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哥也修仙
梦醒了,他的笑还是在眼前。
可为什么会连续做这样的梦?
婉月愣愣的摸摸自己的脸手,并不是花朵枝叶的模样,她才松了口气,心里空荡荡的,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
在看看周围,她才懵懂的回过神,努力回忆梦中的情景,却只记得那人挂在嘴边的笑容,但他的模样却是忘得一干二净。
他是谁?
明明自己在梦中看得一清二楚,为何醒来,却又怎么也想不起他的长像。
她附体的那株小草,就是自己的前成吗?
就像初元所说,她的前身真是的个妖怪,还是一个人人要打杀的妖怪,是为什么?
前身的小草,连续杀了那么多人,那人却只是呵斥了她,还要带她回去,还将自身的血给它喝,为何?难道自己前身会被追杀,还每一次转世都会被杀,是因为她身为妖怪时,杀的人太多,仇家太多,导致被追杀。
一连串的问题,郁结在心,婉月想问,却不知问谁。
婉月很恼火,每次梦做到这就会醒,弄得人云里雾里。
哎……她大叹口气,趴在床上,用手指着下巴,愣愣看着地上一只爬过的小虫子,哭笑不得又叹口气,前几天她还是个平常的中学生,突然被人把灵魂拉到这陌生的异世,变成个小孩子,本以为是奇遇,遇到初元之前,她绝不相信这世是上有鬼神之说。
可现在,她即然是个妖怪,而且这个梦一次又一次的要她相信,她就是一个妖怪。
这种事实……也不难接受。
婉月又叹口气……正欲起身……突然……一个惊喜的男子声音出现在窗外。
“娘亲,我……我回来了,娘,爹……”
“啊……啊,大牛,大牛……”
“大牛……儿子,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在门口干活的养父母都惊喜的回应那个声音,婉月好奇忙爬起身,撑着身体向窗户外挑眼看去,只见一个高大年轻的俊秀男子,背着个小包,满脸欢喜抱着养父母,养父母一边叫着男子的名,一边大哭了起来。
要不是他们家是单独隔离开来住的,恐怕要引起不少邻居围观。
大牛轻轻拍拍父母的肩膀,一言不发的垂着眼皮子。
仿佛感觉到婉月的偷窥,他一抬头,双眼如同利器般严厉瞪向她,婉月吓了一跳,连忙缩回脑袋。
大牛轻轻推开父母,三步并做两步冲到窗户边,抄起墙边上的大棍子就捅向窗户里,却突然看到已经傻住了的婉月一愣。
屋里竟然有个孩子。
“这是谁?”
“别急,别急,这是你妹妹,大牛。”
“妹妹?”大牛吃了一惊,仔细打量婉月,母亲也赶紧说道,“是妹妹,你别急,把棍子放下,这是在家里,干嘛还要打人不成。”
母亲夺过棍子丢到一边,也向窗户里看了一眼,“看你把月儿给吓得。”
父亲也埋怨儿子太莽撞,进了屋,就把婉月给抱了出来。
大牛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奇怪又陌生的妹妹,古怪的盯着爹娘,“你们……什么时候还生了个妹妹出来了,这……”
“什么叫生的,这是捡的,前几天我去打猎,啊黄在个山洞里,把月儿给叼了出来,也不知是那些个丧天良的父母,把孩子丢到那种地方,要不是我那天突然到斜子邻去打猎,还捡不到月儿了,那地方你知道,山险野兽多,大白天都没多少猎户去,这孩子命大,在那种地方呆了好几天,竟没死成,还给咱们救了,已经取了名,叫婉月,小名月儿,我跟你娘都没女儿,就拿着她当女儿养,以后也有个人陪着咱们了,到是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母亲从丈夫手上接过婉月,也好奇的问,“是啊,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你连个信都没给我们捎过,突然就回来了,你师傅会放你走?”
大牛似不愿说什么,脸阴了阴,又转晴的笑道,“我回来陪爹娘过年的,算算日子,也快到了,师傅老人当然会同意了,我离开已经有七八年了,师傅也不可能一直不让我回来吧,虽没有功成名就,却也能独当一面了。”
看儿子如此说,养父母都开心的笑了,忙张罗着煮饭烧茶水。
大牛抱着婉月逗弄着她,显然已经接受了这个陌生的妹妹。
到了傍晚,母亲做好了饭菜,众人坐在桌边吃饭,就连婉月也被放在摇篮里推到了桌边,一起吃着米汤鸡蛋瘦弱稀饭,一时人声酒杯交织,大牛跟父亲拼起酒了,母亲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婉月看着这个陌生的哥哥,发现他仿佛跟本不像是养父母的亲儿子。
大牛是个浓眉俊目的清秀少年郎,皮肤也是白白嫩嫩,身材修长,穿着一身束腰的驼色长衫,长发挽在头顶被一根发簪固定住,全身上下干净利落,没有半点乡里的土气,反到有几分公子哥的感觉。
反到养父身材魁梧黝黑,典型的猎户,母亲也有点小胖,皮肤也不白,两人长像也平凡得一眼就可能不记得那种人,但大牛,俊秀,白皙,五官分明有形,气质过人,让人过目难忘。
他就是那种会被小姐抛绣球的那种男人。
婉月巴巴的盯着大牛看,大牛发现了,笑呵呵开笑道,“看来我魅力太大,连妹妹都看着我目不转睛。”
父母哈哈大笑,母亲给他到上酒,“快吃吧。”
婉月脸涨得通红,窝进摇篮里装睡。
哼,谁愿意看你,我只是奇怪你在外做什么,为何跟爹娘如此不像。
酒过三巡,饭桌上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婉月也昏昏欲睡,突然听到父亲低声问,“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回来的,以你的性子,不会半途就跑回来,陪我们两个老家伙过年,现在才九月,过年还得好几个月,你风尘仆仆的回来,定是有事,快说,你在师傅那出什么事了,你不说,我跟你娘只会担心,我知道你心里不想说,但咱们是一家人,你得让我们知道你出什么事了,我们也好帮你拿主意。”
母亲也停下摇摇篮的手,急切的盯着儿子。
“你别以为我跟你爹老糊涂了,如果没事,你师傅要放你回来,你一定会提前写信给我们,不会如此的突然回来,定是有事了,快说吧,这夜深人静,咱们这又没外人,说与父母知道有何不可的。”
大牛怔了怔,没想到竟瞒不过山野村夫的父母。
他突然回来,的确是有事。
可这事跟本不能跟任何人说,跟父母就更不能说了,说了,他们也同样有危险,但面对父母殷勤的面容,大牛没法隐瞒,他猛得灌下一大口酒,叹口气,“的确,这次回来,我是有事的,只是太危险,所以才不能告诉你们。”
婉月听到危险两个字,立马就睡了大半,竖起耳朵偷听。
“我不是师傅放回家的,我是被赶出来的。”大牛苦笑道,“我十六岁拜师,师傅说我天资平凡,不是修练之人,修仙的事想都不想要,可我自认为自己很聪明,别人能修得,我也能修,我不想继续做一个山野村夫,求了师傅收徒,师傅碍于我救过他命,只得收下我。”
父亲跟母亲面面相识,这事他们当然是知道的。
大牛接着又说,“可是,人不能胜天,我强行修练,就是在仙山上,有师傅潜心教导,却也难成大气,到现如今,却一点仙法也没学成,反而做了个厨房杂役,在也无法接触到修仙之法,所以……师傅便让我回家,即是不想在浪费我的时间,也好给二老养老送终。”
他一说完,便惆怅的玩着手里的酒杯,无法释怀。
爹娘却相到看了一眼,满脸惊喜,“你师傅说得对,什么人应该做什么事,老天注定了的,你即是不能修仙了,回家给我们在一起,在给你娶个媳妇,生几个孩子,享受平常之乐,也是快活的事,我们都盼着你能回来给咱家添孙呢。”
“对对,你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如今也该死心了。”
大牛不在说话,脸色却越来越沉默,刚才还像在发光的人此时变得恹恹如霜打了的茄子,什么精神也没有,他恍惚着神色,仿佛没听到父母的话,突然起了身,说道,“我要去睡了,今天太累了。”
母亲赶紧起身去烧水,两位老人还沉浸在儿子不会离开的喜悦中。
洗了澡出来,大牛还是闷闷不乐,两位老人家一看,也冲淡了儿子要留在家的喜悦,小心翼翼的跟他说话开解,气氛也变得甚是压抑。
婉月看到这,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没想到在这个异世也有平常人修仙,真是个神奇的世界,她很想听听大牛说说去修仙门派的事,这个世界的修练者是什么样的呢?可他闭口不在说话,众人也只得洗了澡睡去。
大家都睡着了,婉月白天睡得多,晚上反而睡不着了,她好几次坐起身来,在黑暗中默声呼叫初元,可初元依然没出现,就像已经消失了似的,到了半夜,她正要迷迷糊糊睡去。
却突然看到大牛悄悄的穿了衣服,出门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便乘着太阳升起来的第一丝微弱光亮回来了。
婉月不动声色的看,大牛当她只是婴儿并不在意。
一连过了十几天,初元没出现,白天,大牛接过父亲的衣钵,穿上猎户的衣服拿了刀抢,单独一人进山去打猎了,他打猎的能力非常出众,山里的财狼虎豹几乎难逃他的手,还不到过年时间,家里的小仓库就堆满了野货。
吃不完的肉就被拉到集市上换成钱,或着腌着做腊味。
婉月很少在做那个奇怪的梦,她也如平常的小婴儿,百事不管,只管吃喝拉撒,啊啊学语,渐渐已经可以在地上单独行走了,就连说话也很利索,母亲给她新做了过年的红袄子,她拿了可以找到的书本,让大牛教她念书。
家里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大牛每天都在忙碌,不打猎的时候就去山上挖药材,他还学着做生意,在集市上转一圈,常常就能拿回不少的银钱,如此勤快又能干的男人,在加上皮相长得好,惹得远近不少人家的姑娘芳心暗许。
婉月就常常发现有姑娘在她家门前打转,但这些女子都是些样貌平常的村女,大牛绝对看不上。
母亲也骄傲儿子出色,看不上这些女子,托了好几个媒婆要给儿子说门最好的亲事。
一晃,小年就到了,这天本应该是晴朗的天气,不知为何突然下起了雪,父亲在屋时架上火炉烤火,大牛哥却坐立不安,不时在窗边挑眼向山上看了又看,眼看着雪越下越大,如同鹅毛飘舞,他在也忍不住披蓑了衣要去山里,母亲拦截不住,靠在窗边担心不已。
父亲却很淡然,安慰道,“大牛昨个说山上有一株天霞草,要在雪最大的时候采摘,药效才是最好的,你让他去吧,这药采回来是给月儿吃的,月儿身子不好,需要些补药,要是过了这个雪天,就怕下次没这么好的雪了。”
正伸着脚丫烤火的婉月一愣,给她吃的?
这是什么东西,她已经不做梦了,身体也就没有事,怎么要吃补药?
大牛从来没说过?
屋外的雪越来越大,可以用倾盆大雪来形容,不一会就把树给压弯了,积雪的厚度很快就有成人高,就连父亲也开始有点坐立不安。
突然,碰的一声巨响,整个屋子一摇晃,父亲去开了窗户,却见他们家门前的座最大山峰顶上,白花花的一大团东西如雾一样在空中炸开,撒向四周,碰,又是一声巨响,地面发出恐怖的震动,火盆里的火也炸开,把所有人吓得乱跳。
婉月的心砰砰乱跳,惊慌的去穿鞋子,父母大叫一声“大牛”打开门就要向外跑去,却被翻滚来的雪一下挤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