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他娘的不说话啊,是女儿还是儿子,快同老子说说。”亓幽又不厌其烦的将手搭上云川的肩。
见云川良久不理他,他起身看着外面雷已经结束了,兴致勃勃的走了出去。
刚从身体上睁开眼,疼痛感袭来,亓幽倒抽一口凉气,看了台下的众神一圈,手背在身后敛起所有魔气。起身走下惩仙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吃惊的看着他,震惊于他是如何在一百四十九道天雷下存活且行动自如的。
就连天君都暗自叹着:不愧为是能以一己之力封印魔凡裂缝之人。
亓幽径直朝地只走去:“地只,把小九春带哪去了,交出来老子要带她走。”
“大胆地仙,竟敢在天君和娘娘面前如此无礼。”一名天将上前维护着天君与娘娘的面子。
地只看着他,抬手示意他不必在意的同时心中颇惊,亓幽竟然出来了,那云川怎么样了,他的目的又在于何。地只沉默了片刻,这里毕竟是天界,天君也在,为了不让他闹出太大动静,便道:“在我行宫。”又恭而有礼的向天君拜道:“天君,他那小仙侣在我处歇息,我带他先行离开。”
“哦?娘娘可是与这小仙相识?”
“只是觉得长得像齐儿,忍不住想要帮协一下罢了。”
“走不走!墨迹什么!快点给老子带路。”走远了的亓幽不耐烦的催促着地只。
捋着胡子笑着的天君一怔,地只歉意一笑:“天君,告辞。”
“好,娘娘先去忙。”
二人走后,天君将司命召向身前:“可有云川自生出到现在的记载卷轴。”
司命掐手指一算:“天君,有,不过他此前平平淡淡,卷轴自出生起基本为空,记录的事件也是从二百多年前开始的。”
“嗯,取来给我。”
“是,天君,小仙这就去取。”司命拜着退了下去。
亓幽跟着地只出现在阴皇宫,北太和文竹看着浑身是血的他,文竹忍不住上前关切:“云川,怎么样,伤得这么重?”
“别碰老子。”亓幽直接推开他,径直走入房中。
北太看着他,又看向地只:“娘娘?”
“没事,你们在这等着,我同他说些话。”
“是。”
地只交代完,也踏入房中,就见亓幽二指正要点在九春额头。她闪了过去托住了亓幽的手指。
“做什么!”亓幽见她阻止自己,一胳膊抡向她。
地只轻描淡写的一挡:“你不去换身衣服吗。”
“让老子换衣服干什么!”
“别吓到她。”地只控着他的胳膊道。
他收回手,看了看自己浴血般的白衣,眉头一皱,让她醒来便见自己这般确实不太好:随即又不耐烦的道:“在哪换。”
地只去衣柜中取出一套朴素的玄衣交到他手里,指了指屏风后,亓幽接过,一阵檀香味从衣服里扑面散来,他很不喜欢这种味道。随即掏了掏衣袖中的乾坤袋,是云川的,也被浸了血,又想起他的乾坤袋被云川扔在了凡界,一阵懊恼。没有衣服换的他只能勉为其难的拿上地只给他的衣服走向屏风。刚走两步,便回头道:“小九春怀孕了?”
地只点了一下头,而后坐在床边,慈爱的摸了摸九春的头。亓幽心中仿佛吃了蜜般,小跑着抱着衣服去了屏风后。
换好衣服的他边走边拎着袖子闻了闻,而后露出嫌弃的表情。刚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九春床边伸出二指,地只又给他挡下:“整衣不整冠?”
“噢!对!”亓幽此时心情愉悦,倒也没有回怼过去,又马上跑到镜子边,手指扒拉着头发,在魔界头发披散惯的他,束冠对他来说,可是比登天还难。
地只走过去,看着他笨拙的样子,接过他的头发帮他梳挽。
亓幽一愣,慢慢收回手,急促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而后又紧张起来。从未体验过母爱的亓幽此时竟也有些娇羞无措,眼看玉簪刚插在发冠上,亓幽就跳起来跑到九春床边直接二指点在她的眉间。
九春慢慢转醒,极度心痛的她蹙着眉眼角含着泪水。可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云川,看着衣冠整洁得体大方的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她一怔:这是在做梦?但房中的陈设是阴皇宫无疑。仅片刻思考,她便回过神来直接抱上他,由于九春激动的撞击,亓幽疼的趴在她肩头一阵深呼吸。
“以后不许离开我。”九春哭腔的搂着亓幽的脖子趴在他肩头,亓幽无处安放的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从脖子后只好拉开她的手,切入正题:“你先别动,让老子先跟儿子说说话。”
挂在九春脸上的泪都还未干,就被他搞得一愣:“亓幽...?”
“还能有谁。”说着,亓幽的脑袋趴向九春的肚子,手也伸了过去。
九春急忙掀开被子一躲,跑向地只躲在了她身后:“你...你出来干什么!云川呢。”
“当然是看我儿子。”亓幽坐在床边难得耐心的跟她解释着。
地只淡淡一笑,拉着九春的手拍了拍,让她觉得有些依靠。
“这里哪有你儿子。”九春目光漫过地只的肩头,向亓幽嚷着,亓幽一出来,她也放宽了心,毕竟他没事,云川肯定也没事。
“这你就不能不讲理了,虽然你是他媳妇,可这身体是我的,你肚子里孩子自然也是我的。”亓幽得意的站起来:“就算你不怎么喜欢我,但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要随我姓的。”
“什么孩子,我看你魔障了吧!云川那是为了支我走骗人的!这你也信!”九春又露出脑袋跟亓幽喊了一句。
“你不信?”亓幽起身向她走过来。
“就你这种傻子才信。”说着又向地只身后缩了缩,地只推住他的肩膀:“小春本就受了惊吓,胎儿还不稳定,你后退。”
“不稳定?好!好好好!我后退,你别怕,别伤了老子的儿子。”亓幽听话的举起双手退到了一丈之外。
与此同时,九春有些颤抖的揪了揪地只的袖子:“娘娘...什…什么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