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署先转身离开的。
湘沫站在原地,回了神,心道:待你最真的人她在等你呢。
……
龙耀节前一晚。腾夜妙让人在他经常一个人待的那间书房多设了一套桌椅,并排在他书桌一侧的窗口。
意思是他忙不能去黏湘沫,但是湘沫要过来陪着他,就在一旁,不想看那些繁琐的书也可以,随便干个什么都行,只要别闹出大动静,只要在他身边就成。
对此,湘沫表示很乐意。
第一,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还能光明正大地看对方认真工作的样子,加上大佬的颜值时时的暴击,没有比这更幸福了。
第二,在这里也不是无所事事,她湘沫又不是灵魂空虚的人,随便学学也不差,不会还可以请教详情答辩机式的大佬。
第三,给越甫伶画的画作还没成,虽然没怎么接触过这个人,但湘沫收到那副鱼的作品后,总觉得还会再与这个人相遇,为了有个好的见面礼,湘沫决定提前画还是好。虽然笔什么的小琴都帮她准备好了,可是屋里的那个桌子也不是专门工作用的,画纸铺上去都不平整,还是腾夜妙这里舒服。
从这天下午一起用过饭后,两人就这么一直安安静静各干各的,直到夜幕降临。
刚开始,湘沫还用双手撑着脸颊歪着脑袋看腾夜妙批改着书本册子,简直是越看越入神,都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直到腾夜妙放下笔,侧过脸看向湘沫,湘沫才回过神来,只听腾夜妙道:
“看这么久,是想尝尝我了么?”
湘沫看着面不改色的大佬,嘴上连忙道:“不,我还有事,有事……”
湘沫低头摆弄自己的东西,她最近几天可是怕了,自从她那晚反抗腾夜妙之后,这家伙是没做什么,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憋坏了,虽然还是不会脸红,但每晚他那近在耳旁的强烈心跳声总是让湘沫觉得有愧。加之后果就是大佬亲的咬的就如折磨人似的,完全不同于之前的轻柔,湘沫简单一想就要顶不住。
还是动动笔,冷静一下的好。
果然,一动笔,湘沫就静下了心,认真回忆着那眼角含着泪痣的白衣粉蝶的男子,他很细心吧,从他那副画中就可看出,尤其是其中的极细流畅优美的线条,你仔细看每一笔时,婉转间,就仿若真看到一个浪漫柔情的男子在呢喃低语。
湘沫心中所想流落笔尖,虽然不能如同越甫伶用毛笔所表达的传奇意境,湘沫的写实风格也不虚,轻勾细描的线不乱不紊,规整却不死板,带着情感,丝丝入扣。
写实写实,定要到上色一步,一米长的画纸,今日也只能涂染一层,待干了再画。时间流逝,湘沫却很专心。
可是,腾夜妙却静不下心。
当湘沫慌乱地躲闪他的目光,说着要做自己事的时候,腾夜妙心情很好,满眼温柔地看着湘沫摊开一张纸,低着头专心地描画起来。
那时的腾夜妙虽然是好奇湘沫在画什么,但也没去问,打算一会儿看看成果,便淡淡一笑,拿起搁在一边的毛笔继续批阅卷轴。
但是没过一会儿,腾夜妙发现那小家伙一直很专心,眼神也不再往这边瞟,而且作画到满意处时还会禁不住笑出声来,完全是忘我的状态。腾夜妙抬眼看了一下,这一下心中可乱了。
湘沫笔下的画作已有人形,腾夜妙没在意,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可是心此刻已经静不下来,就好像总有只调皮的小猫爪在挠他,现在轮到他忍不住看湘沫了。
可这是越看越气,越看越气。
她画的是个男人,是男人就算了,还画的不是他,不是他也算了,可恶的是画的那么好看做什么!更令腾夜妙心中不好受的是,湘沫还一副诚心诚意,乐在其中的样子!
腾夜妙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里已经染上了幽怨之色,放下手中的事,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优雅地走到湘沫身后,没有发出一丁点动静,就这么垂眸看着湘沫落下的每一笔,以及女子小巧精致的手还有露出的洁白小臂。
腾夜妙虽然有些小情绪,但他没有打扰湘沫,而就是一直这么看着,直到湘沫上完了第一层颜色,放下笔活动乏累的手臂时,面色才显出一点小情绪。
湘沫把笔具都收好,等着画干,打算之后继续接着改进完善。
不知何时桌旁的灯光亮起,旁侧的窗户外已是黑漆漆一片,湘沫侧过头看向一旁,发现旁边那张桌子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背后站着的人。
湘沫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试探地开口:
“已经……这么晚了,大佬是想睡觉了吧?”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
湘沫继续道,声音变弱了:“我……以前都是妙妙为我准备热水沐浴,今日换我去给妙妙准备热水吧?”
湘沫说罢,起身想溜,奈何手臂一紧,被倒拽了回来,肩头微微一沉,腾夜妙弯腰低头,将脸压在湘沫肩膀,低声道:
“你很专心,他……就那么好看?”
“嗯……”湘沫感觉到脸侧看过来的目光冷了,连忙说道,“没有!我只是沉迷于自己精湛的画技!妙妙不觉得我就是个天才嘛!”
“呵,从未见过如此作画的,你可让我开了眼界,可以自创一派了。”腾夜妙是真心表扬,可语气传到湘沫耳朵里还是怪怪的。
湘沫说道:“咳,就是,是什么样画什么样呗,要是我画妙妙肯定最好看!”
腾夜妙的语气这才正常了些,道:“别画我,不是不想爱我太深么?”
湘沫心中一咯噔,她哪里这么想过,可是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难道自己的克制在这个人眼里就是不够爱他么?
腾夜妙看着湘沫的脸瞬间失了色,如同受到巨大打击般。腾夜妙心下沉了沉,她还是在他面前无法坦白,或者是有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的地方吧?腾夜妙自觉伤到湘沫了,放柔了声音,搂着湘沫轻轻晃了两下,如同撒娇般说道:
“我不急,我等你,我信你。”然后又亲飘飘说道,“那个烟南小皇子确实是不可否认的美人,你若喜欢看,不必劳神劳心地画,我把他绑回来,你想怎么看都可以,他要敢跑,我就打断他的腿,直到你不再想看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