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家人
好人有好报这句话湛清清从来都是不信的,相反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才是大势所趋啊。
她刚才真的想直接把这丧尽天良的东西弄死,还是漱苌劝他冷静,说这么让他死太便宜他了。
“旱灾实属天灾人祸,不可避免,你们倒是会找人背锅,对老人和孩子撒气,你们这个村的人活该受难”湛清清放开声音,她就是想羞辱这全村的人。
那混混这会终于站起身来,他扶着墙,一手指着湛清清“这妖女定和齐海是一伙的,你们也看见了她刚才对我使用了妖术!”
“对她一定是妖女!”“还羞辱我们,不要脸!”“将他们一起烧死!”村民看到有人带头,纷纷响应起来。
湛清清从始至终冷着脸,当听到村民的话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她偷偷找个别人看不到脸的角度,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她以为别人没看到,其实被齐母搂住的那个没哭的孩子透过齐母的腋窝看了个满眼。
只一眼,湛清清身上光环围绕的救世主形象就破灭了。
这边湛清清是不知道她以为她掩饰的很好。
众村民是看那蓝衣女子冷笑几声,朝中间三人的位置走近了些,“我确是认识齐海,不过我们既不是邪教,更不是同伙,我只是一个受恩于人现在来报答的普通人,我带这三个人走,对你们干的事情既往不咎,可,还是不可?”
听了女子的话,村民们纷纷开始交头接耳,他们一向是随大流走的人,这女子看着不像她说的那般是个普通人,又没人带头出来说话,他们也不敢出声,只是都看向村长。
村长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难得是他很会审时度势,便摆摆手,示意湛清清将人带走。
湛清清对他微微颔首,正要朝三人走去。
异变突生。一把砍刀直愣愣的朝湛清清飞过来,她正要歪头去躲,一条白色的尾巴甩来,砍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漱苌慢悠悠的从湛清清领子里爬出来,一双鲜红的眼睛,吐着血红的信子,看向那罪魁祸首。
混混被掀翻在地,只觉得骨头疼痛难忍,刚想有所表示,就发现那女子要带人走?而且村长居然还答应了她?
他自觉丢了面子,又挨了打,狠着心用全力向女子丢过去一把墙边摸到的砍刀。
他知道也许砍不中,但没想到湛清清算不上是个狼灭,真正的狠角色在她脖子里。
那条白色的小蛇,在地上蜿蜒着爬向自己,混混觉得不太对劲,蛇他见过不少,可没一条身上有这邪乎劲儿。
他哆哆嗦嗦的想去够那把砍刀,不管怎么邪乎都是条蛇而已,砍它七寸就好了,没事的,没事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给村子里的所有人包括湛清清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只见那小白蛇突然变大,变的足足有碗口粗,它扭扭身子,仿佛有些不适应这变大的身体。
“本座知道这世间的人,多半都是猪狗不如的,本座没想,也没工夫一个个的去管,但你既欺负到本座罩的人头上,那么,就要付出代价。”一阵低沉的男声从这条白蛇身上传来。
旁边的村民吓得几乎昏厥,他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村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其余人见了也纷纷效仿,哪里还有刚开始那股不死不休的劲头。
别说这般村民,湛清清也没见过漱苌这个样子,她们这么多日的相处,都是互相打趣,她给他说普通人的生活,他为她讲那些传说中的大能们的趣事。
但是湛清清不知道为什么丝毫不觉得意外,她在看到漱苌过往的时候就知道他并非普通灵兽,而且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暖暖的,很贴心!
那男子随着漱苌的逼近吓得几乎失禁,他够到砍刀,正欲动手,却发现自己动也动不了了。
白蛇的体积不知何时又大了一圈,它张开血盆大口,带着蓝光的牙齿毒液几乎要滴到那混混脸上。
只是一瞬间,混混甚至连呼救声都没有喊出来,就被漱苌一口吞入腹中,连片衣角都没留下。
跪拜在地上的村民两股战战,有不少胆小的已经厥了过去。
漱苌嫌弃的撇撇头,肚子也未见普通蛇吞食食物后一般涨大,他变回原来小白蛇的样子,又缩回了湛清清脖子里。
“喂,”湛清清突然发现齐母几乎昏过去,她赶紧跑过去按压齐母的人中,又担心刚才那一幕有没有被两个孩子看去,不会留下心里阴影吧?!
眼看着齐母缓过劲来,又为她顺了顺气,背到背上,她摸摸两个孩子的头,“走吧,没事了,跟我走吧。”
在经过村长跟前的时候,湛清清停顿一下“这旱灾实属天灾,你们再杀再多人也没有用,不如齐心渡灾,再过半月,必有大雨。”
说罢,也不管村长是什么反应,带着两个孩子走出了祠堂门口。
背后是死寂的沉默,良久,响起一声叹息。
出了村子寻了个荒废的旧庙,湛清清用储物袋里的衣物铺在地上,把齐母放在上面,又为其吃了一颗养护用的丹药。
她这里没有吃的东西,只得先安慰两个孩子“姐姐是你们爹爹的好朋友,你们在这里守着奶奶好不好,姐姐去找爹爹然后给你们买吃的。”
难得湛清清表情那么温柔,语气也柔和的不行,可不知是不是漱苌留下的印象太深刻,还是她的温柔的表情太僵硬,其中一个孩子还是哭的不行,抽泣到打嗝。
另外一个就平静很多,湛清清认出这就是那个一直都没哭的孩子,她看向他,得到了一声“嗯”的回答,放心的颔首又摸了摸小孩的头,设下一个安全的禁制,走了。
估摸着日子,齐海应该在往村子赶的路上,她先随便去了买了点热乎的吃的,便顺着合欢宗到村子的路上找齐海。
不知为何,吞了人的漱苌变得有些萎靡,湛清清安抚的用脸颊蹭蹭漱苌的头,他回应性的用信子碰触了一下湛清清脖子,“本座无碍,干你的事。”
脖子的冰冷触感换做原来的湛清清肯定是吓得要蹦起来,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却是种安心,漱苌啊,现在也是她的家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