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02(7)
景日在晚上的时候收到了居博翰发来的邀请函,然后她拿着寐相缚丝织了一个梦,利用特殊的手法处理后,让一只小小的信鸽给寄了过去。
居博翰正在家里和何知的父母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只鸽子扑愣愣的从窗户外面飞了进来。
居博翰楞了一下,走过去把鸽子放在外面,而后关上了窗户。
抓住鸽子的时候没注意,被它小小的啄了一口,居博翰也没在意,在衣服上蹭蹭手然后继续走到岳父岳母面前扮演犯错的小学生。
岳父虽然觉得这个小伙子可以依靠,但到底是心疼女儿,死活不肯撒口。
岳母大人则是更现实,他现在和家里脱离关系,但是难免会在以后回去,一想到紧张的婆媳关系,岳母大人更是不可能松口。
然而这个小伙子任凭他们怎么劝都只有一句话:“我只要娶阿知。”
哎呦,血压瞬间飙高有木有……
岳父岳母大人索性不说话了,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嗑瓜子,另一个人把电视的音量开得很大,虽然一副“我已经无视你了”的表情,但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的瞥了一眼。
居博翰乖巧的站着,等待着岳父岳母的下一波训话。
但是岳父岳母明显的年纪大了,经不住饿,虽然两个人为了撑面子啥话都不说,但是居博翰还是看出了他们的困窘。
他一声不吭地下了厨房,顺便叫人买了一些蛋糕回来。
摆好了饭菜,居博翰恭敬的鞠了一躬:“伯父伯母,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保温桶里还有一些饭菜,麻烦你们看照着阿知让她吃饭。”
啪嗒一声门响,何知房间的门开了。
居博翰眼睛里涌动着未知的光彩:“阿知,起来吃点饭……”
何知冷冷的从他身边走过,看到了客厅里坐着的二老,只是淡漠的点点头,打开餐厅的冰箱,抱了几罐冰啤酒,就往楼上走。
居博翰想说的话都哽在了喉头。
待砰地一声门响后,岳母大人无奈的说:“我们也不是不看好你,以前小知是多么乖巧,可自从遇见了你……”
岳父大人长长的叹口气。
恰巧门铃响了,居博翰开了门拿了蛋糕,便分了一些出来放在冰箱,端着糕点和晚饭,跟岳父岳母要了何知房间的钥匙就上了楼。
岳父为难的看着岳母:“你这样,小知是要发脾气的。”
岳母禁不住眼眶发红:“小知都多久没发过脾气了,这样让她发泄发泄也好。”
岳父再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居博翰顶着一身的污渍下了楼。
他把空的餐盘刷干净,又恭恭敬敬的鞠躬,这才离去。
等着居博翰落寞的走了之后,岳父岳母就开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小知也有点太过分了吧……”
“哪里过分了,我的女儿,就应该这样发脾气,霸气。”
“哎呀你个死老头子,你刚才都没看到那小伙子的眼眶红的跟个兔子似的。”
“哼,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为老婆哭可是天经地义。”
“一边去,又在说些歪道理。”
楼梯上何知听着两位老人边吃边说话的声音,便打消了下楼去拿啤酒的念头。
回到房间,她躺在床上轻轻地拍着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好久都没吃得这么饱了,撑撑的感觉倒是把久违的懒虫给勾了出来。
今天睡了一天,啤酒和安眠药又被居博翰给带走扔了,这下别想睡了。
何知懒懒的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自己鼓鼓的肚子,整个人都到了一种放空的状态。
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人在这种极度放松的状态下慢慢地睡着了。
又是那个梦,何知烦躁的想要醒过来,梦里的居博翰依旧是单膝下跪的状态,红着脸真诚的问她:“可以嫁给我吗?”
梦境一转,今天的居博翰和四年前的居博翰的渐渐重合在一起,问着她同样的话语。
何知伤心欲绝的摇头,不住地后退,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面前伸出来一只宽大的手掌。
“熊先生?”何知惊喜的叫了一声,只见熊先生将她扶了起来之后默默地将手里的气球分给她一只。
“谢谢你,熊先生。”何知高兴的道了谢,摸着大大的笑脸气球笑得特别开心。
熊先生摸摸她的脑袋,回到了原来的工作岗位。
何知笑着笑着突然发现自己站在A大的校园里,周围一群人起着哄,面前的居博翰青涩而美好,头顶上飘飞着一片红色的心形气球。
何知心里一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和他分享着一小块蛋糕的时光,甜蜜,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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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博翰坐上车后也觉得疲倦不堪:“李叔,去我的公寓。”
开车的中年人犹豫了一下:“少爷,夫人说今晚要你回去的。”
“好,走吧。”他说完就仰躺在座位上,开始瞑目休息。
李叔尽量将车开得稳一些。
居博翰慢慢地也睡着了,他也做了梦,梦见阿知青春含羞的脸庞,点头说好的样子,他梦见阿知埋怨他宿醉之后生气撒娇的小模样,他梦见阿知吃了一口蛋糕幸福的眯起眼睛来的样子,他梦见阿知靠在墙角捂着嘴巴哭不出声的绝望。
他梦见阿知护着稍稍鼓起来的肚子,奔跑在马路上,然而对面的一辆车飞驰而过。
“不要!”居博翰猛地睁开眼。冷汗浸湿了衣服。
“少爷,您没事吧……”
他默默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推开车门下了车。
面对父母的指责,未婚妻家族的刁难,居博翰始终不为所动,一番轮炸后,接近深夜,所有人都回房休息了,而居博翰则坐在自家花园的凉亭里默默地出神。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让何知立刻!马上!立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压抑的低吼在深夜里如此的刺耳,居博翰眼眸一深,女声,还很熟悉。
阿知……
居博翰悄悄的靠近,便看到了一袭白色的衣裙。
幸好……不是母亲。
居博翰深深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