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到了巡查御史的手里。”
“巡查御史很历害吗?”苏甜甜咽下口中的食物,开口问道。
“巡查御使代天巡狩,考察地方官吏,随身十余人,其中不乏一等一的高手,却让宵小之辈成功脱逃。”
“我父亲身为县令,为此事已经焦头烂额。”
“最近镇子里还出了一桩连环命案,御史一行加上本县的不良人,三日里都未能查到什么线索。”
说到这里,李清玉双眉紧蹙,为自己的父亲感到忧虑。
“现在城门已封,只许进,不能出,衙门口更是张贴告示,破案者赏银百两。”李清玉无奈的说道。
苏甜甜听完赏银百两,张着小嘴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苏甜甜悄眯眯的偷偷瞄了瞄对面的江玉衡,心想:不知道举报江玉衡能不能得五十两银子,清玉哥哥口中的宵小之辈肯定是他。
最终,虽然苏甜甜觉得江玉衡一次又一次的得罪了自己,但是看在两本功法的面子上,还是选择了沉默。
把手里仅剩下的一口透花糍放在嘴里,苏甜甜追问道:“什么命案这么值钱?”
李清玉看了苏甜甜一眼,似乎是怕吓到她,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
江玉衡咳了一声,问李清玉:“是不是案子比较,残忍?”
江玉衡看了看旁边一脸稚气的苏甜甜,用残忍两个字替代了他刚刚想说的血腥两个字。
李清玉点了点头,见苏甜甜满脸好奇,似乎并不胆小的样子。
便蹙着眉接着说道:“是一起挖心命案,所有的死者都是胸前空荡荡的。”
李清玉又看了眼苏甜甜,见苏甜甜听见“挖心”二字,不但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听案子的同时,还在专心致志的啃食着手里的点心。
想自己第一次听父亲提起案情时。因为腹中翻江倒海,所以只能闭紧嘴巴不说话,然后装做细细思量的样子,才没在父亲面前丢了脸面。
不由的感叹,又发现了苏甜甜的一个优点。
可爱的苏妹妹不但漂亮,省心,胆子还特别大。
可惜,这么优秀的苏妹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李清玉在心里表示很是遗憾。
洞察力敏锐的苏甜甜,感觉到了清玉哥哥对自己注视的目光,其中夹杂着关心、喜爱、忧愁、无耐等等各种各样的情绪。
心思单纯的小狐狸苏甜甜表示,人类的内心太复杂了,自己看不懂!
所以苏甜甜选择无视了清玉哥哥的眼神,继续专心致志的吃茶点。
李清玉沉吟片刻,表情认真的继续说道:
“第一起命案发生于二十天前,死者是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早些时候,死者家人只以为死者留连于秦楼楚馆之中,若非家里来客,家人遍寻不到死者,然后发现其小厮也多日不踪影,这才报了官。”
“最后,差役从乱葬岗寻到死者尸首。当时的尸首已经被野兽分食过,所以并不完全,只当是野兽把他的心脏吃进了肚子里面。”
“之前,这个案件的重点一直停留在寻找死者小厮上。死者没有路引,是如何出城的?又为何出城?最后又为何人所杀?失踪的小厮又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这些疑问一样都没能解决。”
“直到第二,第三个死者相继出现,衙门这才把案件串联起来。”
李清玉说完后,拿起碗喝了一口漉梨浆饮,润了润嗓子。
“李兄能否再说一说第二和第三个案子?在下心中很是好奇。”江玉衡一幅好奇宝宝的样子接着问道。
李清玉点头,继续说道:“第二个死者,是在倚红楼的后巷里发现的,发现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第三个死者是在自己家门口被发现的,家里的小厮正要去美锦院寻自己的主子,刚一出门,就看见自己的主子混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吓得去了半条命。”
“经仵作验尸,这两个死者同样都被挖心。再串联之前的案子,最后认定为连环凶杀案。”
听完李清玉所讲,小蛮拍案而起,愤愤道:“一定是妖怪干的,阿耶曾说过,邪魔外道最喜食人心,心中所含的精血可助妖怪修炼。”
李清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怅然的说道:“是人是妖都好说,只要能找到凶手。”
“三个案发现场什么线索都没有,破案艰难。”李清玉语气沉重。
这些天,父亲已经连着几夜不曾回家,日日歇在衙门里,与巡查御史带来的人一起研究案子。
如果不能顺利破案,父亲大人恐将官位不保。
江玉衡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跟着又问:“可有破案的线索?”
李清玉摇了摇头说:“线索全无。”
因这案子,家里上上下下全都紧张兮兮的。案子不能破,李清玉更是有心无力,整天郁郁寡欢。
如今,在这里把於积在心里的郁气一倒而出,心中顿时痛快了不少。
天色已经稍稍有昏暗,再有半个时辰便要宵禁。
李清玉起身告辞,打算回家早早补眠。
侍书跟在李清玉的身后,手里拿着装着空盘的食盒,脚步越发轻快。
侍书觉得自己是个相当合格的书僮。
这几日郎君在家时时刻刻都不开心,自己也开心不起来。
现在,郎君来苏小娘子家说说话,明显的心里轻松了许多,自己跟在后面走路都变得轻快了。
清玉哥哥回了自己家,吃饱喝足的苏甜甜手捧《清云术法》,坐在芭蕉树下乘凉,遇到不明白的,便问上江玉衡一两句。
江玉衡现在不但要忙着给苏甜甜答疑解惑,还要忙着指点小蛮的武功架式。
小蛮把铁斧舞的气势磅礴,虎虎生威。
江玉衡拿着之前的细竹枝敲打在小蛮的胳膊和手腕上,抽的啪啪作响。
小蛮被抽的心里窝火,心中默默念叨着:“江玉衡是我叔叔,江玉衡是和阿耶一起喝过酒的人,不能还手,小蛮忍住!”
小蛮越气手越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骂着江玉衡的阿耶。
江玉衡见小蛮的手又抖了一下,抬手将竹条啪的拍在了小蛮的手腕上。
然后,细竹枝上的一个竹节,将小蛮的袖口勾起了长长的丝,小蛮的袖口上多了一个不大又不太小,明晃晃的小窟窿……
小蛮看看自己身上的新衣,看着自己手上,被江玉衡抽出个小洞的袖口,心疼的要命。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