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香警告?!
“这些卷宗上记载的案例,无一例外,都是些十五岁上下的少年郎遇害,最大的不过十八。”江羡淮语气微凉,捏着卷宗的手指渐渐收紧。
符笙猜他因着同情这些遇害的少年,此刻内心一定极不好受,便拿那颗狐狸脑袋蹭了蹭他的脸。江羡淮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捏紧的手指终是缓缓松开了。他抬手揉了揉符笙的狐狸爪子,继而对尹谡道:“被掳走的少年郎,无一例外长相都是极俊俏的。”
尹谡点头道:“确实如此,从那妖风开始出现至今,已有十六个少年郎遇害。”尹谡面色沉郁,提到“妖风”两字时,语气甚是寒凉。他定了定神,又道:“事实上,那妖风刚刚出现的时候,城内人几乎都人心惶惶,可后来发现那妖风只爱掳走些相貌俊俏的少年郎之后,大多人俱都渐渐地放松下来。只那些家里有十五岁上下的儿郎,都闭紧了门户在家。”
“除此之外,卷宗上还记录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妖风只在夜间出现。”江羡淮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接着道:“这妖风的作案习性我们既已得之,那咱们便先做好部署,引蛇出洞,接着再给它来一个瓮中捉鳖。”
“怎么个瓮中捉鳖之法呢?嗯?江道长?”
那睿王的声音适时响起,符笙和杜仲难得动作一致地撇了撇嘴,符笙怪模怪样地学那睿王:“还嗯?江道长?他嗯什么嗯?是便秘么?”
杜仲听得符笙这话,抿紧了唇,憋笑憋得很是辛苦。
尹谡也是拿目光殷切地望向江羡淮。
江羡淮握了拳掩唇轻咳一声,眼里带了丝笑意,道:“我预计拿自己来当诱饵,让我师弟在暗中观察,一明一暗,伺机出动。”
江羡淮话音刚落,杜仲便提出了反对,他“唰”地一下站起身来,语气别扭道:“师兄,我不愿意看着你以身犯险,让我来当这个饵吧!”
睿王听得杜仲这话,那双正闭着养神的桃花眼突地就睁开了,带了丝意味不明的笑在那师兄弟二人间一来一回地瞧,再开口时,那言语就带了丝挪揄:“令师弟对江道长真是一片赤诚之心,江道长可真是好福气啊!”
尹谡听了睿王这话,亦是对杜仲一脸赞赏之色。
江羡淮本来做好了决定,便拿起了卷宗,想要再查探一些有用的讯息,听得杜仲这话,登时便起了身。
他抬手摸了摸杜仲的脑袋,温声道:“师弟,我知你是放心不下我,但我这样安排自有我的用意。”江羡淮顿了顿,便拉了杜仲一齐坐下,旁边睿王脸上的笑意更深。
江羡淮只当这莫名其妙的睿王不存在,接着对杜仲道:“我当诱饵,你在一旁伺机而动,若是擒住他了,正好,若是没擒住他,那我便故意露出破绽,假装被他擒住,你在一旁掩护我,我们再伺机而动。”
杜仲听了江羡淮这话,只觉低落,语气闷闷道:“师兄,你是觉得我道法不精,会给你拖后腿吗?”
江羡淮温声道:“怎么会,你乖乖听师兄安排,师兄就很放心了。”
杜仲想起之前因为自己鲁莽而让师兄担心的事情,便也只能应下,好让江羡淮放心。
符笙看着这个心情低落的小少年,内心感叹于他对自家师兄的维护之情,又见不得他如此沉闷低落,便好心出口“安慰”道:“你省省吧,那妖风抓人的目标是怎样的?极俊极俏的少年郎!你看看你师兄那张脸,你觉得那妖风会放着你师兄那样的绝世美男子不抓而来抓你么?它是有眼疾么?”
杜仲一张脸就涨得通红,在容貌上,他确实比不过江羡淮,可这是爹妈天生的,谁能改变呢?于这一事上,他确实改变不了。
符笙再接再厉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之前你师兄不是说了么?人么,容貌也算不得什么,只要品性好就是很难得了。再者,我实话实说,你这张脸,除了你师兄,没一个能打的,你也就比你师兄差了一个我叭。”
杜仲听得符笙这话,只瘪了瘪嘴,符笙旋了个身子,就跳到了杜仲怀里,她拿那颗狐狸脑袋蹭了蹭杜仲,缓声道:“你关心你师兄的安危,愿意代他以身犯险,是你的一片赤诚之心,我很敬佩,谁都敬佩。可需知他年纪比你大上几岁,学的东西也比你多。他这样安排,究其原因,也只是为了让你少受到伤害,他这是一片爱护之心。”
杜仲闻得此言,内心里一片温暖,他抬眼定定地望向江羡淮,开口道:“师兄,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擒住这妖风的。”江羡淮但笑不语,只拿了一双手去揉了揉杜仲的脑袋。应了声“乖。”
此时此刻,杜仲揉着符笙的狐狸脑袋,内心里却是默默地定下了一个目标: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好好保护师兄。
江羡淮与尹谡定好了擒妖风的计划之后,尹谡便建议江羡淮住到自己府里来,江羡淮再三推辞不过,便只好应了下来。
听了一场擒妖大计的睿王此刻早已萌生疲意,他站起身姿态随意地伸了个懒腰,站定之后,只拿着那把白玉扇摇啊摇,那双狭长的狐狸眼扫过众人,定在了江羡淮身上,他开口道:“都坐了一早上了,这会子各位必定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早先本王就在城东千觥楼订好了位子,不知各位可否赏个脸,一齐吃个饭呢?”
睿王开口,尹谡也无甚好拒绝的,只是修道之人对于人间应酬等俗事可能略有膈应,便望向了江羡淮,询问道:“江道长,睿王盛情邀约,您看这?”
符笙见那讨人厌的睿王终于有要走的意思了,恨不得就要从杜仲怀里蹦起来,然而再一听到睿王要请客吃饭,心里立刻就不满了起来,她重重地甩了甩狐狸尾巴,说出来的话便带了刺:“谁还缺他那一口饭似的,还赏个脸,赏个鬼。我符笙就算是饿死,死外边,都不会赏脸吃他一口饭!”杜仲听得符笙这话,也是对江羡淮微微点了点头。
江羡淮了然,正要张口谢绝睿王好意之时,那睿王就摇起了扇子,望着符笙开口道:“千觥楼里做的酥香鸡味道最是好,外皮酥脆,内里顺滑可口,这咬上一口呀——汁水四溢,满口酥香,简直好吃得不得了……”
符笙喉头一紧,咽了口唾沫,她咂咂嘴对江羡淮道:“快拒绝!我就算是死也不跟这个想要觊觎你的死断袖一起吃饭!”
话一出口,符笙就傻了,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啊啊啊!
江羡淮听得符笙这话只是皱了皱眉,看向睿王的眼神就带了点警惕加防备。他朝睿王拱了拱手,道:“睿王盛情相约,原不应辞,但在下此次奉师命下山历练,不仅要练心性,更是要克服一切骄奢淫逸之事,是以,此次千觥楼在下就不去了,还望睿王理解。”
睿王见他如此,便也不勉强,只是那双眼不动声色地扫过了符笙,嘴角噙着一抹笑,道:“既如此,那便不勉强江道长了,尹大人——”
在一旁当背景板的尹谡此刻被点到名,立马躬身应了一句“下官在。”
睿王“嗯”了一声,接着道:“江道长远来是客,既然江道长不便过来千觥楼,本王也不好放了千觥楼那边的鸽子,那便由你来替本王做东,好好招待江道长。”尹谡听得睿王这话,只躬身应了句“是。”
睿王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江羡淮拱了拱手,道:“江道长,招待不周,下次咱们再约。”话音一落,那双桃花眼最后看了一眼江羡淮,便转了个身,抬脚走了出去。尹谡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头送他出去。
江羡淮只波澜不惊地冲睿王的背影回了个礼:“睿王慢走。”
“讨厌鬼终于走了!”符笙的话适时响起。
待送了睿王走了之后,尹谡便转了回来,问江羡淮中午想吃什么,可有什么忌口的。
符笙闻言抢先嚷道:“道长!让他准备香酥鸡!香酥鸡!我吃不到的话会想一天想死的qwq”
杜仲听得符笙这话,只冲着符笙无声做了个口型:“吃货。”
江羡淮看符笙这样,只得无奈地开口道:“尹大人,在下和师弟都没什么忌口的,只是想吃香酥鸡。”
尹谡一脸迷茫:“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