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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酒入天仙

古棣水仙 光溜溜的熊 3327 2024-07-10 13:47

  第三十七章酒入天仙

  饮酒贪杯,易误事。奈何糟心与烦忧,酒入愁肠,可解天下几多事。

  夜半,碧瓦青砖屋檐上,水仙独自一人,拎了壶烫好的黄酒带了块陈年腊肉,便这般自饮自酌,偶尔整块拿起腊肉咬上一口,吃得满嘴油腻。

  冬日的风,凛冽了些,酥骨头,整个人都有些绵软无力。

  酒入寒躯,从喉咙一直暖到脚趾,带着酒劲的微微晕眩,舒坦的很。

  又是一口腊肉,却是味同嚼蜡。水仙索性扔了腊肉,让它自个滚下去,乒乒乓乓的磕碰声以及最后那一声沉闷的撞击,听在耳中倒是有趣。几声犬吠,想来是那块腊肉引来的,过不到片刻便寂静下来,想来分食干净了。

  再一口温热黄酒入肚,还未彻底冰凉的心,带起一丝丝温暖。曾几何时,自己还会为见到血腥而感到恐惧与害怕,曾几何时,在自己眼中杀人便是天大的罪,罄竹难书,曾几何时,自己的心还未那般冷,可以眼睁睁看着旁人去死,曾几何时......

  水仙感觉自己变了,变得很陌生,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伸出被寒风吹得微微冰凉的左手,揉捏自己酒醉而炙热的脸颊,毫无感觉,是冷?是热?

  如今的她,明明可以和古棣阐述一切,女子不可从军对于古棣而言不过是一句吩咐的事,甚至自己一家免除兵役也是她一句话的事。

  然而,见识过战争残酷的她,却想要保留最初的那份安逸。身份将士,她可以有能力去保护那份安逸,让更多如她一般的花季少女可以有时间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浪漫爱情,可以有时间相夫教子平淡一生。

  她想得很多,从自己的变化,想到大明的变化,从古棣夏桑,想到阴山嬛老......

  云深不知处,三道身影或坐或站,立于云端之上,目光所及尽是水仙酒醉痴呆模样。

  “你不管管他,这样喝可是会出事的。”叶红酥冷冷的声音在云间传递,言语中竟带了几分关心。

  夏桑斜眼看向叶红酥,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

  叶红酥皱眉望了眼傲然挺立的夏桑,道:“你看不起女子。”声音清冷,带着点点杀气。

  夏桑摇了摇头,道:“我敬佩女子,何谈看不起一说。但男人头可断血可流,却不能软弱更不能让别人知道软弱,一坛酒独自抚慰伤口,才是男人该做的。”

  隐现光芒的五色琉璃盏缓缓落在肩头,倘若夏桑刚才有半分轻蔑藐视之意,叶红酥敢保证她绝对不会留手,根本不会在意眼前之人是相处三月有余的同伴。

  “桑桑,大山喝得那个是酒吧,那东西真得那么好喝吗?你们每个人都喜欢它,这已经好几次了,可惜大山不给我喝,好想尝尝味道啊。”夜童雪白的绒毛与白云相差仿佛,在其间翻滚转动倒是撒泼玩闹甚欢,只是隐藏在绒毛下的碧蓝眸子看着水仙手中酒坛,眼热得紧。

  夏桑不似水仙那般禁止少年饮酒,他十岁入军队,十岁便学会了饮酒。在他看来男人喝酒是寻常也是常事,只要是在非战事期间,大醉一场亦是无妨。

  八岁,十岁,能差多少。一甩手,一坛子酒被夏桑扔入夜童怀中。并非是水仙现在喝得黄酒,与他而言那东西暖身子还行,喝酒还是要喝烈酒。所以,他给夜童的是度数极高的烧刀子,那种寻常酒鬼喝了都要好好做醉上一场的烈酒。

  夜童哪里知道什么酒好什么酒差,反正得了梦寐以求的酒,喝就完了。咚咚咚,一口接着一口,谁曾想这小家伙竟是个天生的酒鬼,三五口下肚脸不红气不喘,吧唧吧唧嘴,还挺香。

  “你不怕他喝多了撒酒疯儿,你治得住他?”叶红酥也算了解夜童的本事,除非布下阵法,否则自己对于这个人形妖怪一点办法都没有。

  夏桑很诚恳,道:“治不住。”

  叶红酥,再问:“哪里还给他酒?不嫌添乱?”

  夏桑淡淡道:“二十四桥明月夜其中一颗在他身上,他若发疯,神通自现,无需我出手。”

  那二十四桥明月夜虽说如今只是单独一颗珠子,威能不显。可这都是对脱凡的仙人而言,夜童虽说力可撼仙,但终归不是仙,更还没走上肉身成圣的路子,对于这类法宝的免疫能力还是低了些。

  当然夏桑给夜童酒,一方面原因是他觉得男人不论大小喝酒是常态,另一方面原因是,他不想带孩子,不如让对方喝得酩酊大醉昏睡过去更好些。

  他这些小心思叶红酥自然不会知道,权当他是做惯了家中男子为尊的思想,也不予理会给夜童喝酒这件事。

  倒是下方,微醺的水仙不知怎的,思虑旋转的飞快连带着脑海中《黄庭三卷》亦是如此。

  本就源源不断提供法力修炼的《黄庭三卷》如今更是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股股夺天地造化的法力融入水仙瘦弱的身躯,半步天仙,已至临界进无可进。

  叶红酥先是一怔,心里念头闪过,眼眸似有些许喜意亦有半分羡慕,道:“他这是,要脱凡!”

  夏桑看着水仙,沉默而不言语,脱凡,很熟悉的事,自己貌似也才刚刚脱凡入仙不足半年吧。想当初自己可是受尽苦头,被左道旁门之人追杀了不知多久,才堪堪厚积薄发入了天仙之位,这小子喝个酒也能入脱凡,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那。

  不过,说是羡慕嫉妒,更多的还是欣喜,终归是自己带出的兵,夏桑也是与有荣焉。

  这一夜,梓明城表面风平浪静,又有谁曾想,一个传奇今日踏出人生最关键的那一步。

  ......

  “啊!”

  一声轻呼,水仙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在初晨柔光下粗重喘息,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已是被汗水浸湿。昨夜发生的点点滴滴,似乎完全被大脑屏蔽,记不得所有。

  只是这次酒醉醒来,却是与以往不同,头痛欲裂的强烈后酒劲儿并未随之而来,反而是有丝丝缕缕清明冰凉的气息自眉心印堂流遍全身。在这之后,水仙也感觉到,贴在胸口的那病小剑,似乎与眉心相反,散发着一股温热的气息,流转入体内。

  她突然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身心舒畅,在床榻上,肆无忌惮的伸了个夸张的大懒腰,狠狠做了个深呼吸。却不想,体内竟有奔腾气劲流转,滋润百骸,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气。还未掌握好力度的她,直接把一张宽大床板给震了个坍塌,好半天才灰头土脸的从废墟里爬了出来。

  声音响动甚大,隔壁的夏桑和叶红酥均被惊动,不过二人心中皆是了然,发生了什么。等到了水仙房门,瞧见愣愣发呆看着眼前废墟的水仙,道:“醒了。”

  水仙不曾转头,下意识握了握自己的双手,道:“我这是,怎么了?”

  叶红酥没说话转头离开了,她可还未入天仙怕自己受不住刺激,还是离开为妙。夏桑淡淡,道:“脱凡入仙,位列天仙而已。”

  水仙大脑发懵,手指指着自己鼻尖,不敢置信,道:“我成仙了?”

  夏桑不厌其烦,道:“是天仙。”

  “哈哈哈,我也成仙了……”不知怎的,水仙眼角竟有泪光闪烁,是修成正果迈入天仙之位的喜悦,还是终归有能力去寻那天下太平的希望,亦或是自己不再是拖油瓶一般受人保护的累赘......

  或许,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看着水仙欢呼雀跃似个孩童得了心爱之物的蹦跳,夏桑难得也漏出一抹会心微笑,内心却是感叹,外公说得不错,自己这辈子或许和这小子会有太多的牵绊与纠葛,不过这样或许也不错。

  欢喜过后,水仙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桑桑,夜童那?”自己登上天仙,怎么着也得和那小子显摆显摆不是,看看这次那家伙捉迷藏如何逃得出自己手心。

  被问及夜童,夏桑倒是很光棍的指了指自己房间,道:“还没醒。”

  “啊?”水仙惊疑一声,倒不是夜童睡到日上三竿还未起床,而是他怎么会乐意睡在夏桑的房中,要知道在众人里面夜童最不喜欢和夏桑玩,他太严肃也太死板更不懂如何带孩子,对于生性欢脱的夜童是很不舒服的一件事情。

  夏桑不再言语,自顾自下楼吃饭去了,水仙带着疑惑心情,迈入对方居所,顿时一股冲天酒气迎面而来。紧接着就是一声气急败坏的巨大咆哮声。

  “桑桑,你给我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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