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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玄府易主

星痕碎 墨间荼荼 2521 2024-07-10 13:48

  母亲终于是撑不住,死于恶疾。玄昃跪于灵前,久久不愿起身。他的兄长弟妹都过来安抚,他却依然难以振作,郁结胸中。

  “二哥,”身后的房门被人推开,是樱凝,二夫人的女儿,玄昃的妹妹,“我叫厨房准备了一盅炖品,是些清爽的吃食,二哥素来怕腻,所以这些都是清爽的口味,二哥还是起身去吃点吧?”

  玄昃转头看,樱凝嘴角虽然带着友好的微笑,但拧着的眉头却出卖了她的心疼。从小到大樱凝都是玄昃的小尾巴,跟在后面寸步不离,将他视为自己的偶像,在她心里,腹有诗书气自华,胜过舞刀弄枪的粗鄙之人。

  玄昃摇头,他心中不快,悲怆不已,人终有一死,但母亲的死仍然让他难以释怀。也并非没有人对他好,但母亲却只有一位,一直跟母亲说,等自己高中状元让她开心一番,却还未到时候,母亲就离去了,他只恨自己去年因身体羸弱不堪而病倒,未能按时参加考试,错过了机会。否则母亲或许还没离去,就可以看到他金榜题名。

  “二哥,你这身子骨本来就不太好,生病的次数比我这女子还更多,若是不赶快进补,怕是要撑不住的。”樱凝看在眼里,心疼得紧,府里哥哥众多,但玄昃最是温文尔雅,安静内敛,仿佛天生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但人毕竟是人,可不能真的水米不进,坐化登仙。

  “樱凝!”玄昃正要回答,却被来人打断,他回首一看,竟是拂晨,玄府四夫人的儿子,排行也恰好第四,比樱凝大些。这拂晨向来与他不合,一副傲慢劲儿,即使是玄昃的母亲大夫人——南云夫人过世,他也不曾关心过一点。这灵堂设在后院南侧偏殿,十分清净偏远,他就更不会来,今日出现在这里,不必多说,一定是因为樱凝了。

  “樱凝!你果然是在这里,”拂晨一瞥跪在地上的玄昃,一脸不屑,看向樱凝时却柔和百倍,“我母亲给我准备了一些吃食,是前阵子皇家御赐的上等美味,其中更是有可以让女儿家吃了变得更美的金缕桃胶,我特意来寻你,没成想你的丫鬟玲琅说你不在房中也不在花园,我便想起你或是跑到了此处。果不其然,你在这窝囊废这里。快随我回去,不然金缕桃胶凉了可就泛腥了。”

  樱凝低下眉睫,有些不悦:“四哥,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大夫人才离世,二哥在此处尽心守孝,你何必出言侮辱他?”

  “我……”拂晨一时语塞,缓了缓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叫你快去吃那金缕桃胶啊……”

  “桃胶桃胶,你就知道桃胶,”樱凝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四哥要是不舍得那御赐桃胶,自己吃了便是,何必跑到这里来,扰人清静。我到此叫二哥去吃东西,他也不肯,孝顺为先,但四哥你却为了区区桃胶,在这里出言不逊!”

  “哎哟我的好妹妹,我我我……我错了行不?”说着,拂晨便要伸手拉她,却被她一下躲过,“听四哥说,这桃胶,可不是凡品桃胶,好歹是金缕桃胶,听说得到那断灵崖才能采得些许,这金缕乃是集了断灵崖的山中灵气形成的东西,若是吃了,能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对身体也是极好的,好多人想寻还寻不到呢!”

  “既然如此,”玄昃开口,“樱凝你便跟他回去吧,金缕桃胶,听起来也不是凡尘俗物,定然金贵,还是快吃了吧。”

  “可是二哥……”

  “别可是了,樱凝,”他看着樱凝,目光柔和,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快去吧,乖,二哥在这儿待着挺好,过一会儿天黑了,你女孩子家家,没带侍女过来,路不好走,快去吧。”

  犹豫片刻后,樱凝叹了口气,转身要出门,到门口时还是不放心,稍作停顿,回过头看玄昃:“二哥,我为你准备的吃的一直都在,你若是饿了乏了,可以随时叫我,我若是歇息了,可以叫玲琅给你端。”

  玄昃闻言点头,没有回头看。拂晨跟着樱凝出了门去,没有丝毫停顿。

  断灵崖的金缕桃胶吗?看样子十分难得,才会成为皇家御赐的珍品吧?遗憾母亲已经不在了,否则他一定会前去给母亲采摘一些,母亲在世时,容颜绝美,形容温婉,是许多女子惊羡的对象,可惜现在不在了。

  曾经玄昃一直以为父母情深,父亲曾主动允诺母亲,此生只爱她一人,可后来借着父母之命朝廷指婚,父亲迎娶了许多夫人,家里一直对南云夫人除了玄昃便不产子嗣诟病不已,这下借着朝廷的指婚,更是冷落了她。而为人温和的南云夫人只能掩面叹息,表面上还对这些新娶的女子亲切不已,不能表示半点不满。

  也是这样,南云夫人在家的地位逐渐空有其正室之命,其他夫人如三五房,都对她不屑,根本不放在眼里。这南云夫人患病在身后,久病不愈,更是遭人诟陷说是不详之人妖魔缠身,被关在房中不许出门。玄父更是花天酒地,时常不归。

  在南云夫人终于逝世后,不消几日,竟然八抬大轿以主母之姿,将新夫人赵清芸娶进门,灵堂未撤而红绸高挂,不顾市井议论,行洞房花烛。玄昃与其他儿女愤懑震惊,但其他房夫人则人人自危,不敢言语。

  想到母亲经历的一切,玄昃内心有恨,恨自己一事无成,恨父亲朝三暮四,一时间觉得世间男子皆为兽类,不能从一而终,怕自己也是如此,更是一世不想娶亲。

  正想着过往种种,头上瓦片似有异动,他还未抬头,一行人黑衣而降,刀剑便架在了脖子上。

  “你们是谁?”他抬眼看那行人,发现都黑布掩面,不能认出。

  “我们是谁?我们是谁你都不用知道,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在这群人身后的一位黑衣男子徐徐开口,语气傲慢冰冷,“我们只负责拿钱消灾,还以为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居然要我们派出十人,看起来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不假,你看你一袭孝服,倒是与世无争的样子,可保命都是问题。”

  “是谁派你们来的?”玄昃听惯了这些话,没什么波动,只想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是谁?不久之后你就知道了。”

  听他这话,玄昃以为会见到事主,正要开口,却听得那黑衣头领继续说:“等会儿去那迷魂凼,你也就命不久矣了,看看你死后变成了孤魂野鬼,问问你那死去的老娘知不知道是谁派我们来的吧!哈哈哈哈哈……”

  一阵调笑之间,黑衣人已经做了手势,下属将他打晕扛起,他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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