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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错失大典

纸不语 莫亚男 3566 2024-07-10 13:48

  阿纸捡起地上的长鼻鬼面,一时半会都没有从那头火发中回过神来。

  她耳中响起白祁离开时,冷冷丢在地上的一句话:

  “连纸稚奴都害怕,这无涯峰内没有你的位置。”

  阿纸怎么不知,他放在纸稚奴身上的火是要连自己和整座屋子一起烧完的,可意外被那恶女花魁打断,阿纸也意外捡回了一条小命。

  白祁的红莲业火是四海八荒之内罕见的邪火,这与他身世诡秘的母亲有关,据说他的母亲是一个凡人,天生拥有让火焰永不消失的法力。

  根据司命库的记载,在永真上神取得荒月剑之前,荒月剑也曾流落在凡间一次。此后凡间各处就出现了各种身怀异能的凡人,这些凡人虽不是仙,但确实拥有罕见的能力,为此这些异人为凡世所不容,便退居毗邻楚界的荒莽之地:白夜之原。

  这些异人在白夜原上自称“夜之子”,因为那片土地是白色,天空确是永远的黑色,荒凉好似人间地狱,面积几乎可以占据一整座东洲,由于地处遥远,是位于东方九重天仙界极少关注的偏僻之地。

  无涯峰内,也并非无人讨论过白祁的身世,只不过提到他的母亲,总是讳谈莫深,而白祁的父亲就明朗多了,他是上一届司丞,除了天君与天丞,他在九重天就是万人之上的人。

  而这也是白祁命运悲惨的由来,这位司丞是仙界少有的仿造人间的多妻之人。光膝下有仙子就有六十多名,而白祁只不过是其中之一,并且是地位最低的母亲所生的孩子。

  而白祁的残忍也是幼年时积存下来的,据说她的母亲如他一般有一头火红华发,是父亲从白夜原带回九重天的奴隶。

  虽然是奴隶,而她的美貌却如同太阳一样照亮白夜原的夜晚,只不过白祁的父亲将她带回来后,那头火发被寓意为不详,尤其是同样一头火发的白祁没少被虐待。

  那鬼面上的温度早已消逝,阿纸却一直难忘它被戴在那头火发上的情形,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有一丝心痛,如果尾黑尾白在,一定能告诉她,这种不正常的感觉从何而来。

  就在此时,阿纸被人推了一把,她抬头一看,师父谤佛罗刹对她怒目而视,她急忙把长鼻鬼面藏好,战战兢兢的跪下。

  “阿纸,你发什么呆?如今你在无涯峰内已经过了一个月,素女娘娘吩咐我将此符交予你。”

  说罢,罗刹将一张红笔黄符递于阿纸。

  “你的筑基期满,自行你自当离开无涯峰,去各界历练了。此符只有无涯峰弟子才能使用,如果你在九重天被欺负,可用这张符化形成影回到无涯峰。”

  “师父,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有学会..”

  谤佛罗刹虽然长得一副鬼面,却对阿纸极其认真负责,无涯峰内一月修炼,阿纸不仅可以控制体内乱窜的仙气,还可以化他人之力作已用,如同借雨生长的麦苗窜破了泥土。

  罗刹抬起手在阿纸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下,笑骂道:“你又说什么傻话,我无涯峰的弟子自是落地成佛,只要有心,你在各处都如同在峰内修炼一样大有裨益,只不过有些仙家瞧不起我们以双修之行增长功力而已。”

  阿纸接过黄符,只见一道幻光,那黄符化作一片金叶落在阿纸手心,罗刹又道:“此叶是我无涯峰人的信物,在九重天内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拿出来示人,同样也是你的护心法器,关键时刻可以救你一命。”

  阿纸激动的接过金叶,串作项链挂在脖子上,自是千恩万谢不已。

  谤佛罗刹再笑:“好了,你的两个小随从在峰外等你多时,反正你随时可以回来,不要再如此恋恋不舍。”

  “徒儿阿纸谢师父大恩。”

  罗刹对阿纸点点头,随即转身消去,他侧眼望着身上挂着半块真实之镜的阿纸。暗自揣测素女将那种双刃剑似的宝物赐给这具仙化了的纸人是否太过残忍,想到这里,他不禁摇头,不忍去看阿纸早已写好的命数。

  再说那尾黑尾白呆在无涯峰外等了整整一月,才看见阿纸从那石像腹中跳脱出来,仍是一副不够聪明的傻样。

  尾黑瞧见阿纸,气的飞到她耳边又咬又啄,痛的她只跳脚:“你这混蛋,你忽然失踪一个月就算了,你知道不知道,昨晚点仙大典已过,下次就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阿纸闻言,犹如一道惊雷劈过头顶,原来就在她昨日与恶女花魁缠斗时,竟错过了最重要的大事,她还怎么上九重天,接近端木落月啊!

  “那怎么办,端木落月选了谁去他的天宫?”阿纸一边抵挡尾黑的攻击,一边朝尾白投去询问的目光。

  尾白好不容易把尾黑拉开,气喘吁吁道:“端木落月还是老样子,谁都没选。不过最近从天上传来的消息,据说他把一位女仙请去了他的仙宫修缮法器。”

  听到这里,阿纸脑袋上又挨了尾黑一击狂啄:“都怪你,如果你不瞎跑,这回住进仙宫的人就是你了!”

  阿纸被啄的泪眼汪汪,不满辩道:“你怎么知道端木落月会选谁?”

  只见尾黑诡秘一笑,用黑色的翅膀摊开一卷《活死人簿》道:“坛岳仙君离开时,将他的法器留给了我们,这活死人簿与阎罗大王那本记载死人的死簿不同,这是生簿。”

  “你的血里有判官笔的法力,本来只要你按时去点仙台,不论端木落月选了谁,最终你都可以用血在生簿上改掉那个名字换成你,只可惜生簿修改有时间限制,必须当时当刻一分不落的修改。”

  “过了时辰,事已经成定局,再无还手之力了。”尾黑气的又在阿纸头上打了一下。

  “等等,不对吧,既然这个法器可以改变进云海仙宫的人,为什么非要把端木落月的客人改成我,不能把仙宫里的其他人改成我呢?”

  黑白二鸟楞了一下,尾白先激动的说道:“不愧是公主,真是太聪明了!这么说,只要是那仙宫的人,咱们都可以改了。”

  尾黑转念一想,再看那生簿末端忽然有了主意。

  “既然岚海仙宫里住了女仙,想必端木落月那样的大冰块肯定不会亲自照顾,我打听过,那仙宫内除了灵兽晴岚,再没有其他下人。”

  “既然住了个女仙,女仙身边也会有仙娥,仙婢..”

  然而生簿上并没有记载碧婉仙君带了随行的宫婢,想必这女仙也是清冷的人,那么按照仙界惯例,一定会从新挑选仙婢,这便是阿纸的机会了。

  果然如尾黑猜测那般,在那岚海仙宫的侧门口,那照兔化作的女童面前正站着一列等候挑选的宫婢。

  这些宫婢大多是由脱凡之人随身之物化成的小仙,没有什么法力,只能做些简单的事,容貌也随原先的主人幻化。

  不过有些飞升之人厌弃器灵长着自己的脸,会用术抹去,换上一张很普通的脸,再将它们丢弃。

  尾黑尾白的妖仙身份不能在九重天呆过长时间,他们合力将阿纸幻成宫婢穿着,推倒了队伍末列。

  但黑白二鸟又没有足够的法术改变阿纸的脸,尾白只好扯下几根尾羽给阿纸做了一层白纱让她戴在脸上。

  “你们这批看上去手脚勤快些,就去浣水居院外做清扫,记得,上君来时千万要退去,上君不喜欢看见仙宫里有外人。”

  照兔对面前一列看上去表情伶俐的宫婢说道,一手拿着仙薄,大笔一挥,这些仙娥就直直消失,飞去了浣水居外。

  “你,你,还有你,去打扫主殿通往客殿的花园,扫扫落叶,不要让上君看了心烦。”

  一众仙婢轻声应允,随即又被晴岚扬手挥去了别处。

  等排到阿纸的时候,晴岚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

  “你,怎么戴个面纱?赶紧摘了,万一是什么妖人跑进来伤害上君怎么办!”

  阿纸吓得急忙挥手,急忙解释道:“晴岚姑娘,我,我天生貌丑,在上天的时候被我的主人丢到石头上磕了一下,实在难看啊。”

  照兔狐疑的望着阿纸,不过没有多想,不耐烦的挥挥手。

  “你这个样子,让你去扫院子都觉得埋汰——最近上君从各处搜罗了许多灵猪无人铲屎,你就去那吧。”

  “多谢晴岚姑娘。”

  阿纸躬身回礼,从晴岚手中接过一块代表身份的牌子,上面写着“猪倌”二字。

  让隐身藏在阿纸肩上的尾白气的要杀了尾黑,一口血没忍住喷在了尾黑脸上。

  “都是你!原先你出主意让公主给人做洗脚婢我就不同意,现在好了,洗脚都轮不上,要我们公主屈尊给人喂猪呐!”

  尾黑擦了擦脸上的血,有些尴尬但是仍然保持冷静说道:“虽然如此,但起码进入了岚海仙宫,虽然见不到端木落月,但至少缩短了一大段距离。”

  尾白闻言,气的直接晕了过去。

  阿纸看着手上写着“猪倌”的牌子,耸耸肩,她倒是无所谓。

  既来之则安之,无涯峰那一关都过了。

  只是养猪而已,她阿纸也要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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