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毒的声音飘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湘沫不知是哭还是笑。明明是给她设的局,却被小毒插了一脚,且在那边玩得风生水起。
越甫伶轻轻的声音传来:“这个……是南宫宗主的牌。”
湘沫低头看去,只见越甫伶蹲在水波里,手伸到鱼骨头尸骨下拿出了一张牌。
这张牌不是空的,正面画着一只大狐狸。
越甫伶道:“这张牌不应该在这里的。”
湘沫紧张道:“怎么讲?”
“这次比赛安排所抽的牌中并没有这种,这狐狸……只有南宫宗主,”越甫伶抬眼看着湘沫,眼神忽明忽暗,声音染上了鼻音,“我想到了什么,可是……”
越甫伶突然一把将湘沫拽了过去,翻转手腕,紧接着牌面将两人吞噬。
这次椅子升起的地方是一片森林深处。
越甫伶本是抱着湘沫坐在椅子上一同来这里的,可就在眼前出现森林中的亮光时,湘沫听到一阵笛音,就在自己身后响起!
再一回头湘沫已经跌落在森林的草地上,而身后除了送他们来的椅子又陷入到地下外,早已不见越甫伶踪迹!
就在湘沫身边的一棵树后传来了很轻的脚步声。
湘沫散了一丝魔元过去,发现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人,而是蝉倾。
蝉倾刚一出现,湘沫就喜道:
“倾姨!”
然而蝉倾却一点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湘沫脑子嗡嗡作响,还是和先前一样的结界,现在的她心口发闷,也不敢轻易在自己人的身上使用诱魂,只能紧跟着蝉倾。
蝉倾边走边张望,走了一会儿,湘沫发现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蝉倾也发觉了,四下唤道:
“有人吗?露露?”
露露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倾姨?是你吗?”
蝉倾立刻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喊道:“这里这里,是我!”
露露肥胖的身体终于是从茂密的树丛中挤了出来,喜笑颜开道:“倾姨,你怎么在这里啊,害得我好找,下一轮比赛就开始了,快点和我过来吧。”
蝉倾拉住露露的手道:“刚才咱们合作完拿了名次后也不知怎的,我坐上那椅子就来到了这里。”
露露笑道:“那是你对这里不熟,没找到路而已,跟我走吧。”
蝉倾看看四周:“也没碰到其他人啊,刚才那一轮晋级的不只咱们吧?”
“哈哈,应是咱俩唱得太好,别人比不上,都被送回广场了吧。哎,想那么多做什么,快走吧。”
蝉倾犹豫道:“可是,是南宫宗主评的分吗?他有些奇怪你不觉得?你一直在鉴年都,有没有听说过关于他的什么事情?”
露露眉头皱起:“这我哪知道?倾姨,你不会是害怕那人,才故意迷路拖延比赛时间吧,我可是你搭档你,你可不能抛下我不管!”
蝉倾无奈道:“不,不会......”
湘沫就跟着两人往前走,终于出了遮天蔽日的茂密森林,与森林边际相接的是一片长着宝石的树木,向前望去不出意外是连绵的亭台楼阁,以及那个雕刻着妃子像的实心塔。
这里就是先前越甫伶带她来的地方!湘沫猛地朝天空看去,果然,不是蓝天白云,而是颠倒的水域,一汪碧波。
露露一直拉着蝉倾的手,这时回过神问蝉倾:“倾姨,你怎么在发抖?”
蝉倾将手抽回来放到胸前,喃喃道:“不,我没事。”
露露眉头皱起,又肥又白的脸蛋上慢慢爬上一点红色,整个人有些急切的模样,但看样子并不是因为担心,她走近蝉倾:“可是......”
蝉倾往后退了两步,眼眶泛红,道:“露露,我们不过去,你跟我走好吗?”
“为什么?”
“我...我...”
“倾姨你是不是不舒服?”
露露也不管蝉倾,直接又抓起蝉倾的手道:“虽然我们还在比赛中,但如果身体不适的话是可以去找医师的,我们不继续了,我知道哪里有医师,你和我来。”
蝉倾摇头:“不,不行,我们回广场。”
露露道:“对,回广场,广场上有安排的医师,我陪你去看看,怎么突然这样了。”
“你知道怎么回去?”
露露语速有些快:“对,我知道,我认路。”
蝉倾任由露露拉着继续往宝石林深处走,离珈爱越来越近。
蝉倾脸色越发苍白,但是她没有挣脱露露。
不知是什么时候,珈爱塔下多了一张大软椅,上面侧卧着一个火红的身子,纤纤玉腕正撩着大片的红袖遮挡住下半张面颊,娇嫩修长的五指从袖口探出,自然向下垂着。一双桃花眼睥睨着走过来的露露和蝉倾。
湘沫心中咚咚作响,越甫伶?不,这明显是女子身段!
露露松开拉着蝉倾的手,走向软塌,立在那女子身边,目光冷冷地看着已经呆立在那里的蝉倾。
蝉倾嘴唇哆嗦,目光从女子身上慢慢转移到露露身上,一行眼泪从眼角无声流下:“露露,你跟我走......”
女子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传来:“被信任的朋友背叛的滋味如何?”
蝉倾抿住嘴,目光转向女子。
湘沫不知道是怎样的目光,可以使原本气场强大的女子顿时暗淡下来,那女子漂亮的桃花眼轻颤了一下,里面闪过一丝慌张,好似整个人被道德压住了脚趾,她厌恶地将眼睛闭上。
“你,”蝉倾声音虽然颤抖,但已经少了些恐惧,多了冷漠,“让我感受到爱情的背叛,让我和我的孩子身处一个世界,却似两个世界的囚徒,现如今,又要让我尝尝被朋友欺骗的感觉......到底要怎样.......”
“你早该死了。”女子道,“你领越幻来认祖归宗的时候,就应该将我送给你的毒药喝下去,变成一具尸体,更不会这么悲哀地活着。”
“凭什么...?”
“凭你身份低贱。”
女子音调极轻,却似千斤钢石压在蝉倾身上。
“你活着有什么意思?为了那个越幻?那个从小就病得只吊一口气的皇子,呵,皇子,还不知道是那个犄角旮旯的女人生的。”
女子觉得这样很好玩的样子,继续道:“你脏了霖哥哥,脏了烟南皇室,我给你一杯毒药是便宜你,你却死皮赖脸活着,我不继续整你,不继续整你们母子,我真是对不起霖哥哥对我的喜欢。越幻是霖哥哥亲骨肉,但实在太有辱皇室了,霖哥哥舍不得,那我就让小孽种永远凄凄惨惨地活着,你呢,就像现在这样,你越靠近烟南,越靠近我和霖哥哥,就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