岸上的火光。
一堆篝火上,架着两根木棍。
“呆子,好了没有啊!”菊花有气无力地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那火焰上窜下跳的。
“快了,”晴初转着木棍,让那两条鱼烤的均匀,烤的通红。
清风撩起火苗,也撩起了晴初的碎发。
菊花托着下巴,侧过头去,细细地看着,就像喝了一碗一比二十的蜂蜜水,蜂蜜虽少,但似乎还是能尝点甜来。
少年的面容,略带着英姿,没有壮年的胡茬,光滑的下巴,有些棱角。
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就看入迷了。
这可苦了晴初了,那目不转睛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就算是个死人的目光也得吓死人,更何况那目光,可是自己的心上人散发出来的。
晴初的耳垂微微地红了起来。
就像石榴里的那一颗颗饱满的石榴子。
“好,好了!”晴初把那烤好的鱼递给了菊花,“小心烫!”
菊花轻轻地吹着,那手小心翼翼地撕了一片,丢进了自己的嘴里。
虽说有些烫,但是味道倒是不错。
那美食的感觉,嫩滑的鱼肉加上烤出的脆皮的滋味,菊花的眉梢弯得就像天上的月牙。
晴初看着菊花,也不知不觉地托起了下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菊花吃着自己烤出来的鱼,那么津津有味地吃着,就好像自己吃着了一样。
很幸福,很开心。
晴初就这么看着,看得菊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干,干嘛?”菊花放低了烤鱼,害羞地看着晴初问道,“干嘛一直看着我,吃鱼啊!”
“好吃吗?”晴初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觉悟,反而问起了菊花。
“还,还不错!”菊花眼神漂移,嘴角有些不自然,“下次,继续努力!”
晴初看着菊花那般的调皮,不由地点了点头,“还要吗?我这条也给你!”
菊花闻言,顿时眼睛发了光,就像猫咪见了鱼,“真的吗?”
朝着那木棍伸出了手,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缩回了来,“算了,你都还没吃呢!”
“没事,你先吃,不够我再去抓!”晴初挑了挑火。
“不用了,”菊花指着一旁用柴木架起来的临时衣架,“你的衣服都还没干呢?再下去,就要着凉了!”
“没事的,我身体好,”晴初深怕菊花不信,立马拍了拍自己的胸肌,“不信,我再给你抓去!”
说话之间,朝着潭水又去了。
“不用了,真得不用了!”菊花站了起来,喊道,朝着晴初招了招手,可是晴初倒是一意孤行。
“你等着吧!”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噗通声。
菊花又坐下了去,看着那潭水里四处抓鱼的少年。
也不吃鱼了,就这么别过头,看着。
潭水里,晴初冒出头,手脚并用,摸着鱼。
忽然朝着远处一跃,就像鲸鱼出海,翻跃一般,溅起了水花。
菊花在岸上看着,就像看着前世的花样游泳运动员一样。
很好看。
那月光下的清容,就像前世的高颜值的明星。
墨色的头发,不减英气。
菊花看着,似乎有些看饿了,撕下了一片鱼肉,吃了起来。
“抓到了!”晴初抓着两条鱼,出水,从岸边走了过来。
菊花看着晴初,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被水浸泡过的衣裳,就像紧身衣衣一样,贴着身子。
那隐隐约约的身材,那令人着迷的身姿。
菊花看得又有些饿了,撕下了一片鱼肉,吃了起来。
晴初看着菊花接二连三地吃着鱼,以为菊花没饱,“你等着,我这就跟你烤!”
弯腰,捡起了木棍。
‘娘娘诶,他咋比我还要翘!’菊花又撕下一片鱼肉,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
“怎么了?”晴初看着菊花呆呆地啃着鱼肉,有些疑惑了起来。
“没,没什么!”菊花那聚精会神的目光,就这么被晴初给拽了回来。
羞涩的红,就像一个棉签一样,在她的脸上涂了起来。
“脸怎么这么红?”晴初看着菊花的脸,那般的红,似乎有些不正常,上前,用手背碰了碰,“有些烫诶!”
菊花呆呆的,看着距离自己很近,很近的身体。
“怎么更烫了?”晴初站在菊花跟前,疑惑了起来。
“热的,”菊花尴尬地笑了笑,“这火烤的太久了!”
“是吗?”晴初怀疑地说道。
“不是说要给我烤鱼吗?”菊花扯开话题说道,“放心好了,我没有着凉,但是你要是在这么站着,你就要着凉了!”
“哦,”晴初点了点头,“我给你烤去。再等等。”
晴初拿着鱼,架在了火上,认真地烤了起来。
不知道是被美色吸引了去,还是被鱼香勾了魂,菊花侧过头,看着晴初认真地烤鱼。
夜色很深,夜很漫长,烤鱼不算久,吃鱼也不算久,久的只有那月亮挂在天上的时间,久的只有清风略过潭水的时间,久的只有这场夜。
晴初和菊花并不知道,这个时候,在他们的马车前,聚集了不少人。
“吁,”霁雨停了马,见到一旁的马车,立马翻身下马,冲了过去,看了外层还不够,掀开了车帘,往里看去。
“怎么样?是晴初他们的马车吗?”莫愁骑着马,看着忙活的霁雨。
“没错!是晴初他们的车!”霁雨朝着莫愁,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莫愁侧过头,看着那些凌乱的木棍,也翻身下马,跑了过去。
被刀削断的木棍,还有被烧焦的草。
“那火把来!”莫愁对着后头的侍卫喊道。
霁雨疑惑地看着莫愁,接过了火把,朝着莫愁那边送去。
清晰的火光照在那片烧焦的草上。
“这是?血?”莫愁伸出食指捻了捻草上那凝固的块状,似乎还有些稠。
莫愁抬头看着霁雨,眼神之中流露出担心。
“看来,我们还是来迟一步!”霁雨叹了叹气。
“没事,”莫愁宽慰地说道,“你看这马都没找到,说不定,晴初和掌柜的,骑马走了!”
霁雨点了点头,觉得也有些道理。
“走,我们往东找,如果晴初和菊花要走的话,一定会朝金隅关去!”霁雨想了想说道。
“没错!”莫愁赞许地说道。
搜索了四周无果之后,莫愁和霁雨骑着马,带着队朝着东去了。
然而,潭水在西边,马也在西边。
一个美好的误会,就这么华丽地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