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又是一阵碟喋喋的笑声,道:“我是淳妃。本是正宫妃子,当年皇上魔族之战凯旋而归,本来安排的第一件大喜事就是将皇后之位给我!可是!可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湘沫心中寻小毒着急得不行,现在这女子说话还一点不正常,说两句就发疯,只得耐住性子同其交谈,现在是一点线索她都不敢大意。
淳妃的名字湘沫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是一回想,脑子就一阵疼,对,是露露,露露在死前最后一句话中提起过,但当时湘沫被诱魂影响,没有多少理智,现在想来,只知道淳妃...大皇子...什么的。
湘沫猛地抬头,忍着被污染视觉的恶心,直勾勾看向女子的眼睛,她发现那双眼睛却是异常秀气精神!这个女子正常时一定是位行事果断利落的人。湘沫高声道:
“没错!太气人了!但是现在时间紧迫,一切都必须在这一天完成!那些磕磕绊绊、细枝末节就不用提起,免得再将娘娘您气着,您就同我讲重点,重点知道么?!”
现在湘沫也不能同和正常人说话那般同淳妃说话,因为显然淳妃是被魔族三大术中的虫给搞成了此般模样,神志能像现在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湘沫必须学着她说话的方式,暴躁地刺激,让她能更清醒地回答。
“我儿,我儿是大皇子,那个南宫宗主是鬼,不,他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但是抢我皇上!还,还逼我吸食毒药,我的双腿已经废了,我本是武将世家的女子,我们家为烟南皇室立了不知多少战功,但是,我...南宫宗主要抢我皇上!要抢我皇后之位!他还抢我的孩子!把他扔在烟南边防那口枯井中!那里面全是战场上的孤魂野鬼!那个躲在品乘一盟的梵祭司会占卜,就把那井中的孤魂野鬼不知怎的随日月星辰变幻有了魂,啊啊!我儿就不断杀啊杀,也出不来,我每夜做梦都会梦到他叫唤额娘!额娘!救我!救我!”
“真坏!啊啊!”湘沫跟着叫,道:“我知道了!是大皇子吧!快说!快说!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去往最高层?我要为你们报仇!”
女子面目猛然间和缓,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和我下一盘军棋。赢过我。”
突然的反差令湘沫有些不适应:“怎,怎么做?”
淳妃声音突然带着哭腔,道:“是你啊,你是鬼魅妖女吧?”
湘沫心中一咯噔,道:“方才...”
“你别怕。”女子完全没有刚才霸气侧漏、神神经经的样子,抽噎道,“南宫宗主拿大皇子威胁我,逼我在我身上种虫,会犯瘾,就像刚才的样子,你把我喊得醒了,但是我忍不了多久的,那瘾我不吸一口,实在是生不如死,如果要上大殿,必须赢过我,一会我催动机关,对身体还有神志更加难以控制,尽量、尽量让,让你几步。我生在虎将家世,一般很难有人可胜过我,先前也是那么多书生联手才破了我的棋局,实在不行一定要逃走,不然,你会死。我曾在神志清明时查过你的模样,虽然多数讲你是十恶不赦的人,但是再怎么,我还是恨南宫宗主!”
湘沫捏紧了拳头,道:“来吧!”
整个大殿又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声音,那些碎落在地的石头往上飞起,粘在了军棋上,形成一幅栩栩如生的军队面貌。
湘沫曾经玩过象棋,但这个阵容更像是国际象棋,湘沫还没怎么接触过。
还在思索该怎么走,对面就先行一步。
湘沫心中一紧,如果真是和高手对决,先走的那个人如果不失误,后走的人是很难胜过对方的。
黑白两队,白棋的兵往前走了两格,正好在湘沫所站着的地方定住,沙沙的灰尘落了下来,湘沫吓了一跳,如果再往前一格就直接要压死她啊。
湘沫往身后跑向黑棋部队。
“快,快走,与之相对,黑兵前进两格!我撑不了多久!你快去王座指挥!”女子挣扎道。
湘沫一眼扫去,找到代表王的雕塑前,赶快道:“兵前进两格!”
前面几步都是淳妃走后,说一步,湘沫走一步,眼看着一步步破棋,就要将住对方的王时,淳妃一声惨叫:“不能!我不能让任何人赢过我!我要杀了鬼魅妖女,我要救我的皇儿!!”
湘沫虽一直按照淳妃说的走,但也看懂了些规则,同象棋虽不是一样的,但最终目的都大同小异,将住对方,使对方无路可退、必死无疑!
现在的棋局显然可以看出淳妃一直在让着湘沫,但是下一步,淳妃就直接令一直在后面的车队直直冲过来突破湘沫这边防线,打了个大口子。
湘沫防不胜防,冷汗不觉已经流下,她试探着指挥道:“象?”
轰隆隆,那个类似象棋中象(相)的雕塑震了震,准备移动。象走田字,但是这种棋中是跨田字走,湘沫算了算,发现正好可以吃掉对面闯进来的车,时间不多,没怎么犹豫便道:“吃掉右方白子车!”
不出所料,白车被撞得粉碎。
可是对面的另一辆车突然就换了位置,准备再次突击,顶上方才损失的车,棋局已经白热化,虽然前面淳妃一直让着湘沫,但是,不得不说,淳妃真正的能力还是很强,两步下来,已经扭转了被动的局面。
湘沫再怎么专注地研究,尽力的比拼,也难以再胜,最后那个吃掉对方第一个车的象已经被对面第二个车制住,而唯一护住王位的马队也必须往前冲了,不然对面的马队便将前来,堵住王最后的退路!
湘沫知道要输了,但是她必须走那么一步!
“马前...”
湘沫直接离开了王的位置。
果然,淳妃哈哈哈大笑:“赢了!赢了!”
这边王的雕塑不攻自碎,整个棋盘的四角边缘抖动不已,湘沫想要出去却怎么也出不去,面前除了棋盘同地砖的分割线,几乎是平地,但湘沫将脚踩过去,却只能蹬到一堵厚重却看不到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