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介经此提醒,倒也想明白了,但是仍旧不服气:“可是区区一里,如果城中灾民冲出来,我们也不见的可以躲避。”
周正辰忍住了大骂他愚蠢的冲动,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刘大人以为食不果腹的灾民有一口气跑出一里的能力吗?就算他们冲出来了,我们的探子看到之后立刻回来通知,那时再躲避也完全来得及。”
“刘大人,我们都是臣子,作为臣子,最重要的就是听从上位者的吩咐。我们的荣宠与荣华富贵,是上位者给的,但是,刘大人可不要吃多了糖,就忘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苦啊!”
这话已经足够露骨,是个人都看的出宫沉的野心。周正辰这样说,一是宫沉的暗中授意,观察各官员的反应。二是,试探宫晏,看他有没有要同宫沉一争高下的想法,或者,有没有要同宫沉拼个你死我活的想法。
至于这话会不会传到宫适耳朵里,天高皇帝远,传就传吧,没有谁在乎。
刘介显然也没想到宫适竟然把野心表现的这样明显,颤颤巍巍道:“世子提醒的是,作为臣子,自当紧守本分,为主子殚精竭虑,死而后已。”
“刘大人也不必如此惶恐,只要记得,做你该做的事,其他的事不要管,本世子自然保证你会安全的回到都城,若是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情,本世子人微言轻,恐怕也不能在三皇子面前说一说你的好话了。”
“说不定,本世子心情不好,还要说些别的事情呢。”周正辰说完,扬长而去,去找宫沉了。
刘介站在原地,一头冷汗。也不过是一个靠关系混来的官职,真正混在官场上的日子少之又少,习惯了他人的奉承,才会把皇子都不放在眼里。
周正辰都消失的没有影子了,刘介方才大梦初醒,对着周正辰走的方向道了声:“多谢世子提醒。”
周正辰的杀鸡儆猴比想象中的更有效果。因为各大臣都不清楚宫沉背后的实力到底是什么,且还听到了这样一番“大逆不道”的话,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对宫沉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宫沉解了披肩,躺在临时搭建的床上,很累,但是更想沐浴一番。
路上砍了竹子,做了竹筒,在有水源之地添满了水,人手两个,三日一换。剩下的竹筒装在箱子里。
虽然仍有不少的水,但沐浴这种极度废水的事情,任谁也做不出来。等到开了城门,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的灾民需要一口水来救命。怕只怕灾民骚乱抢水,不仅不能救灾,反而造成更大的灾害。
空有钱财和粮食,宫沉却不知道该怎么救灾。来的路上,距陇州三百里左右有一大河,周围地旱,但是河中却河水泛滥。宫沉想找到连笙问一问,那条河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他希望可以将陇州城及其周围的人全部迁到那条河的附近。
有水,才能解决问题。
只是,大规模的迁移是一个难题,路程中也许还会死伤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