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下门又关上了,前厅几人正谈论高兴,还没有注意到这边。
湘沫被拽了回去,被腾夜妙困住,后背贴着闭上的门,睁着眼睛无辜地看着腾夜妙:
“妙妙,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腾夜妙目光紧紧盯着湘沫,一字字说道:“越甫伶。”
湘沫被腾夜妙这么看着,脸不自觉红了:“他,好像认出我是那条鱼了,还画了一条小鱼送我,我特别喜欢,就也为他画了一副……”
“是那天?”显然,腾夜妙也知道在湘沫是鱼形的时候,越甫伶确实有注意过她,虽然腾夜妙当时并不在乎湘沫是谁,但是她身上所含禁术却是自己想要得到的力量,越甫伶注意到湘沫的目光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对,第一次你带着我回来的时候。”湘沫自知没做什么亏心事,可被这么问话,声音却不自觉地小了。
“他送你画也许是为了诱魂而接近你,本王一直认为他是个只顾玩闹的人,看来他也并没有风柳君所说的那般单纯。”
湘沫道:“也许,也许他并不是那个意思,虽然我同他也就见过那么几次,甚至连话都没怎么说过,但是我却莫名地认为他真的很简单,没有那么多心思。”
世上总有些人,你只见了一面,他们并未得罪你,但你就是莫名不愿意去接近,而有些人,他们并未对你有什么,你却不自觉地认为他们好。
腾夜妙放缓了声音:“我不拦着你,只不过要在我身边,要让我看见你。若他真是无意,我定不会伤他分毫。”
腾夜妙开始是有些吃醋闹脾气,但听湘沫所说,更多的是要去查查这越甫伶了。
湘沫看大佬如此关心自己,甜甜地说道:“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受伤的。”
腾夜妙嘴角不由地起:“好。”
这时外面讨论声没了,只听野狼高声纳闷:“哎?咱们也来半天了,那店主不是说人来了吗?”野狼踩着楼梯往上走,叫道,“若沉兄!”
蒋英随着道:“别喊啦,你怎么没眼力见,烦不烦。”
湘沫听到外面说话声噗嗤一笑,抬眼看腾夜妙,不怀好意道:“若沉兄在审‘犯人’呢。”
腾夜妙在湘沫额上迅速亲了一下,湘沫还未反应,腾夜妙已经带着她出了门。
只听楼梯口的野狼的声音:“你谁啊?”
湘沫轻轻在腾夜妙手臂上捏了一下,向楼梯口看去。
一身夜行服的鬼兔挡在楼梯口,拦着野狼道:
“不得对王爷无礼。”
鬼兔声音很沉稳,一点平日调皮的样子都没有。
在鬼兔心中,很少有人这般称呼城主的,除非是如同姜国师那种身份高贵的人。
野狼嘴巴一抿,正看到腾夜妙和湘沫出来,傻傻地冲那边笑:“王爷若是不允许,我也不敢啊。”
湘沫往前走了一步道:“鬼兔,你过来。”
鬼兔点了下头,来到湘沫身边。
湘沫看着他道:“我们现在是同一个团队,要互相帮助,暂时一起玩好吗,是,”湘沫向后看了眼腾夜妙,说道,“是平等的。”
腾夜妙没有说任何话,他看着湘沫的眼睛,仿佛在说你说什么本王都会依你。
湘沫勾起嘴角甜甜一笑,看向鬼兔:“嗯?”
鬼兔在湘沫说那些话时紧紧捏了一把汗,他万万都不会想到腾夜妙会屈尊到这种地步,会这么惯着湘沫,有些不敢置信地低着头说道:“是。”
店家在大厅摆放了酒菜来接待来到这里的队伍。
鬼兔第一次和腾夜妙平起平坐,还在同一张桌上吃饭,而且和其他人不是很熟,坐在野狼旁边总是不自然。
几个书生、蝉倾和蒋英也许是方才视觉受到污染,现在都没什么胃口,但是毕竟很长时间过去了,就算吃不下多少,也还是要吃一些的。
蒋英看着店家端上来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苦笑道:
“如果我没有见过刚才小皇子做的那些饭,我现在一定会十分惊叹卖相这么美的饭菜,然后毫不犹豫地开吃。”
湘沫道:“那,你看过之后呢?”
“看过之后,有些怕这些饭菜也会有那种奇效。我现在拿筷子的手都有些发颤。”
湘沫道:“难道小皇子做的饭菜卖相也是不错,只不过心黑喽?”
胖子书生接道:“何止不错,那就是帝王级别的外貌,鬼怪级别的味道,生不如死级别的后劲!”
湘沫脱口而出:“牛批。”
腾夜妙正喝着汤,听湘沫小嘴一动,这两个字一出,一下子体会到了萌是什么东西了,一个没忍住,让汤溅到了鼻尖上。
腾夜妙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糗。
除了湘沫神色如常,众人一下子闭口不言,低头专心吃饭,每个人脑门顶就差写上‘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字样了。
腾夜妙愣了有三秒钟,脸上不经意的笑容还挂着,然后嘴角微微收敛,拿起旁边干净的帕子擦去鼻尖上的汤汁。
湘沫还不放过他,幸灾乐话地笑出了声。
整个饭桌的气氛一下子和缓了。
腾夜妙心中莫名涌现一股欢快的情绪,一点架子都端不起来了,看着身边娇俏的女子掩唇坏笑的小模样,拿起筷子趁其不备将湘沫盘子里的一块肉夹了过来,直接放入了自己嘴中。
湘沫脸立刻变了,瞪着腾夜妙:“喂!你好坏!”
看着湘沫多变的小表情,腾夜妙嘴里嚼着肉低低笑了出来。
旁边的众人先是内心惊讶,之后就跟着一起笑了起来,腾夜妙和湘沫在一起的样子温暖美好,任谁看了都会忘记烦心事,跟着开心起来。
渐渐的,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饭桌上不是很闹腾,却很欢快。
野狼讲到:“湘沫我跟你说那周繁啊,我还真有些佩服他,当时没有一个人选择挑战那笼包子,只有他一个人走过去,面不改色,还吃的挺斯文,一口一口的,一笼有五个,他全吃了!然后就坐到一边坚持时间,不像别人坚持的时候要寻死还要被同伴按住的模样,你猜他怎么着?”
湘沫调皮道:“打坐,修仙,飞升?”
“不!”野狼唏嘘,煞有介事道:“头发就那么一丝一丝飘起,发丝指着苍天,白净的脸越来越黑,最后当一刻钟快到的时候,白玉石脸蛋赛锅底黑!丫丫,跟被雷劈了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