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春睁开眼,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半边床铺,光着脚跑下了床,将屋内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委屈的坐在门槛上,云川端着粥走了过来:“怎么了。”
听闻熟悉的声音,又见映入眼帘的白鞋,九春一下子笑着站起来抱住了他:“你没走。”云川将碗端在身侧,拍拍她的肩一笑道:“我说过,不会走。”
又将她从身上扯下来:“过来将粥喝了,大臣们在殿中等了你个把时辰了。”
九春忙说了一句:“啊?那你怎么不喊我。”说着就接过粥一口吞了下去,又火急火燎的跑进房中换衣服,云川招了招手,冲屋内示意了一番,两名侍女小跑着跟了进去,不一会,九春身着正装走了出来。
“不要慌。”云川提醒道。
九春点了点头。
大殿上,大臣们一言不发,场面一度异常尴尬。九春看向云川,群臣中,唯一一个挺直腰板,没有低头的人,云川微微笑着用眼神示意着身边的张大夫。
九春神领道:“张大夫,本王看你左顾右盼,可是有何事想奏。”
张大夫慌忙跪在了地上:“女帝,女帝恕罪,臣,臣想说,牢中还有一部分正德大王的近臣,臣恳请女帝将他们一并放了。”
此话一出,其他大臣身形摇摆,眼神慌乱,九春站了起来:“什么!都还活着?!来人!快去将牢中的大臣全放了!本王在这等着!”
大内官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殿中的大臣不时的有几位忍不住的擦着汗,唯独云川一脸轻松的拿着扇子扇着。
九春渡来渡去,等着旧臣们从大牢中放出来,这大殿之上,九春认识的大臣寥寥无几,牢中如果全是她从小就熟知的大臣,那对她的帮助,无疑是巨大的。
九春渡累了,又坐了下来,看了看云川,冲他小声的喊了一声:“那个……监国大人,你要不要也坐下休息休息。”
云川合了扇子:“不必了,这人马上就到了。”
话音刚落,一队穿着脏破不堪白衣的人有序的走了进来:“臣等拜见女帝。”
九春激动的从座上跑了下来,扶起跪拜的他们:“快起来钟伯伯,白木!你也没死,太好了!韩伯伯!大家都没死……我还以为大家都遭难了。。。”
钟司马长跪不起:“小帝姬……不对,该叫女帝了,臣没能保护好傅国,臣有罪!”
“臣失职,未能阻拦到傅武的谋逆,臣也有罪!”
“臣都有罪!”
九春见扶不起他们,有些着急,白木抬头看了她一眼:“女帝,我等失职,至傅国遭如此大难,还请女帝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等定当以命护我大傅。”
九春见有了台阶,顺坡下驴道:“我并未怪过你们,大家都起来吧,先父受歹人蒙蔽,较重职位任用傅武心腹,这也是你们抗拒不了的。”
大内官扶着九春重新坐回王位,云川道:“旧臣之中人才济济,新臣并非知根知底,不如凡是旧臣还在的,官职全部交接回旧臣,新臣辅佐,以做考量。”
“准了,具体军队等重要职务交接,由张大夫与白木负责,完后书面上报,审批后执行。”
“谢女帝。”
九春云川在宫中走着,九春一脸傲娇的小模样看着云川问道:“我今日表现的怎样。”
云川半晌才一笑夸了句:“很好。”
“那你为何有些魂不守舍的。”九春停下来抓着他的袖子。
云川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今日起,我将文治、武功与仙术都教予你。”
“真的?太好了,我要变得更厉害,这样才能一个人撑起傅国,不能总是靠你帮我解决。”九春高兴的拍了两下手。
大内官从后边跑过来通报道:“女帝,白司寇与张志怀在宫中遇见,一起来求见女帝。”
九春想了一会道:“让他们一起来金阁亭,你们先退下吧。”
“是”大内官招呼着随行侍女退了下去。
金阁亭中,九春直接从后面抱上抱着胳膊的志怀,两人打打闹闹咯咯笑了许久。
云川摇着扇子坐了下来,看两人玩闹,梳洗完后的白木,也当得上一位白净的青年,白木拘谨的弓着身子站在一旁。
闹够的九春看向白木:“白木,怎半年多未见你变得如此拘谨。”
白木拱手道:“今日不同往日,您为女帝,白木为臣,不应当再与您胡闹了。”
九春手搭在白木肩上安慰白木:“不必这么拘谨,还同往日一样即可,不然这深宫生活多无趣,就算掰手指算,在这我也就你们几个朋友了。”说着,白木被九春按着坐在了云川旁边。白木礼貌性的跟云川点了点头,拱手问候道:“恕在下冒昧,还未得知监国大人尊姓大名。”
云川也摇着扇子礼貌性的回笑道:“云川。”
“云川大人,在下白木,有督察方面的问题可随时吩咐在下。”
“好。”云川回了一句便看着不远处撸起袖子捞鱼的二人。跟远处树后站着的大内官招了招手,大内官便招呼着侍女端了茶上来,一人跟前放了一杯。
志怀跟随他父将跋过山涉过水,自然也练就了一身野外生存,捉鱼的好本领,没一会,两人便用竹竿插了条鱼,九春脱了外衣挽起裤腿,也拿着鱼竿跃跃欲试,向宫廷河心走了一段距离,瞅准了一条鱼,一杆插了下去,面上挂着纯真的笑,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拔起竹竿举了起来,冲着云川高兴的炫耀,拔腿往回走时,插在竿上的鱼突然一个打挺,溅了九春一脸水,九春脚下一滑,倒在了水里。
云川白木二人同时起了身,云川见状,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杯子看着白木跑过去,与志怀侍从侍女一起搀起九春。
九春擦了把脸,看着周围的人:“哎,我的鱼呢。”
“在这呢女帝,在这。”大内官从水中捡起鱼递到九春手中,九春高兴的抓过鱼就朝着云川跑,留下白木举起想帮她撩一下头发的手顿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