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荒酒起了个大早,拾掇好自己的小背篓,顶着后脑勺的白团子,奔着招摇山而去。
如往常一样摘了些新鲜野菜,顺了点腐烂木根上的木耳,采撷着需要的药材。
令她奇怪的是,除了植物,她基本上没看见活物。
于是打起了再往深处走走的念头。
她集中注意力,放大五感,时刻注意身边的动静。
小心翼翼地踏出每一步。
踩在湿软的腐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走了约小半个时辰,依旧静悄悄的。她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就要打道回府。
念头刚出来,耳边就响起隐隐约约的声音:
“来…过来……”
这他妈!
林荒酒毛骨悚然,如临大敌,毫不犹豫地往来时的路跑。
那声音更急切了:
“过来…别走…机缘…”
什么玩意儿?
竟听出了一丝讨好的意味儿?
她觉得这更是坑了,奋力的挎着两条大长腿,残影都飘了出来。
那道声音“……”
眼看着就要出了这地界儿,突然脚下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个直径约三米的圆形大坑。
没有受力点,她甚至来不及调整好自己的姿势,就这么直挺挺地落了下去。
艹!
真是出门儿没看黄历!
与此同时,在她掉下去的一瞬,那洞口“刷”的合了上去,仿佛从没出现一样。
她没想到这个洞还挺深,本想攀住旁边的洞壁,增大摩擦,防止被摔成肉泥,但无论怎么伸手,只能够着空气。
然而这种情况下,白团子依旧不慌不忙地扒拉着她的后脑勺。
黑暗里,她面无表情地想:
会不会再穿一次?!
却见下一秒,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周围场景一变,屁股下是潮湿泥泞的草地,周围是光秃秃的灌丛,一眼望去,简直不要太荒凉。
她缓缓站了起来,打量着身后的环境,试探性的迈出了一小步。
“砰!”
后脑勺被砸了一下。
白团子灵巧而及时地跳到她肩上。
“唰”地转过了头,一本破书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林荒酒:“······”
哪个老贼暗算我?!
破书:“······”
你才是老贼!你全家都是!
她瞟了一眼地上地那本破书,毫不犹豫地倒退了几步,抬眼推测这本书攻来地方向。
绷着肌肉。
破书内心呵呵,直接原地消失。
于是林荒酒的后脑勺又挨了一下。
她抿了抿嘴唇,终于把视线放在地上的那本书上,心中有什么想法破土而出。
眸色渐深,她缓缓抬起脚,迅猛下落——
那本书直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好家伙!有一有二老娘还会来个三?
她仿佛后面长了眼睛,轻轻朝某了方向侧了身。
然后完美地又“砰”了一下。
······
这就是个意外!
于是又有了接下来无数个“砰”。
最后林荒酒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她躺在地上,对着在空气中晃来晃去貌似很得意地某书翻了个白眼儿。
“你爱咋地咋地!”
那本书在原地顿了一下,猛地飞了过来,直冲冲地撞向她的胸,吓得某人眼皮子一跳,赶忙护住了自己的胸。
“后脑勺就算了,我他妈刚发育的胸!”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没来,在临近自己的一瞬,它突然爆发出金色的亮光,一道仿佛来自远古的吟唱在她耳边响起。
脑子里就多出了一本儿金色的书,除此之外,还有一片广阔的大海。
她突然想起这两天娘亲给自己普及的点儿灵修知识,难道···这玩意儿是自己的灵台?
嗯?她一哧溜做起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怎么这本金书这么的眼熟?
她仔细在脑海里端详了一会儿······
这外形···
这他妈不就是刚刚打自己脑门儿的破书吗!
“傻*。”一道和蔼而又神圣的声音响起。
嘴角一抽,她直直地盯着那本书。
是它说的吧?是的吧!
像是为了应和她的想法,金书表面浮过一道亮光。
这本书简直不要太闪,像一轮太阳处在高处,将她的灵台照的极为亮堂,明明白白。
“你是什么东西?”
金书:······
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
“嗯?居然不回答我?那难道你不是个东西!”
金书:······
这人简直不是个好鸟!
“羲和。”
什么,还羲和?
羲和不是古神吗?早飞升的那种?
她是不怎么出去过,但镇子里有卖话本的,闲来没事儿也顺走过两本看看。
“你不怕被雷劈吗?”她弱弱问了一句,同时打量了一下穹顶。
还好,乌云还没笼过来。
书:······
哪道雷会这么不长眼?
“行”,三句蹦不出个屁来,林荒酒决定直奔正题:“你为什么跑我灵台里面?”
金书:·······
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沉默是金,惜字如金。
呵!她生气了,一生气,情绪就有了起伏,于是一起伏——
就感受到一股柔和地能量从她灵台地深处窜了出来,它幻成了纤纤玉手的模样,狠狠地拍了一下空中的那本儿书。
傲娇的挂于高空的金书狼狈的摔了一下,掉入灵海,还激起了巨大的蓝色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