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尝也知道,公主做的一定美味。”淳于仲官不请自来,施施然坐在公宫沉旁边的位置上,还一把抢过宫筠手里递给宫沉的筷子。
“嗯,不错不错。”几乎把每道菜都尝了个遍,而每尝过一道菜之后,淳于仲官都要加上这样一句评论。
宫筠被他气的几乎无话可说,哪里见过这样脸皮厚的人。
“你,你,你,住手。”半晌,才憋出这样一句话。
淳于仲官假装没听到她的话,对着宫沉和连笙说:“这样可以留我下来吃饭了吧。”
连笙看的好笑:“随你。”
宫筠却不允许,抢回他手里的筷子,一把掷在地上:“不许吃。”
即便这样,淳于仲官仍没有意识到自己做的过分:“三皇子可以吃,那位姑娘可以吃,你可以吃,我为什么不可以吃?”
“不许你吃,就是不许你吃。”说话间隐隐带了哭腔。这顿饭还隐藏了她更多的私心。她想请皇兄帮忙,让她见叶平生一面。
就算不能在一起,也要说的明明白白。即便她是一个软弱的人,但也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有些事说开了,以后才不会遗憾。
因为她已经决定了,无论淳于仲官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如果注定了她会嫁给他,他也可以对他好的话,她一定会安分守己,做好淳于家的少主母。
现在却被这个人给毁了。
“为什么看到你总没有好事?你是谁,为什么总要和我过不去?”宫筠红着眼,盯着淳于仲官,一字一句的问道。
生气了?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淳于仲官在心里反思。呃,这下子该怎么办?
“淳于公子,这顿饭恐怕吃不成了,还是请淳于公子先回去吧,无论什么事,都是过犹不及。”宫沉道。
过犹不及?什么事?条件还是宫筠?条件不会是现在才说?那是,宫筠。他知道早上发生的事?他怎么知道?派人跟踪我?不会,不会这么早知道我进宫了?跟踪宫筠?还是宫里到处是他的眼线?
在淳于仲官又在心里上演一出情感丰富,内心饱满的戏时,宫沉其实只是单纯的这样想:“快走吧,好饿呀。看上去很好吃呀,比连笙做的好吃吧?”
于是淳于仲官一脸狐疑,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而宫沉皱着眉头:看什么?快走。
等到“闲杂人等”都走了之后,宫筠看着宫沉不知所措。怎么办,都被那个人给吃了,皇兄吃什么?
宫沉依旧皱着眉头,因为他又想起了一个问题。这些菜都被淳于仲官吃过了,他现在很饿,但是下不了口。
他有洁癖。是的,他有洁癖。
倒不是先天养成的。因为小时候经常吃放了几天馊了的或者掉到地上的东西,那时小,不懂,后来意识到了,那种感觉也记住了。所以后来竟慢慢养成了洁癖。
但其中也不乏有连笙惯着他的成分。他不愿做的事,连笙一般不会强迫他做。
而更多的,大约是对从前的一种舍弃。有过之前那种黑暗的日子,等到看到光明之后,就会不自觉的想要抹去之前的所有事,恨不得从未有人知晓。物质上的改变,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