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注意,是看不出来那点不同的,湘沫其实也没想着在这里发现些什么东西,但是那块石头闯入视线后,就激起了湘沫兴趣,反正这里是皇室的人玩乐的地方,现在又没有人来,湘沫索性穿过砖桥,蹲在石头旁瞧了起来。
旁边的几块石头上面虽然也长有青苔,但都是一片一片的,而湘沫面前这一块青苔只张成了一条线,从石头这一面的底部延伸到顶部,再长到那一面的底部,像是蜈蚣。
“你变异了嘛。。”湘沫看了半天找不出门道来,拍拍手站起身来向着姜离然说的地方走去。
从欢神之谷出来没有遇到什么人,但到了后宫院墙处,就有些小厮丫鬟来往,湘沫低着头混在期间过了几间殿室厅堂,溜入大花园。
“嗯,安他头上就成了,最后将这挡路石移调,就算茂儿再傻点,我都替你为他某得一个王位。”
“哈哈,谢娘娘。”
湘沫躲在高高的植株后听到声音后,没有迈出脚步,直听那两波人群走远,才探出脑袋。
两列丫鬟随着刚才说话两人慢悠悠的走到了花园那一面。其中一人金裙夺目,想必就是要对付的人。
湘沫舒了口气,走到最边缘,尽量很自然的向外走去。身旁经过的丫鬟小厮也没怎么注意他她,就这样很顺利地摸到了芙蓉苑。
走过回廊,只见一弯浅溪流出院落,小溪旁蹲着一和湘沫打扮相仿的女子正摸着眼泪。
湘沫想到露露说过安妃身边还有个丫鬟名粉糖,走近,轻轻叫了声:“粉糖?”
丫鬟抬头望来,见是个陌生人,吓得慌忙站起身来,惊慌道:“你,你是谁?!”
“我,”湘沫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柔声道:“是公主的朋友。”
“露露公主?”粉糖轻声道,四下看了看,对湘沫说道:“你不是丫鬟?”
湘沫点了点头。
粉糖面露喜色,不过声音压得极低道:“公主她没事吧!你,你……快跟我过来。”
湘沫跟着粉糖进了屋子,屋子另一间被一扇纱帘遮挡,隐约可见榻上靠坐着一人,她们进屋后,那人依旧一动不动,目视前方,发呆。
粉糖站在帘外,轻声向内唤道:“娘娘……”
里面的人依旧没有动静。
粉糖继续轻声道:“公主有下落了。”
里面的人身形微微振了一下,叹息道:“我们没有办法同她相抗,你不要再说了。”
粉糖皱眉,说道:“是真的,娘娘,有个姑娘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里面的人缓缓转过头,无力道:“谁啊,进来。”
粉糖这才掀开帘子,湘沫走了进去,榻上之人正是安妃娘娘。
安妃娘娘容貌十分憔悴,湘沫也可以想象,先是失去与儿子的联系,接着又亲眼看着女儿被人陷害,身有残疾的深宫女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娘娘。”湘沫施了一礼道。
“你不是我这里的丫鬟啊?”安妃娘娘打量着湘沫,待看到湘沫腰间的玉佩后,眼眶突然湿润,喜道:“快,快过来。”
湘沫赶快走上前扶住激动的安妃娘娘。
“你是腾王爷的人,终于,我终于盼到了,我的德安,我的露露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安妃娘娘反握住湘沫的手急切地问道,眼里的泪水顺着面颊流了出来。
“娘娘先不要担心,他们一切都好,只是露露公主进宫太过危险,所以只有我来了。”
“好好,我的乖女儿现在在哪里?”
湘沫从身上取出露露公主的玉以及珊瑚海螺递给安妃娘娘。
安妃娘娘将两件东西捧在手里,又哭又笑。
“公主在总督府,娘娘我这次来还有重担在身,希望娘这里可以供我藏身。”
“嗯,”安妃娘娘把物件放在一旁,“姑娘快坐下。”
湘沫坐在榻边,看着目光变得明亮的安妃娘娘,轻声询问道:“娘娘可知,是谁害得露露公主跌下深谷的?”
“我知道。”立在一旁的粉糖说道。
“嗯?”湘沫转身看去。
粉糖看了眼安妃娘娘,娘娘点了头,她才继续讲道:“我追过去的时候,正看到三皇子将公主推下。”
“三皇子?你说清楚些,和着三皇子有关的都说来。”湘沫专注地问道。
粉糖继续道:“三皇子茂儿是成仁娘娘的孩子,现已年满十八,却是只有四岁孩童的智力,所以一直待在宫中照料。”
湘沫心想这茂儿这种德行,不会胆大到将一人推入深谷中,所以便不再纠结,问道:“且说说这个成仁娘娘。”
粉糖转了下眼珠,思索道:“灭魔之战后,夹在魔族和锦国之间有不少异族,为了不受波及,这些异族联合成一派,当时掌管这一派的统领向锦国交好,并答应锦国不再扰乱边防,这成仁娘娘便是进贡来的舞女。”
湘沫心道,这也不是近亲,怎么生出的孩子是个傻子?如果排除基因突变或者发育问题等原因,会不会是有人有意陷害,湘沫曾经看过不少后宫女子争宠手段,想想这还是极有可能的。
“这成仁娘娘和皇后关系如何?”湘沫问道。
“以前并不怎么来往,只是在最近一年时常走在一起。”粉糖说道,“并且总是来这里扰娘娘清静。”
“嗯,知道了。”湘沫看向安妃娘娘,听露露讲,这安妃娘娘身有残疾,便关切的问道:“娘娘可方便告诉我你这腿是怎么了吗?”
安妃娘娘叹了口气:“是被皇上打断的。”
“什么?”湘沫面露惊疑,“娘娘可否说说原由?”
“因为我亲手将二皇子推入湖中致其损命。”安妃娘娘道。
“不,那根本不是娘娘所做啊,娘娘为什么要这么说!?”粉糖焦急道。
“可确确实实是我亲手做的,呵,”安妃娘娘苦涩一笑,道,“当时不管我怎么解释,不都是难以说清吗,就算不是故意又如何,二皇子是死在我手上的,皇上只打断我的腿已经很宽容我了,更何况当时家族失势,我本就是罪臣之女……”安妃娘娘抹了泪水,看着湘沫,说道:“我若是说了,今后便全靠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