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蛋头一转,笑喊:“面妹!我在这!”
从北门那边找过来的面妹脸上挂着骄傲的笑:“卤蛋!我们第一!”
“哈哈哈。”卤蛋搂着面妹向他入水的北门方向走去。
湘沫看了眼,道:“我在密林的客栈看见过他们。”
腾夜妙注视着河面,冷冷道:“嗯,能从禁术中逃脱,有些本事。”
蛋面情侣的名号腾夜妙是听过的,他知道这对情侣游走江湖,行侠仗义,毫无恶意,但是卤蛋方才看湘沫的眼神令自己很不爽,他的沫沫不是什么妖怪,十恶不赦的事不是她做的。
陆续的机关亮起。
“大佬,鬼蝎不会真被徐植缠住了吧?”
腾夜妙盯着河面,此时嘴角勾起弧度,道:“他不是鬼蝎的对手。”
说罢,又低唤一声,这句是传给鬼蝎的:“留他一命。”
此时的水下:
鬼蝎在比试之前就已经藏身在这护城河中,对里面的地形机关熟悉非常,本应是第一个找到机关的,但是徐植一直纠缠,两人在机关面前斗了起来,以至于外面机关亮起多半数了,他们两人还未按下面前这一个。
两人打斗中,也有第三方势力想要偷一手,但是摸过来的时候,发觉若是抢的话,说不定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所以在这一片河域并没有什么人。
鬼蝎刚入水时并未怎么注意徐植,把他甩到河底之后就抽回了黑鞭。
别看这只是一条护城河,水深却可淹没三四个大峡谷,黑鳞长鞭可是炼化过的宝器,将人卷住直甩入河底,这人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水性不错的人,运气好的话,能游上来爬上岸,捡一条命,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当摔下去那一下,就应该气断身亡了。
鬼蝎收了长鞭迅速向最近一处的机关而去,可当他的手即将把机关的闸子压下去时,一道剑芒推着水流冲向他的手腕!
剑芒还未到,它波及的水流却已形成利刃,直接削断了鬼蝎的手腕!
回首望去,徐植束起的长发散了,随着水流飘荡在身后,衬托着那双细眼惨毒凌冽,本来就有些歪的嘴此时更加歪斜地勾着,似笑非笑。
鬼蝎的黑衣依旧不像湿水的样子,发出猎猎之声,身影顿时隐匿,身后的机关就毫无遮蔽地出现在徐植的面前。
但是徐植并没有去动,而是转动眼珠四下寻找鬼蝎的身影。
鬼蝎闪身之后没有飞快攻上来,这是腾夜妙的命令。
这徐植打赌要从鬼蝎手中抢下这个机关,只要他比鬼蝎快,他就算赢了,但是大好机会摆在面前他却没有动,而且刚才那一剑显然是动了杀心的。
机会给了徐植不抓,腾夜妙便下令让鬼蝎动手,只不过要留他一命,倒要看看他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徐植虽在岸上猜出鬼蝎是一具傀儡,一般傀儡虽不知痛痒,但说到底还是一具行尸走肉,只要斩成碎块就丧失了用处。
徐植等了一会不见动静,就手执长剑向四周水面连挥三道剑气,即便剑刺不到鬼蝎,搅动的水气也会把他伤到。
可是在这缝隙之中,徐植感到腰腹一紧,想要低头查看,脖颈处随即传来一股重力。
莫非是枯瞳黑鳞鬼蝎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
品乘一盟饮息团虽是杀手团,但这刺杀一类,听到鬼蝎子的名号还是忌惮万分,曾想要收入门下,但这鬼蝎来影无踪,只知此人白瞳无神、黑麟长鞭、沉于水底,这里的水却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哪里的水。
徐植猛然想到,心中感念鬼蝎竟是一具傀儡,动作也不示弱,心中却莫名燃起一种激动之情。
徐植背后的长发顺势缠在了鬼蝎手臂上,但是这些头发并没有什么力道,鬼蝎依旧抓着他的脖颈。
徐植明显感到在他脖颈的这只手只是阻止他的动作,没有要伤他性命的举动,而真正有威胁的是腰腹上所缠的黑麟长鞭。
每一道鳞片都在往他的肉体里扎。
徐植的嘴终于张开,他吐着水泡喘息道:
“方谦,还不破阵么?”
岸上的某一帐篷里,一男子合上正看的书本,拿起了书旁放着的一把琳琅剑,笑:
“师弟,我听说那小皇子蒸的包子还是可以入口的。”
“艹!”徐植吐了最后一个泡泡,体内的空气已经彻底用完了。
鬼蝎看这人已经喘不上气,就松了扼住他脖颈的手,刚要挥起长鞭将人甩到岸上,哪知绷住他手腕的头发绷直开来,徐植垂下去的头颅立刻昂起来,一把琳琅剑从徐植前胸衣襟而出,冒上额头,顺着绷直的长发引导,向着鬼蝎刺来!
刺穿肩膀。
鬼蝎这只完好的手失去了掌控,另一条断了腕的胳膊上缠着黑鳞长鞭,使上力道,将徐植扔到了河上。
琳琅剑刺穿鬼蝎肩部之后便消失不见。
方谦摸了摸桌边还在震颤的剑,低眉道:“傀儡,是傀儡,是那个王爷的鬼蝎,竟然也随着妖女到了这里,那这次除了她,能否再捎上这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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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蝎虽是受了伤,但还是按下开关,使得队伍顺利抢到了进城的名额。
此时的徐植则没有那么好受了,在野狼嘲讽的目光下,耻辱地拖着快要虚脱的身体向后方搭建帐篷的区域走去。
野狼望着徐植的背影高喊:“喂!别忘了要给我们老大的宝剑还有要吃光烟南小皇子做的东西呀哈哈!噢对了,听说小皇子做的包子还是可以入口的。”
当然,野狼说的包子是小皇子越甫伶最恐怖的手艺。
之后没有过多久,城楼最上方魔方中的开关全打开了。
鬼蝎还未浮出水面报喜,湘沫几人面前却先来了一位烟南侍从。
这侍从手端一木方盘,上面盛着淡紫色的绸缎。
侍从弯腰行一礼节,将方盘抬起,道:
“恭喜,这是为先进鉴年都的队伍准备的队额,请各位收下并在比赛时佩戴。”
野狼这时跑得最快,接过东西,忙递到腾夜妙面前。
腾夜妙随手拿起一条,除了淡紫色的绸缎,这中间部分还有淡紫色的细小宝石做装饰。
野狼眼睛发亮:“烟南果然富得流油啊,就这一个队额意思一下就行了,没想到,我去,能够我吃多少顿啊!”
湘沫也忍不住道:“先不说贵不贵吧,这个真好看,你们看,别的对还有其他颜色呢!”
正说着,腾夜妙已经将一条给湘沫戴在额上,还轻轻弯了下腰,撩起湘沫后边的头发,小心地扎好道:
“沫沫想要多少,想要什么颜色什么样式的,本王都会给你,不过,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腾夜妙突然将声音压得极低,并且直起了腰:“如果这点聘礼就把你打动的话,可不行。”
湘沫后半句根本没有听清,疑惑地抬头:“什么打动?又不行?你再说一遍啊。”
腾夜妙笑着眨了下眼看向一边,又转过头,垂眼看湘沫:“嘘。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