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方才取了药膏,却忘记给你敷上了。不若现在抹上些,免得明天更加严重。”
“嗯,好。”宫筠乖乖的把肿起来的那一边脸转向连笙。
“嘶……”
“有点疼,你忍一忍。”
“无事,还好。”
第二日一早,宫沉就早早的起来了。少了个人,并没有睡的安稳。自己悄悄的在院子里泡了一杯茶,静静的看书,好巧不巧,方向正对着宫筠的房间。
宫筠也醒的很早,不是因为少了什么东西,而是身边多了一个人,睡不着。自她记事起,就是一个人睡。淑妃说,公主要有公主的威严与仪态,所以,她不曾与淑妃或者他人一同睡过。
唯一照常睡的只有连笙。
宫筠小心翼翼的起了床,这里没有宫人,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水洗漱。好在没有别人看到,也没甚不自在的久往外走。
“呃,皇兄,你,怎么起这么早。”
宫沉始终盯着书:“习惯。”
宫筠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看到她如今妆容不整的样子。道了别,急忙走了。
一路以手遮脸,顾不得看路,被转角长出围栏的枝叶缠住了裙角,不得不停下来细细拆开。
只是宫装衣服绣工向来繁杂,一时半会解不得法,反而缠的更紧。着急时心生一计,效仿话本里的人物打算将缠住的裙角徒手撕开,结果,没甚用,手指反而被勒出了一道紫红的痕迹。
正烦恼间,忽听一声嗤笑。
下意识的朝声音来源看去,一个紫衣宽服的男子靠在亭子处含笑看她。
宫筠恼火,但是更加窘迫,登时将脸烧的通红,甚至遮盖了那深紫色的指印。
宫筠不理他,那紫衣男子笑的也没甚意思,清闲的走向连笙,步伐都显得及其轻佻。
宫筠只想快点逃出这个困境,专注到都没能察觉那男子的到来。直到那男子蹲在她身前,才吓了一跳,以手掩嘴,掩住了喉咙里几乎要蹦出来的尖叫。
“你要做什么?”
那男子不答,却从袖袋里取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割开了宫筠的裙子。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宫筠才小声的开口道谢,“谢谢。”
男子仍是不理会她的话,问:“你是哪家的宫女?”
宫女?宫筠生出的那一丝感激之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她现在如此狼狈,但是看不出她的腰牌是西汶皇室的腰牌吗?还是说这男子孤陋寡闻,竟识不出这腰牌?
顺着宫筠的眼光,这男子才注意到,恍然大悟:“呵,你是宫筠?”虽是疑问句,却莫名的带有笃定之意。
轻浮,太轻浮。宫筠在心里默默对他做出评价。然而那男子之后的话才真真的使宫筠感到火冒三丈。
“被人打了?被谁打的?”
宫筠转身要走,几步之后忽然停下,回身吼:“被谁打和你有关系吗?告诉你能帮我打回来吗?”
男子不说话。这下轮到宫筠嗤笑一声:“呵呵。”
挺直肩背,她西汶长公主的姿态不能丢,用尽力气努力保持着正常的走路姿势,即使正面的她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