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王妃吧。”
湘沫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但听不太真切。只觉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特别舒适的小窝,其诱惑力超过了可以在大床上肆无忌惮打滚的诱惑。
靠近一点点,再钻一钻,嗯……不错,就这里,不行,有点硬,好,停,这最好,往里缩一缩,完美。
夜半悄咪咪爬床的某人:“……”
睡得香了,湘沫发出了轻微的呼声,打了个滚,脸面向了身旁之人的怀里,许是这一滚,脑袋从那人胳膊上掉了下来,有些不太舒服,哼了两声。
腾夜妙第一次睡觉睡得这般深,但他在睡梦中很是自然地挪动被湘沫压着的胳膊,两人就如说好了般,湘沫刚好抬了个头,又舒舒服服枕在上面,呼吸声渐渐平稳。
一清早,湘沫成大字型横占整张床,睡饱后,极其清醒地睁开双眼:我昨晚是不是和某人素睡了一觉?
翻了个身,嗅嗅身旁的位置,嘶……是有他身上的味道。
湘沫实在想不起来,她昨晚被腾夜妙抱回来之后,明明看着腾夜妙很尴尬地离开了啊,难道最后完事了他又回来抱着她睡了一觉?妈耶,想想就好羞涩。
湘沫捂着脸,甩掉脑子里不纯洁的想法,慢悠悠坐直了身子。
“饿么?”
后背一阵,转头,只见那一扇大门被推开,不算太刺眼的晨光先那说话的人一步窜入室内。
“不,还不饿。”湘沫回答,心脏噗噗噗加快了速度。
腾夜妙迈着脚步,每一步都走得很稳,银色长衫的尾部是渐变的颜色,带着清晨的露水而来。
他在床边站住脚,声音温柔:
“睡好了么?”
湘沫点头,她现在正半跪着坐在床上,红色长裙不知何时被腾夜妙又换了一件,依旧是红色,伸出手臂:
“抱抱。”
腾夜妙有一阵愣神,随即眼含柔光,弯下身,将湘沫抱起。
湘沫双脚一钩,缠在了他的腰上。
很明显,湘沫感觉到腾夜妙全身猛地僵住,但却很小心地转身,嘴唇勾笑,慢慢向着门外走去。
“喵?”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猫叫,小黑的小爪子从门口伸进来,然后是小脑袋,翘起来的柔软猫尾巴。
“你走开,不要打扰我们。”腾夜妙笑道。
“喵……”
小黑又缩了回去,身上好像飘出一只透明的蜻蜓,不过颜色极淡,湘沫有一瞬间想到小毒,但那一闪即逝,以为是幻觉,并没有在意。
可是腾夜妙眯了眼睛,但并未说什么。
两人出来后,湘沫霸占着腾夜妙身体,往四周看看,小黑不见踪影。
“呵呵,别找了,除了我唤它,它不会再来打搅我们。”
“它会不会记恨我抢了它主人,我可是只鱼!”湘沫也笑。
“不会,你是我看上的鱼,不是它的鱼,它应该找母猫。”
“那你这只大贼猫为什么不去找个母贼猫?”
“我喜欢能玩着吃的,不喜欢那种无聊的东西。”
“你就是想欺负我!”湘沫撅嘴。
啵 ̄
腾夜妙提了一下湘沫屁股,这角度太容易被占便宜了,湘沫有些后悔自己这么盘在此人身上了。
“没错,还越玩越想玩,放不了手,玩累了还想舔舔那种。”腾夜妙面不改色心不跳,拖着湘沫往森林中的那个温泉走去。
一路上依旧一个有生命的东西都没有,湘沫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大佬,那时候魔海逆流,你同样是这样不受控制吧?那时候你为了不伤害到大家,躲在哪里呢?”
“就在这里。”
“你一个人不无聊么?要多久啊。”
“一年。”
“嗯……”
腾夜妙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一反常态地话多了些:
“我体质继承了魔族公主的血,那东西男子的体魄很难承受,在灭魔之战爆发时,那种血在我体内突然发作,母亲说只有魔族的祭祀盘中有圣物可压制,就带我赶着路来到这边战场与父亲会和,在父亲带着我找到圣物后,发现那是毒婪的一缕火焰,魔族惯用手段是奴虫,最怕以毒攻毒,他们想将盘龙山也就是被世人所称的万毒之山孕育的晶魅控制,以防有人抓住把柄,但是万毒之山从未有人征服,死在山脚的人都不计其数,可是他们还是控住了一缕晶魅,呵,但就是为了救我,父亲强行把那缕毒婪火焰压进我体内,他说你若熬过去就活着,不然就是死。我说我知道……”
湘沫拍了拍腾夜妙的背,她第一次听到腾夜妙讲自己的事,他说得很随意,嘴角始终挂着笑。
“呵呵,那根本不算什么,因为那就是魔族从不留女婴的原因,因为她们的血最亲近毒,而魔族最怕毒,那缕毒婪晶魅火焰也是他们高层暗中祭奠的,呵呵,却没想到是为我铺的一条好路。”
湘沫觉得这笑容有些陌生,嗜血。
腾夜妙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不对劲,问道:
“你怕我?”
“没有。”湘沫垂下头,靠在腾夜妙肩膀,小声道,“是心疼。”明明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却有着被嗜血吞噬的黑暗一面。
腾夜妙嘴角那抹奇怪的笑意消散,面色柔和,道:
“可是就算只有一缕,当时的我还是难以控制,我对父亲说让他们走,最后就是魔海逆流,一夜之间魔族除了被各方围剿势力所灭除的人外,能逃的逃走,逃不掉的都死在了我的手中,其中还有我母亲的族人,是帮我母亲在身份暴露后逃出去的人,他们来不及随着父亲的军队撤走,全死在了我手里。”
湘沫没说什么话,只是搂着腾夜妙脖子亲了亲。
腾夜妙的情绪没什么拨动,好像他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湘沫与他的心贴的很近,她知道,说这些,不管他没什么变化的脸色,他的心却在一直滴血。
“我最后能做的,只有不毁坏母亲的这所宫殿,但是我不喜欢红眼睛的狐狸,所以就把那几只狐狸的眼抠掉了,这样它们就不会暴躁,跟那时候被血染红眼的我一样蠢,它们本应该都如猫一样,柔软,高贵。”
湘沫将脸凑过去又亲了亲腾夜妙的脸颊,低低说了一声:“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哈哈哈,小傻瓜,我不喜欢狂怒和嘶喊,太愚蠢。所以我那时候除了压制体内毒婪外,更多是很难面对心志被剥夺的自己,就在这里忍了一年。”
“不吃不喝么?”
“哈哈,”腾夜妙用鼻尖蹭了蹭湘沫额头,“小傻瓜是怕我饿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