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涧西高兴地手忙脚乱,衣服都穿不好,还不忘“指责”佟叔:“你也是的,阿尧没走怎么不叫我呢,快快快,帮我收拾收拾,别让阿尧久等了。”
佟叔也欣慰得很,这么多年了,终于看到少爷和老爷坐在一起安安心心地吃个饭了。
方施尧看方涧西匆匆忙忙来到厅中,上前去扶父亲就坐,又帮他盛了一碗粥。
递到方涧西面前:“父亲喝些粥吧,暖胃。”
“好,好,好。”方涧西慌不迭的接过来,也不管粥烫不烫,就往嘴里送。
方施尧忍不住道:“父亲慢些,小心烫。”
“不烫不烫。”
一顿饭吃了近一个时辰。
方施尧临走前,细细叮嘱方涧西:“父亲日后还是少喝些酒,喝酒伤身。昨日也是儿子疏忽了,竟让父亲陪着儿子喝酒,害的父亲今日身体不适。”
又对佟叔说:“阿尧不常在家,父亲就麻烦佟叔照顾了。佟叔自己也要小心身体,莫要再如此贪凉了。”
佟叔没别的毛病,就是耐不住热。今年热的厉害,更是一些凉性水果吃食吃个没完。现在被方施尧点出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倒是答应得痛快:“少爷放心吧!老奴都知道啦,老爷您也放心交给老奴吧,老奴会照顾好老爷的。”
“那就谢谢佟叔了。”
佟叔还没来得及接话,方涧西抢了先:“和你佟叔见什么外,都是一家人,哪里谈得上谢字。”
佟叔是方家的老人了,是看着方施尧长大的,自然不是外人。
“是儿子见外了。”
“没有没有,老奴知道,是少爷一向有礼惯了。”
方施尧对着佟叔笑了笑,向方涧西告别:“那儿子就先走了,此后有空会常回家的。”
方涧西心里开心,嘴上不显:“没事没事,若是忙,不回来也行。”
佟叔忍不住揶揄:“老爷虽这样说,可是等到少爷真的不回来的时候啊,又会把门房当家了。”
方涧西恼凶成怒:“就你话多。”
方施尧欣慰父亲身边还有佟叔照顾着,也放心了许多。
不论天热与否,日子还是照常过着,不紧不慢地就到了临近淳于仲官出发的日子。
淳于仲官等了这许多日,也不见宫筠有所表示,耐不住性子,打算要主动出击。明日就要走了,他不想回来时,自己的媳妇变成了别人的。
宫筠热得很,满室里放的冰块也降不了这干热的温度。这几日叶平生常常来给她送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也夹带着一些信,宫筠依旧生着他的气,看也不看,一起烧了。
刚刚喝完那苦得难以入口的药,南琴带着一把古琴放到她面前。
宫筠疑惑:“我没说要弹琴啊?”
“是陛下送来的。”
“父皇?”
“是淳于公子托陛下转赠的。”
“淳于仲官送的?我不要。”
南琴也很为难:“可是是陛下差人送来的,奴婢不敢违背圣意。况且,送来的宫人说此琴琴身为玉石所铸,琴弦为鲛丝所炼,公主爱琴,奴婢以为,也该看上一眼才知道合不合眼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