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沫的魔元同小丑留在纸牌上的魔元相触,探查了一会,终于是摸到了家月阵的边缘。
这个阵法湘沫凭借魔元感知到上面有许多裂痕,直到小丑的魔元突然完全散尽,她才松了口气,妙妙应是解决了小丑,小丑魔元消失,裂纹变大,湘沫撤了在纸牌上的魔元,因为阵法要破了,她不用再担心什么。
可是过了好一会也不见周围有黑火开阵,湘沫又从纸牌上探查过去,这一下她心提到了嗓子眼。那裂开的纹路又重新合拢,像是被什么牵制住,阵法又要恢复了。
湘沫唤了好几声腾夜妙的名字,可却无人应答,她又试着将牌甩在自己脚下,可并没有燃起开阵的黑火。
湘沫将桌上牌全部翻过来查看,其中有一掌上面是和小丑脸上的笑脸一模一样的图案。
湘沫一眼就看到这张牌的不对劲。
这张牌中小丑的左眼眼瞳是一轮艳阳,现在已经破碎流下黑色的一道眼泪,这半边的脸也深陷下去,但是眉尾处有一部分却突兀地没有陷下去,那就是画在这半边脸上的图案,是一个类似黑桃状的点。
湘沫再看右眼,右眼眼瞳中是一轮月牙,它先前应是破碎了,但是现在正在重新慢慢归位,并且这半张脸没有丝毫陷下去的意思,脸上的图案和另一半完全不同,湘沫一看眼睛亮了,这不是家的下半部分么。
湘沫突然想到腾夜妙先前在自己手心写的那三个部分,合起来就是一个‘家’字,他对过去愧疚,他把本应被自己找回来并保护好的家又亲手拆碎,永远地无法挽回,他的死是死不瞑目,死不安心么?如果将这份心意拼凑会不会断了他留在这世上的残念?
湘沫催动魔元试图去改变卡牌上图案的位置,她在小丑画的那个夸张的嘴上移动了一块,正好是家中心的那一部分,将点以及这一部分都移动到右脸和第三部分重合,如同按下一个开关,这张牌上的那个小丑脸消失了,完全被牌背面的黑色吞噬。
湘沫慌忙再探,却已经探不到家月阵的丝毫迹象,魔元只轻轻触及一层极薄极脆的屏障。
很容易将之毁掉,但湘沫不敢,她怕破碎之后再也见不到那个人,只能一遍一遍不停地呼喊,她将手放在心脏上,即便毒婪被摄神塔压制,但是腾夜妙最初用毒婪在她心脏处留的那份感觉还在,只要这份感觉还在,他也一定还在。
“别喊了,我在这,湘沫。”
这一声很平静,但却令湘沫心情激动,伴随着这一声应答,屏障破碎。
黑色焰火消失殆尽,腾夜妙一袭干净的银袍,湘沫马上跑过去抱住了他。
腾夜妙被湘沫撞得往后仰了一下,然后伸手将湘沫抱住,发出了轻微的底笑。
“嗯?她?”湘沫看到了腾夜妙身后躺在地上不太清醒的珈妃。
腾夜妙轻声道:“她把这烟南皇害得挺惨,本王留着她让那皇帝亲手了解,也是我答应他的事情。”
湘沫现在心是收回到肚子里了,使劲点头道:“嗯嗯!”
两人说着出了水下牌宫,发现已经不在水下,应是笼罩皇室的阵法破除,皇宫又再次浮了上来。
湘沫和腾夜妙带着珈妃乘一叶小舟飘在水面。
湘沫看着面前从水流中建造而出的宫殿,心中被此景震慑,但又想到越甫伶所说过的,不禁疑惑道:
“这宫殿上浮,不是因为魔族的阵法吧,我之前碰到烟南小皇子说,烟南皇那身晶魅会影响人的心智被本性的贪婪所侵蚀,所以烟南皇为了不让自己变得那般,就将这皇宫颠覆,灭魔之战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现在怎么比赛的阵法一破,这里也解除一样?”
腾夜妙划着浆使小舟在宫阙阁楼间游荡,往外漂去,道:“确实是烟南皇自己的心思,但他没有想到,南宫妃子将这个他防止自己被晶魅磨灭心智的阵法,做成了困住他的牢笼。”
湘沫蹲下身看着躺在小舟中的南宫,道:“她到底是男是女?我之前在腾王府的时候好像还见到过她,不过当时她明明是个男子,而且和越幻几乎有着同一张脸,不过就是一下,我那时候还一直怀疑越幻呢。”
腾夜妙轻轻一哼:“还敢来我府上。”
“啊!”
湘沫轻呼一声,她的手腕被南宫突然抓住。
“姐姐的...嘶!”
腾夜妙一把将南宫揪了起来,脚点小舟边缘向一个大殿飞去。
湘沫捏着自己手腕看过去,只见那大殿之上刻着两个醒目的大字“愧心”。手指一抖,碰到了手腕处的手链,这是在品乘一盟孤脊碰到的那个火狐......
“姐姐的,那是我姐姐的东西...你放开我!!”被腾夜妙抓住的南宫珈张牙舞爪,目光紧紧盯着湘沫手腕上的红石链。
噗通一声,她被摔在了大殿门口,还想冲湘沫叫喊,但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制止住了她的动作:“南宫珈。”
南宫身形僵硬,缓缓转头,大殿中一个身影慢慢向外走来,她嘴唇抖动:“霖......”
“你把朕害得好惨。”
南宫珈突然双手紧紧抓着头发,摇头:“什么害?!我没有,我就是想要你喜欢我,我,我怎么在这里...?”
南宫所说的话一会前一会后,她在地上蜷缩,身后涌出红色的狐尾,周身也飘起了淡淡的妖味,然后她就死命地抓:“这是什么?!我没有,我没有剖狐族的丹!我不需要狐族的魅术也可以...”
她越是发狂,那种力量越是难以控制。
湘沫随着小舟也来到了殿前,腾夜妙伸手将之扶上来,伸手接过了湘沫手上的红石链抛向了南宫珈,道:“物归原主。”
南宫双手颤抖地捡起红石链:“你们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链子,可却是姐姐最喜欢的首饰,都怪我,在逃命的时候没有保护好弄碎了,不!不是我!是肖!他说要帮我找匠人修好,却拿着手链再也没回来过,把我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岭无依无靠,他不是一直无条件对我好么?为什么,就留下一个狐丹?呵呵,我要把他剩下的狐族人全杀了,弃我而去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