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妘子默一家三口正在贫民区找落脚的地方,突然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
“二伯,就是他们!”
看着面前阻拦自己的女子,妘子默双眸中尽是隐忍的怒火。
“哦?就是他们偷了我的符篆?”
随着声音,一个身穿蓝袍的中年男人从三人身后走了过来,微眯着眼看着他们一家三口。
在看清来人后,妘浩凡眼睛猛的一缩,身体微颤,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妻子的手!
妘氏更是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内心不安的想:刚进城便出了这样的事,这往后的日子……
蓝袍男人此时亦是微微愣了下,这中年男人怎的看着如此眼熟,可自己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他不着痕迹的暗中打量着妘浩凡。
“怎么?不敢说话了?”
察觉到父亲的异样,妘子默若有所思的看向父亲。
对于妘子默,妘浩凡内心是相信的,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要我们说什么?”继而,妘子默从容不迫的轻声说道。
此时,妘子默内心深处并不平静,她未曾想到事情如此之巧,对方竟然是妘家之人!
看到妘子默这个时候还装作若无其事,女子恼怒的指着她怒斥道:
“怎么?还不承认?”
“小梅,你给我住口,回头再跟你算账!”那个男人呵斥了一声,转身对着三人沉声道:“你们可还有什么解释?”
闻言,已经平静下来的妘子默,不动声色的缓缓道:“解释?我们为什么要解释?”
一旁的小梅闻言,抬手轻轻抚了抚略微红肿的脸颊,又快速的放下手。瞪着眼睛看向那张让她想毁了的脸,咬牙切齿的道:
“哼,装什么傻,就是你们几个跟那小毛贼合伙偷了我的符!”
符?想到之前差点被她扔出来的符烧死,妘子默心中怒气恒生,且看那二伯一张冰冷的脸,想那被偷的符篆必然非常重要。于是,她嗤笑一声,玩味的说道:
“哦?你的符,不是刚才你自己用了吗?”
见妘子默仍然装傻充楞,还提起她使用符篆一事,小梅登时恼羞成怒,恼恨的狠声喝道:
“闭嘴!”
同时,她轮起一只胳膊,狠狠地向妘子默脸上甩去。
看着小梅眼底尽显慌张的神色,妘子默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讽刺。父亲之前就告诉过她,晏都城内不允许使用法术打斗,更不允许用符篆。
呵,想让她闭嘴?地球上有句话怎么说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啪”!
从俩人的针锋相对中二伯不难明白,这个小梅仗着自己是妘家人,竟然在城内使用符篆,当真该死!
待妘子默松开手,被打懵了的小梅怔愣的站在原地,双颊肿得像个核桃一样。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即使心中愤怒不甘,却不敢再次动手送上去挨打,只能过过嘴瘾,口齿不清的怒骂:
“泥找屎,肖街人,泥黑窝整车!”(你找死,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闭嘴!”
二伯冷着脸的语气微沉的喝道,旋即转头看向妘子默三人,气势徒然一变,目光锋利。
“你们恐怕还不知道,这符篆的价值吧。”比起小梅挨抽,丢的符篆显然更为重要,他说着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纸,在妘子默眼前摊开,淡淡的道:“这一张符可是价值五十两银子,你们偷的可是整整五十张符纸。”
妘子默看着眼前的符纸,不过是一张一品的符,勉强算得上是一品上等符,自从习得制符术后,她曾无数次在意识中临摹。如果有材料,她做的符不一定比这张差,嗤笑一声:
“这样的符我还用偷吗?我自己就能做。”
冷着脸的二伯,登时一僵:
“小姑娘,你会制符?”
妘子默点点头,清泠泠的声音从唇间溢出:
“是。”
小梅听了更为愤怒,也顾不得脸疼,嘲讽道:
“亏河么油屁,易噗怕哼大喊了河头!”(吹什么牛皮,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此时,二伯对小梅早已没有了耐心,沉声呵道:
“来人,给我把小梅押去家族刑堂!”
话落,立即从旁边走出一个高大的男子,他一只手就把小梅提了起来。弄丢了家族那么多符纸,家族必会处置小梅,至于怎么处置就不关他的事了。被男子拎着的小梅原本红肿的脸颊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身体不住地颤抖。
“爱伯,饶了窝吧,窝摘爷不看了!”(二伯,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随着小梅不清楚的声音渐渐远去,今后,妘子默便再未曾见过这个人!那个被小梅唤做二伯男人,却连头都没转一下,表情微微缓了缓,只不过声音还是有些低沉。
“小姑娘,说大话可要不得!”
他看妘子默的修为只有练气期一层,身上的布裙虽然还算干净整洁,却已经洗得褪了颜色,并不相信她真的会制符,于是道:
“小姑娘,如果你能做出一张一品符,不用比我的好,哪怕是下等的,我也承认不是你们偷走的符纸。”
“好。”妘子默爽快的应道。
二伯抬眸扫了一眼贫民区,眉峰皱了皱,丢下一句“随我来”便准备离开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