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两头唤姐姐去一次呢。听说前阵子李美人日日带着燕窝看望，沫嬷嬷却只说太后日夜为建昭祈福，闭门不见任何人。”

　　“太后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人。宫里人不多呀，还好过几天皇上就选秀了，要不这样的日子真真闷。”我转移的话题。灵妃不再继续刚才，也顺着我的意思向下说。

　　隔墙有耳。

　　贵妃娘娘一走。宫里只剩五个人了。

　　从前在东宫时候皇上仅有一个太子侧妃顾莹莹和妾室裴寄汐。

　　二人素来不和，但在生死面前，什么恩怨呀情仇呀，都淡了。

　　我瞧着殿内跪着的这批秀女，长的一个比一个美艳，恍惚间想起皇上登基时候的光景，遥遥已过了三年这么久。

　　太后身体不适，指名道姓要我辅佐皇上选秀。我愣神许久，以至于皇上在问我意见如何时竟没回答上。

　　盼春悄悄喊了喊我。

　　“宫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从前热闹。”沫嬷嬷对我说过。

　　于是我在好高好高的椅子上轻声软语的只说，“好颜色。”

　　龙颜大悦，这一批跪着的十个人都留了入宫。

　　剩下的我皆美言几句。皇上却不肯再留人了，草草看了几眼就结束了。于是这一年新进宫的秀女十人。

　　刚刚及笄的年岁各个朝气。我让盼冬从库房挑了些好的金簪子银钗子挨个送去。

　　姑娘们感激，回给家里的书信频出美言。一时间朝廷里连带着我的风评也好上一倍。

　　皇上很满意这个结果，当晚就来了我的房里。“今天你做的很好，想要什么奖励？”皇上亲手夹了块辣子鸡放入我盘中，我微笑着接过。

　　“臣妾只盼求皇上年年岁岁所求皆所愿”

　　他温柔的抚了抚我的脑袋。似是满意我的乖巧。贵妃娘娘却不会如此，她惶恐有人危及她地位分毫，选秀之时也总会挑的秀女的不好。双眸含淡淡泪珠，惹帝垂怜疼宠，皇上当初便只留了四人进宫。

　　晚膳还未吃完，李德进来禀报：“皇上，樱妃娘娘，灵妃娘娘有喜了。”

　　“什么？！”

　　“当真？”

　　我十分惊讶，却非要再问一次。皇上也面露喜色，只当真二字说尽无限。

　　“千真万确。”

　　我站起身就要往外走。皇上却先我一步，径直走出去。

　　灵妃所住的长生殿离我不远。要走也就约莫一刻钟。

　　我进殿时已有两个太医跪在地上，皇上坐在灵妃床边，满眼是温柔。汐儿手抚在肚子上，昔日的灵动也换成了慈爱。

　　皇上对灵妃这一胎十分重视，本想将其迁宫于离养心殿更近的灵泽宫，汐儿却执意不走。

　　说是离我近些要说说话也方便，皇上依着她。

　　入夜我便回宫了。我真为她高兴。

　　十一

　　“姐姐，我记得你从前爱极红衣，怎的这些日子净见你穿白衣了。”汐儿月数两个月了，不是很显怀，却长了几两肉，华服下也看不出七七八八。

　　“人都是会变的。”我只说。

　　皇上微服私访下江南，此行一去竟也没带任何妃子。犹记冬末之时，贵妃娘娘曾说过她羡煞江南的温暖。皇上允了她阳春三月携手南下。

　　我日日带着盼春到汐儿那说话，御花园里也总能碰到新进宫的妃子们，三三两两的打趣逗乐。

　　后宫一派和睦安乐，我看着他们好像当年的我与汐儿，也从心里喜爱他们。后宫的确是热闹了。

　　这日子里见到周桓予的时候也多了，他替皇上摄政，与后宫的联系也不少。

　　私下里让我依着从前的规矩唤他桓予，我只摇头拒绝“今非昔比，王爷，你我皆不若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