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帝?”
“是女帝!”打饭的纷纷向几人看来。
“快跪下,快跪下。”不知谁喊了声,一时间,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拜向九春,老妇人也急着翻身朝九春跪拜。
九春忙道:“婆婆,别动,您腿上还有伤。”
“大家也快起来吧,不用拜我,别耽搁了大家吃饭。”九春拉着将领,又转头跟百姓喊着。
将领带头站起来,蹲在地上扶着老妇人。
云川收了扇子站起来笑着看着她走了过去。
孩子跑到老妇人跟前:“奶奶,您怎么了。”
老妇人拉着孩子的手:“快,聪聪,这是女帝,快拜见女帝。”
孩子跪在地上:“拜见女帝。”
九春将孩子拉起来,自己挪了挪,给大夫让了个位置:“无需拘礼,婆婆的伤重要,大夫,快看看。”
几名士兵妇人搬上担架,大夫随行回到帐中,九春在云川的陪同下,逛了整个安置营帐区。并在云川的小声提醒下,安排明日起,由士兵轮流推着饭车将饭送到各个营帐门口,每执行完一次送饭任务,便奖励十钱。
第二日,当士兵抢着布饭,女帝的声名在人们口中传遍,无一不夸赞女帝贤明为女中尧舜。
饭后入夜,九春在包袱中翻了个底朝天,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想交予云川的东西不见了踪影,她郁郁的抱着包袱倒在床上,委屈的扑腾了两下,将被子捂过头。
云川坐在土丘上,看着营中的篝火,手中把玩着一张金边红帕,火光下,帕上隐隐绣满了金色丝线的文字。
文竹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一把夺过云川手中的手帕,坐在云川身边,云川伸手想阻拦,可被文竹举着,没碰到,便直接收回自己的手,胳膊搭在腿上,看着地面,随他去看。
“聘书!”
“师叔,什么聘书,我看看。”云尘从文竹后边夺过红帕,云沐又夺过道:“聘书?我先看看。”
红帕被打开,金灿灿的字映入眼帘。
锦苏一年,傅国昌都傅九春,见年二十,与桃止山云川,见年一万三千余岁,二人承天赐良缘,合心缔亲。自聘定后,择日成亲,约夫妇偕老,琴瑟和谐。
傅九春
云川摆弄着手指,低头听着云沐一字一句的读出来。三人皆目瞪口呆,云沐小声道:“嫂子也太为霸气了……竟敢娶大师兄……不该是嫁吗。”
云尘戳了戳云沐,云沐用手捂了嘴,文竹道:“你如何打算的。”
云川摊开手掌指了指云尘云沐:“我?我本打算问你丹药何处取的,小十四和云沐都被你拉来当挡箭牌了,那便不问了。”
说完,云川起身从云沐手中抽出婚书,折的整整齐齐的,塞入衣袖。
“我……哎,你与九春打算如何。”看着云川要走,文竹忍不住将他喊住。
云川站住身子,沉默了一阵:“既然你能拿到老君的丹药,想必忘情水也是不难拿吧。”
文竹沉默了,云尘站起来道:“大师兄!”
云沐也喊了一声:“大师兄!行思姑娘好不容易保住了魂魄投胎得以与你相遇,你们如此相爱,为何要忘情水!”
“云沐。”文竹喊住了她:“你跟云尘先退下,我同云川说些话。”
云尘看了看文竹,跟云川道:“大师兄,这是第二次,你放弃了她。”说完,拉着云沐的手走了,云沐回头不住的回头看着云川。
文竹将酒一举:“云川,来,坐,喝会儿。”
云川走回来,在土丘上坐下来,自嘲的一笑,接过酒一口灌下去。
“有何事,你同我说,为何要自己担着。”
云川摇摇头,又一笑:“你何时同我说过。”
北太背着手,皱着眉站在不远处,看着昔日的好友二人,身前站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
“我……”
云川勾过文竹的肩:“有难言之隐,就算了,也没多少时日了,酒可备足了。”
文竹盯着他道:“此话何意?”
云川挥手出现一个小方桌,桌上两只玉杯,云川将两杯倒满:“还有半年时间,这天地就要变了,我用一年换了春儿与桃止山永世无恙,值不值。”云川又将胳膊搭在文竹肩上,将他向自己拉了拉。
文竹震惊深吸一口气:“你将契书时间缩短了?”
“你不是想方设法让我死吗兄弟,这次可以完成任务了。”云川将酒杯送到了文竹嘴边,文竹变了脸色,颤抖的接住。
而身后的北太也变了脸色,反而穿着华贵的女子面色没变,转身看了看北太:“春儿是何人。”
北太道:“回地只娘娘,是云川历两世心爱之人。”
地只道:“哦?两世?有些意思,我还以为他生而不懂情爱。”
“云川你听我解释,算了,天谴便天谴吧!我……”文竹刚说完几个字,便仿佛被人堵了口,说不出话,云川一笑:“不必说。我知无论是封印源山,还是铸仙体,或是后来的极渊,皆有你参与,可能自有你后方之人的用意吧。”
文竹脸上不知是何表情,异常尴尬。
北太满头汗的收回还没施法的手,地只却是感觉很有意思的又看了北太一眼。
云川一边给自己和文竹的酒杯中倒着酒一边慢慢道:“先前你不是问我,深夜我跑去了何处,修为恢复以后,方才感知是亓幽带我去了魔界。半年后,魔界会举兵向三界同时开战,届时会同二百多年前,三界皆同炼狱般,而桃止山将会是六界唯一净土。”云川说的漫不经心,甚至语气中还带着小小的欣慰与得意。
文竹瞪大了双眼,北太也被震惊了。
地只淡淡看了云川一眼又淡淡道:“随我去东岳一趟。”
说完,二人便消失了。
云川解了文竹封印,文竹抬腿跪在地上,抓着云川肩膀:“你!你如此精明一人,为何会犯如此傻事?”
“我只是一个小仙,你要指着我去抗衡近二十万年修为的魔界魔尊?”云川酒杯及嘴边,笑着摇了摇头。
文竹颓然的坐在了地上,仰着脖子看了看天空,像是想开了般,袖子一挥,桌上出来两只碗:“来,喝!”
二人喝了一夜,皆是一口就干,碗碗见底。天蒙蒙亮时,地上摆满了酒壶,一只打坏的酒壶在云川脚边,云川将红帕放入怀里,将文竹拍醒,拉了他起来,二人摇摇晃晃的各自回了各自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