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蘅愣了一下神儿,看着白泽反问道:“你什么都知道?”
白泽没有回答她,只是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青蘅,他知道,青蘅这个人从来都没有个正经样子,突然这么正经的回问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青蘅看着白泽,脸上满是狡黠的笑容,心里盘算着小九九,想着要问什么问题来难为白泽,来来回回想了一圈儿也没有想好问他什么,好像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吧....
青蘅这几天在床上躺的发慌。
“这都几天了,怎么还化不成人形?”青蘅小声的自言自语着。
正巧小酒手中端着一碟热乎乎的一品酥进屋来。
“姑娘,你是那天在黑云里受了电击,又被雷击,想要重新化成人形还得你多加修炼才是!”小酒将手中的一品酥放在桌上,招呼着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翅膀的青蘅过来吃。
“姑娘,你快趁热吃,将军特意为你做的。”小酒替青蘅将板凳拉出来,青蘅轻轻一跃,乖巧的蹲在凳子上,啄起盘中的一块一品酥,扔进自己嘴巴里,囫囵吞枣一般咽进肚子里,闭上眼睛,满意的吧唧吧唧嘴巴。
香香甜甜还是以前的味道。
一只青灰色的小小青鸟蹲在椅子上吃一品酥,总觉得着画面有些违和,可有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可能是因为青蘅的吃相像是一只饿死鬼一般吧。
白泽优哉游哉的坐在青蘅家后花园里的石桌旁喝茶,这种悠闲的日子可真是少有。
远远一个红衣男子朝这边走来,白泽伸手从茶盘里拿出一个杯子在自己对边的座位上添上一杯茶水。
清香的茶水在乳白色的瓷杯里显得格外透亮,水面上倒映着水杯上方的那一角蓝天,天空上时不时有鸟影掠过。
一双白净的大手端起茶杯将杯中清凉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带着笑意说道说道:“好茶!”
毕方看着白泽这副悠闲喝茶的样子,不禁想要调侃他:“这三危山可是这天地之间灵气集聚的好地方,就连在三危山的人都把我们这种平时不动心的人都留在这里了!”
白泽没有讲话,只是轻轻抿着水杯中的水不讲话,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
“真的动心了?”毕方装作不经意的低声问道。
“你不觉得她很特别吗?”白泽放下自己手中的水杯,看着毕方。
“特别?那里特别?”毕方一脸疑惑。
“她活的很自在,自由又洒脱。虽然有些不上进,但她是我想要活成的样子,就算修为不高,好吃懒做,但她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她本身就很有亲和力,看见她喜欢吃我做的一品酥我就觉得很有成就感,比打了一场胜仗还有成就感。”白泽顿了一顿,想了一下,嘴角含笑,眼睛里满是笑意。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一想起青蘅那张古灵精怪的小脸儿眼神就会变的柔和起来。
“这是动心吗?”毕方一脸狐疑的小声嘀咕。
但毕方从未见过这样的白泽,也是头一回听白泽将了这么的话,更不觉得白泽会喜欢青蘅这样脑子愚笨的人。
他认为白泽会喜欢那种有能力有主见的女子,比如洛水。
洛水女神,论外貌,她是名震三界的美女,论修为,也算是众仙当中数一数二的,甚至能和白泽一比高下。
若不是天庭里那天帝老头儿忌惮洛水一族的势力,派人将洛水的双亲暗杀,还伪造成被相柳暗杀身亡,洛水从中发现端倪,自此与天庭产生隔阂,最后和天庭大闹一场,不欢而散。
最近因为相柳冲破封印,白泽为了修补封印元气大伤,天庭急需人手来和相柳抗衡,这才想起沉寂了数百年的洛水女神。
为了拉拢洛水女神,天帝想到了联姻,而谁又能与之相匹配呢?天帝第一个就想到了白泽,但是因为白泽性子执拗拒婚太多次,天帝不知道这次怎么才能让白泽松口应下这门联姻,以保天庭人间的安全。
现在这会儿天帝应该是拽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在想要如何说服白泽答应联姻呢吧?
“啧啧啧....”毕方咂嘴,他不知道怎么和白泽说这不是心动的感觉,毕方觉得这只是白泽羡慕青蘅自由自在的生活和随和洒脱的性子罢了。
青蘅背伤好了以后,就开始自觉的静坐修炼了,她想要化成人形再去醉春楼一趟,她想过去看看伏城还在不在那里,她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昔日老友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与之为敌,说不在乎不难过都是假的。
青翼火凤看见自家闺女难得这么勤奋,喜出望外,便时常给青蘅端些小水果小零食什么的来犒劳她。
“果然和优秀的人在一起也会努力变成优秀的人啊!”青翼欣慰的看着认真修炼的青蘅和身边的火凤说道。
“那你是再说西王母....”火凤挑出青翼话中的漏洞。
“不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年轻人嘛,都是会互相影响的,西王母她是长辈...”青翼慌里慌张的解释道。
火凤看着青翼着急解释的样子掩唇而笑。
青翼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妻子有心揶揄自己,轻轻一巴掌打在火凤的头上,装作生气的样子吹了吹垂在脸边的头发,满脸宠溺的说:“你怎么越来越像青蘅一般调皮了!”
.............
伏城自从相柳突破封印以后就极少来醉春楼,每次就算来也是来问绿烟有没有打听到有关青蘅的消息。
青蘅是这世上真心待他好的人,他反倒是害她受了伤,这几天伏城也在心里头琢磨,这么贸贸然的将父亲救出来会不会有什么自己没有考虑到的弊端。
他不确定从封印中走出来的这个男人还是不是以前慈爱的父亲,他只是渴望亲情而已,渴望在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能有一个永远支持自己的后盾而已。
伏城站起身来,揣起身边的酒葫芦,摇摇晃晃的下山像醉春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