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杉这解释似乎很是合情合理,但越杉此人很是狡猾,这地下上百只妖灵都非凡品,想必是花了大量的精力和财力才弄来的,又岂会仅仅用来满足他的好奇,对他的话林言自然是不会全然相信的,转念又问道:“那孙祥为何又在暗牢里,这越公子又该作何解释呢?”
“孙祥原本是我越家的门客,我越家也一直器重他,不过前段时间不知为何他叛离了,还偷盗了我家的宝物。本来我命人捉拿他,也只是想要寻回宝物,不过他负隅抵抗怎么也不肯交出那东西来,所以才命人将他关押起来审问,不过他身上的伤可不是在下严刑逼供的,我手下人找到他时,他就已经身受重伤了。”
说道孙祥的事,这越杉便毫无了之前的愧疚之意,反而打开折扇,轻轻摇了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既然林公子说起这孙祥的事,那我到是想向林公子要回此人,好让在下尽快找回宝物,我想林公子应该不会干涉在下的家事吧。”
林言听越杉这话明摆着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在怪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劫走了人,倘若自己真是拒不归还孙祥,那变成了干涉他人家事,宵想他人宝物的狂徒了。
这越杉真的是巧舌如簧,这下便是想让林言骑虎难下了,但林言行事向来是正气凛然,又岂是他区区两句话就能动摇的,况且事情尚未水落石出,无论他越杉怎么说也终归是自说自话罢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人也确实是自己劫走的,林言也不好多做辩解,只是镇定自若的说道:“越公子多虑了,既然话都说开了,这确实是一场误会,林某自然也不会扣留越公子的人。不过,在下的师妹刚刚用千里鹤已经带着人走了,千里鹤是道中法宝顷刻间便行千里,在下现在也不知那千里鹤在何处,若要寻得师妹和孙祥必定要些时候。”
说着,便顿了顿看着越杉将信将疑的表情,又道:“况且,在下见那孙祥在暗牢时便已经气息奄奄,想必以他现在的状态,越公子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既然人是在下劫走的,不如让在下为他疗伤几日,待他伤好以后,林某再将他送回越府才好。”
见越杉似乎是想要开口拒绝,林言不等他开口,便继续说道:“还请越公子不要拒绝林某的好意,在下并非要干涉公子家事,不过那后山的恶灵还是要尽快除去才好,不然拖的时间越长,那东西就会吸食更多人的精气,到时候再想除去就怕是更难了。倘若越公子信得过在下,林某愿意一同前往捉拿恶灵,以防它继续伤人性命。”
越杉见林言把话说得滴水不漏,现在又拿恶灵来说事,那恶灵之事自己确实脱不了责任,而且这几天自己也一直在为此奔波,却毫无所获,恶灵之事怕是再拖下去就真的是瞒不住了。倘若真的有林言助阵,他修为如此高深,说不定真的就能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至于那孙祥的事就只能先暂且放一放,等找到了合适的机会再做打算。况且那孙祥知道的内情也并不多,即使林言真的问出了什么,他这样的正义之士,行事向来讲究证据,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是不会真的拿自己怎么样。此事关系甚重,自己背后的人也定然会有所行动,不会容他再找到线索继续调查下去的。
想到这里,越杉便也不再纠结孙祥的事,有换了一副友善的面孔满口答应道:“林公子这样的高人愿意同在下合作,在下当然是求之不得的,至于那孙祥的伤势便有劳林公子了。这样,林公子若是找到了师妹后,可以到我越家暂住一段时间,一来我家仆从众多可以便于照顾伤者,二来也便于你我二人商量铲除恶灵的计划。”
林言见越杉还是不放弃孙祥的事,他自然是不放心将人送到越府养伤的,便顺便找了一个理由拒绝道:“此事就不劳越公子再费心了,我家师妹性子怪得很,向来不喜住在生人出,还不知何时能找到他们,若是在下现在应下了,她怕是又要哭闹不止了,还请越公子谅解。”
越杉见林言这人做事警惕而且软硬不吃,自己怎么劝说也是无用,便也不再强求,又同林言寒暄了几句便客客气气的将人送走了,顺便约定明晚亥时在城隍庙后山见面,到时在一同对付恶灵。
林言离开城隍庙后就御剑直奔佟钱所在的方向,顺带着留心身后有无人尾随,果然越杉是派了人跟着他的,不过凭借林言巧妙闪躲,不到片刻那人自然是追不上了,只能悻悻的回去复命。
越杉也不怪罪此人,只是宽慰了那人几句。他心中有数,知道就凭林言的本事,他本来就没指望派去的人能跟上,只不过是为了示示威,让林言知道越家不会善罢甘休罢了。
带手下门客都撤退后,之前的黑袍男子又出现在了越杉面前,声音依旧低沉道:“公子当时为何不让属下出手,当时有那么多人在,虽然都不是林言的对手,但据属下的观察那些门客多多少少都消耗了林言些许灵力,若当时再由属下出手虽不能保证一击即中,但定是不会让此人全身而退的。”
越杉见黑袍男子心中似乎还是有所不甘,便出言解释道:“我不让你出手,自然是有所顾虑的,这林言早就名声在外,岂是你说的那么好对付的,况且他背后还有一个实力强大凌云派和众多正派支持。我本来就有心隐瞒你的存在,就连那群门客也不知道你的身份,我自然更是不愿意外人知晓。你要记住如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将此人一击毙命,你是万万不可出现在他面前,倘若被他知晓,哪怕有一线生机他都必然会将此事告知于众,到时候引来各大门派前来调查就不好办了。你且记住,想要成大事,一定要学会忍耐。”
“属下谨记公子教诲,一定不会坏了公子的大事。”黑袍男子说完便也退下了,徒留越杉一人在房内静思了半晌。
而林言这边找到佟钱时,已是早已过了丑时,小丫头躺在一处草丛里睡得正香,手上和脚上都还戴着编得疏疏密密的草环,也不顾身上是否有蚊虫叮咬。现下虽然早已入了伏天,但也还是怕她晚上在湖边这么睡着会受了风寒,看着小丫头甜美的睡颜又不忍弄醒她,便轻轻将她抱身起来。
至于在一旁的孙祥,林言在过来找两人时便想到会是如此,于是在附近农户家借了辆牛车,留了些许银两,打算用完便偷偷还回去。此时的孙祥便躺在那牛车上,虽然依旧是不省人事,不过因着林言刚刚喂了他一颗灵丹,此时的气息已然粗重了许多,不像之前那般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