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就是这样,你不找事,但事儿却来找你。
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前呼后拥地抬着中间的锦衣公子,向着酒溪的方向走来。
似乎是伺候着这位公子的神侍递上手炉时撒了些许香灰在公子的衣袖上,让公子瞬间脸色大变,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贱奴才,这衣服是虞辛公主前儿才赐下的,我刚穿上就被你的狗爪子给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做错事的神侍趴在地上,苦苦求饶。
骂骂咧咧的公子看上去身板弱柳扶风,下手却狠,手拿着一根长杆儿,不一会儿就把地上的人打得头破血流。他这样过分,身后却没一个人来劝阻,仿佛地上的只是个野兽,并非他们的同伴。
崔景棠并不认得那个公子,但是也着实看不惯他。
“崔景棠,叫虞辛的狗闭嘴。”他对面的小阎君似乎在打盹,不耐烦地说。
“好。”崔景棠的手中取酒溪之水,凝成水团,直接弹射出去,打在了那个公子的腰上。
力道之大,让那个公子不仅从抬轿上摔下来,跌了个狗啃泥,还浇了一身的水。水泥交融,彻底把公子弄得狼狈不堪。
随侍的人慌乱极了,那担忧的神情与刚刚的冷眼旁观截然不同。
“不长眼的东西,这可是天界的凝远君,你们也敢冒犯!”其实汹汹的神侍把小阎君和崔景棠团团围住,亮出了各色各样的刀枪剑戟。
剩下的几个神侍赶忙把痛苦的凝远君扶了起来。那凝远君明显也不认识小阎君和崔景棠,破口大骂:“敢惹本君,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本君打死你们。”
小阎君打了哈欠。
“张铁柱,你脚伤好了啊。”
“你!”
凝远君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张铁柱是他的本名,本是一个长相极佳的小地仙,被虞辛公主看中后,直接入了公主府,从此就跳上枝头变了凤凰。后来虞辛公主嫌弃他名字难听,就改成了“张宁远”,又因为他玩乐花样众多,甚得虞辛公主喜爱,直接提拔他做了仙乐府的副级府君,号就是“凝远”。
天地共主也没管这事儿,毕竟也只是玩乐之举,无伤大雅。只是这凝远君上了位,就开始狐假虎威,整个人都高贵得不行。反正有虞辛公主罩着,谁敢惹他啊!
张宁远自己心里还是对张铁柱这个名字忌讳得很,平日根本不许别人提。
至于他的脚伤,是上次有个小仙不服他靠出卖色相上位,与他比试一番。期间他故意身体一偏,摔了自己,弄伤了脚。好巧不巧,正好虞辛公主路过,瞧见了这一幕,把那个小仙罚去流放了。
自此,整个天界都留下一个传说:“铁柱哥哥脚扭了。”
虽然没人当着虞辛公主和张宁远的面说,但背地里都笑开了。
这下被人当着面说了出来,张宁远感觉面子都落到尘埃里,比他现在这幅模样都狼狈。
更过分的是,崔景棠在旁边应和着,“原来这位公子就是铁柱哥哥啊,久仰久仰。”
那一声“铁柱哥哥”从崔景棠的低音中喊出来,就是说不出的怪异。小阎君噗嗤一声笑了,驱散了脑子里的瞌睡虫。
“你你你...你们...”张宁远气得说不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