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修为的林荒酒脚程简直是以往的好几倍,不过半个时辰就瞧见了自家院子。
之前来回一趟得四个时辰,这还不是她特意加快的步子。
她把粉色储物袋塞进了怀里,提溜着野猪,先用灵识悄咪咪探进了院子,又潜入了屋子,发现林念冬在小床上睡得正憨,娘亲房里没人。
轻轻舒了口气,她轻手轻脚地拉开了门栓,抬脚跨进了院子,把野猪放在一旁,转身打算把院门关上,视线却猝不及防撞进了一双黑色的眸子。
自家娘亲倚着门槛,揣着手,淡淡地瞅着自己。
林荒酒:“……”
就…挺有压力的。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了爪子,挡住了右肩上破了个洞的地方。
挥了挥手,“嗨,娘亲…”
苏媛清将视线缓缓下移,林荒酒顺势垂下了爪子,挡住腰腹那儿又一处破洞。
苏媛清:……
她无语地扫了眼自家闺女全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上前了一步,“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边问边轻轻地挑开林荒酒肩上破了的衣服,一个凝固了的褐色血疤和旁边白皙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苏媛清语气严肃了起来:
“伸手。”
林荒酒乖乖地伸手。
苏媛清将手指搭在脉搏上,一股温和的力量顺着经脉探了进去。
半晌,她松了眉心,舒了口气。
“内伤不多,行了,把东西放下,跟为娘说说,你这一趟都发生了什么。”
林荒酒瞅着苏媛清脸色还尚佳,小心脏松了松,麻溜地将背篓放在旁边,挽着娘亲朝屋里走。
没办法,还记得她刚穿进这具身体的时候,身体薄弱,还不自量力往山里闯,被黑熊追着在山里跑了十里路,浑身上下都是伤,在床上躺了小一个月。
期间被娘亲训了好久,好不容易下了床还被苏母打了…屁股。
不过好歹没阻止自己往山里跑。
自己也吃一堑长一智,没再把自己搞的那么惨兮兮了,还挑了那黑熊的老窝。
所以刚刚进家门就…挺心虚。
打屁股嘛,很羞耻的。
……
桌上摆着一个粉色的储物袋,一本黑色的小破书,一颗光滑如玉的蛋,一枚紫色的御灵牌。
苏媛清听着自家闺女绘声绘色地讲完了这一番“奇遇”,盯着桌上摆着的东西,出了神。
林荒酒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娘亲一会儿蹙眉,一会叹气,一会松眉,心尖儿抖了抖。
半晌,苏媛清回过了神,看着正对自己卖萌的闺女,开口:
“那你现在修行这功法可有感到什么不适?”
林荒酒肯定地摇了摇头。
小破书里有很多精妙的法术,但心法只有一个,名字是《绝世心法》。
当时就是顺着心法打坐一周天的。
不过据小绝宝说,现在自己能看到的不过是心法的第一层。
苏媛清叹了口气:“世间能修习阴灵力的人为娘倒是知道一个,第二洲林家小公子林洺皎,不过他被保护的很好,修为又高,背后是太虚学府副院长的徒弟,没人敢动手。”
“除了他以外,大陆历史上还有五位修习这两种灵力的,三位是一方大能,早已飞升,还有两人中途便夭折了,你在外万不可将灵力属性透露给他人。”
语风一转,“没想到我的闺女就是棒,连灵根属性都如此与众不同!”
林荒酒搓了搓脑门儿。
苏媛清又将视线落在了桌上的御灵牌上,眼底涌起了一丝淡淡地怀念和伤感,见自家闺女好奇地望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敛下了情绪,她将御灵牌拿了过来,用手捻了捻道:
“你想去外面吗。”
不等林荒酒说上一句话接着道:
“再过几个月便是第二洲太虚学府五年一度的招生了,去看看吧。”
林荒酒沉默了一瞬。
“前些日子你担心为娘的眼睛和身体,现在为娘好了,你可以放心出去了。”
“太虚学府招生不是很严嘛,就您闺女这样色儿的——”
“这紫色御灵牌上带有金光,怕是传闻中的天阶紫品御灵牌,是对你修仙素质全方面的肯定,拿着它就算你只有练气一级,进入太虚学府也板上钉钉了。”
“你保护不好自己,后面总要有个靠山,太虚学府很不错。”
“那…我走了您能照顾好弟弟吗?”
苏媛清神色一僵。
很好,这是个好问题。
虽然如今的她修为在恢复,对于食物没多大的需求,不过林念冬不一样啊,自己做的东西他是死活也不想吃。
于是她试探的瞅了闺女一眼:“要不,你也带着他去?”
林荒酒深吸了口气:“娘亲,您为什么不和我一起?”
“娘…娘老了,身子骨不太好,不能太过奔波。”苏媛清作势揉了揉太阳穴,满脸虚弱。
少女嘴角抽了抽,您是不是忘了自家闺女有点儿医术,您身体什么状态我还不知道么?
苏媛清尴尬地转移了话题,放下了御灵牌,转手覆在了蛋上:“这颗蛋为娘也看不出品种,不过遗迹出产的,应该是什么稀有物种,你好好留着。”
林荒酒点点头:嗯,等会儿就拿去炒菜。
苏媛清毕竟脸皮也厚,这会儿面部表情又恢复了原先淡淡的样子,她瞟了一眼那个粉色储物袋,先肯定了一番闺女做得好,又道:“你这样也太便宜那小子了,要为娘说,还是将他储物袋都拿来。”
林荒酒:……
娘,您别说了,您这么一提,我也后悔了。
……
母女俩聊了许久,主要是苏媛清说,林荒酒听。
直到隔壁传来一阵震天霹雳的哭声。
苏媛清搓了把脸,“到饭点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不哭不闹的小崽子越来越会卡着饭点哭了。
林荒酒点点头,捧着蛋直起了身,往厨房走去。
苏媛清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现在修为多少?”
刚刚林荒酒关于能修炼的事情一笔带过,以至于苏媛清还不知自家闺女的修为。
“练气六级。”
刚想润润嗓子的苏媛清噗的一声喷出了口水,有些呆滞地眨了眨眼,刚想说什么,却见面前早已没了少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