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钱一行人快马加鞭来到西郊的赵员外府上时,果然发现赵府上下都已经被官府的人团团围住,不让人随意进出。当楚云一行人从马车上下来时,便有一个眼尖的官吏赶忙过来迎接,看样子是早已等候多时了。
走近赵府,佟钱却被这赵府上下的装潢给震惊了,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员外郎府里居然装饰得金碧辉煌,院内假山、亭台楼阁样样不少,甚至还在假山周围自修了一个大池塘,而这住人的厢房更是奢华至极,里面陈设的都是些金光闪闪的物件,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佟钱只想感慨,这赵员外真是格外偏好黄金呀,这是恨不得用金子打造一个院子呀。
到了赵府的待客大厅,便看到赵员外和夫人坐在一侧的椅子上,赵员外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的褐色华服,满是皱纹的脸上表情悲戚,整个五官都快要纠在一起,不停地叹气。而他旁边的赵夫人则是位年近五十是岁的妇人,也是一身紫色华服,头上还带着不少金钗彩石,她亦是满脸的伤心难过,现下正掩面哭泣,时不时拿着帕子擦着眼泪。
赵员外是认得楚云的,因着楚家是天昭国里最大的富商,这景天城自然也上不了楚家的商号,这赵员外一家而今主要从商,自然要少不了和楚家打交道。楚云是楚家的少主,也是偌大楚家的家业继承人,更何况这楚云本身就能力手段非凡,自小就满负盛名。虽然楚云平时极少下来探查情况,可商道上的人尤其是那些富商都想要巴结讨好。当然赵员外也不例外,是故只要是楚家下来视察,他便一定会到跟前去献上一番殷勤。
赵员外一见进来的是楚云,顿时站起身来恭迎,这楚公子在他们这些商人看来那就是神一般的人物。楚云见赵员外起身来,也是颇具礼数的向前快走了几步,便率先开口宽慰道:“赵员外,在下得知令爱的事后也是深表同情,但员外和夫人都还请节哀,莫要伤心过度坏了身子。在下此番前来,便是配合知府王大人彻查此案,相信一定能还令爱一个公道。”
赵员外是知道楚云的本事,更知道楚家向来消息灵通,据说这天昭国就没有楚家不知道的秘密,又见一向高高在上如同天神一般的楚家少主人愿意屈尊调查小女的案件,顿时感到得而泪盈眶。颤颤巍巍的说道:“多谢楚公子,您的本事老朽是知道的,有您亲自出马,老朽相信一定能抓住真凶为小女报仇,只是老朽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呐。”
“赵员外,感谢的话您就不必再多说了,在下一定会配合王大人竭尽全力调查此案,也请赵员外和夫人积极配合,以便让我们了解情况,尽快抓到真凶。”楚云又道,他亦是知道这赵家小姐身上有古怪,就怕赵员外一家知情不报,是故也格外提醒了一句。
“那是自然的,为了小女能早日瞑目,我和内人也一定会配合您的。”赵员外满口答应道。
既然赵员外愿意好好配合,楚云也就放下心来,又向赵员外夫妇二人介绍了佟钱几人,只道是大名鼎鼎的凌云派弟子,各个都是身怀绝技的高人,此番也是为调查此案而来。赵员外一听,立马也对佟钱几人恭恭敬敬的,不过在他们夫妻二人看来,能和楚公子并肩而行的人,即使不是什么高人也必然不是一般人。
一番介绍后,刚刚还在盘查府上下人的知府王大人,此时听闻楚云等人到了,也是急忙来到大厅迎接。楚云先前就已经提前告知过王大人自己请来林言等人一同协助办案,是故王大人在大厅见到佟钱几人也并不奇怪,几人简单打过招呼后,便一同去到杀人现场,即赵家小姐的闺房。
要说这知府王大人也是一个办实事的官,在景天城很是得民心,这赵员外府上出了事之后,他便匆匆赶过来布置一切的警备事由,还在赵府的偏房设了一个临时的办事处,而后又安排人将赵员外府上的丫鬟仆役一个一个带到偏房问话。
这些事,王大人都做得紧紧有条,可忙活了近两个时辰却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员,赵府今天就连一个外人也没来过。府里的下人他也一一盘查过,都没有杀人的动机和时间,就连赵员外和其夫人他也仔细问过话了,还有那个送饭的丫鬟小桃更是严加审查,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最最最奇怪的便是这杀人现场,家具陈设都完好无损,财物也没有丢失,一点可疑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据说赵小姐被杀害的时候,也没有人听见过什么动静。这简直超过了他的想像,一个大活人被凌虐,刨开了肚子活活疼死,居然没有发出尖叫,就连些许的响动也没有。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如果不是赵小姐身上那些可怖的伤痕,还有那被开膛破肚后血淋淋的惨状,他怕是要相信从始至终就没有人进去过赵小姐的闺房,她是自己无缘无故的暴毙了,可这当然是万万不可能的。
事情已经超出了王大人所能理解的范畴,现下也只能依靠楚家的力量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楚云和林言等人又都是灵修之人,对妖灵精怪的事颇为了解,这时也只能相信他们了。
王大人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将自己这两个时辰里调查出来的情况简单的说与几人听,虽然都是些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但他还是尽量都叙述到位。
佟钱听得格外仔细,还问了几个问题,大部分王大人都为她解答了,可有几个问得他也是一头雾水,就比如说为何赵小姐不爱出闺门,又为何赵小姐不同自己的父母一起用餐,赵小姐也没有和青楼女子有过联系等等。这些问题在他看来都很是滑稽,但见问话的是个年纪小小的姑娘,只觉得这小姑娘大概是出于好奇,是故也并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